正看着面前一片闹,想着自己的过往时,有宫人来报,言说左丞相张端海求见。
赵皇后一听,微微一笑,向混乱的一群人道一声。“都给哀家安静,再出声,立即给你们割了舌头。”
一句话,下面一片鸦雀无声。
赵皇后这才满意地一点头,又朝宫女道一声。“宣!”
不一会儿功夫,张端海走进来,看了看面前的这一场景,一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上前跪倒给赵皇后行礼。
“平身吧!”赵皇后其实也知道张端海的来意,所以也并不避讳面前的众人。
“谢皇后娘娘。”张端海起身来,微弯身,目光垂地。
“丞相所来何事?”赵皇后询问。
“只为侄女京云,怕这丫头未进宫,不知深浅,冒犯了皇后娘娘。”张端海倒也不回避问题。
赵皇后冷声一笑道:“她倒是没有冒犯哀家,只是让哀家看了一场好戏。”
张端海回头看了看京云,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再看看站在她身旁的金文峰也是一脸的哀怨。
转头看金夫人,怒冲冲一张脸。
她身侧有一姑娘,与京云不但年纪相仿,模样也有些相似。
只是此时深垂头,好似在故意躲避着自己。
“既然应该到的皆到了,我们就好好聊聊应该聊的如何?”赵皇后看了看张端海与金夫人。
张端海微点头。
“来人,将金文峰,京云与周丽先带下去候宣。”赵皇后再吩咐。
有宫女上前引了三人出门在另一房间等候。
京云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周丽细细打量。
可被打量的人却深垂着头不敢对视。
“云儿,怎么回事?”金文峰轻声问,感觉京云的眼神有些特殊。
“是的,我倒要问你,你这表妹是怎么回事?”京云转头相问。
“就是你离府后,有一日,她来到府上,言说是母亲往日姐妹的女儿,家中忽遇大火,只有她一人逃了出来,无处存身,便来了京城投奔母亲。”金文峰此时也无法再躲避这个问题。
“于是,你母亲不但收留了他,还想着让你娶了她?”京云再问,相信对面的周丽也听得到。
金文峰点头。
“原来不但是不喜我,还有这一个原因。”京云轻叹一声。
“云儿,母亲的喜欢不是我喜欢,我只是将丽儿当作妹妹,从未有其他。”金文峰忙强调。
京云点头,相信金文峰。当一个所喜之人还未真正拥有时,金文峰此时不会有心思念着其他。
“为什么一直未对我提起过此事?”京云果然又问。
“不提起,只是不想着给本就麻烦不断的我们再添心堵。”金文峰垂着眼眸,此时也顾不得周丽听到此话的心情。
只知道越是被母亲强迫的事,自己越讨厌,甚至是讨厌被强塞给自己的周丽。
听他把话讲明白,京云朝他一笑,又转头向周丽问道:“周小姐,我们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周小姐是哪里人氏?”
周丽只是低着头,不出一声。
京云却笑笑道:“没想到周小姐如此的腼腆,不过,我倒感觉周小姐面善得很,倒与我有几分相似,不知道开口讲话是不是也与我一般的口音?”
周丽一直不出声,京云便转头看向金文峰。
金文峰想了想,也是点头。“初见时,我也感觉她与云儿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你们真的相识?还是?”
“我们京家父辈有两兄弟,父亲还有一位弟弟。我二叔也是生有一个女儿,比我小一岁,名唤京倩。”京云一边看着对面有些局促的周丽,一边徐徐地道。
“什么?你的表妹?”金文峰吃惊,却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这位周丽小姐入府时也是巧得很,恰恰一把火烧了个倾家荡产,只留她一人得活?你母亲多年未见这位周家小姐吧?”京云又问。
“是的,听说多年未见。自从他们离开京城,便有十几年未见。听母亲说,当初姐妹还在时,还有书信往来。自从几年前,这位姐妹离世,连书信往来也没有了。”金文峰在京云的提点下,也想到了许多。
正在两人当着周丽的面谈论她的真实身份时,有宫女出来在唤。“皇后娘娘宣见。”
三人起身,随宫女再次来到赵皇后面前。
张端海与金夫人左右分立两边。
周丽站到金夫人身边。
而京云和金文峰却来到了张端海身边站定。
金夫人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白养了他。
赵皇后冷着一张俊美的脸发话下来。“经了哀家与左丞相,金夫人的一番商讨之后,决定关于金家二公子金文峰的婚姻大事,暂时不予赐婚,容日后再定。你们且都退下吧!”
京云与金文峰面面相觑,看来原本想让皇上赐婚的事,今日里是彻底别再想了。
一群人告辞出了宫门,宫门外许多人在等。
京俊,张玉璧,李蓬克,柯震山,还有站在另一边的金文垚。
见所等之人皆出宫门来,众人齐齐上前询问情况。
张端海不想多说,只是道:“我们先回去吧!”
京云与金文峰便随了张端海往回走。
身后金夫人又是霹雳一声。“金文峰,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哪里去吗?”
金文峰回头给母亲跪下来,再叩首,这才道:“母亲若再逼儿子,儿子也曾当着赵皇后的面说过,愿意舍下自己的身份,母亲就当儿子死了便是。若母亲还是不依,那儿子今日里便在此处血溅五步,弃了这条性命。”
金夫人气得直打哆嗦,手点着金文峰骂。“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你若当我还是您的儿子今日里就依了我。”
“你休想!休想!”金夫人大吼。
对上前来扶的金文垚道:“去,将他给我拖回府去。”
京云一听,上前一把抱住金文峰,任今日闹开了,也绝不让金文峰再被金夫人带回府去。
可以想象,只要带回了府,金夫人今日里就能按着儿子与这个叫周丽的拜堂。
“文峰,今日你肯为我不惜性命,那我便要护住你性命,若护不得,宁可与你一起死了。”
一句话,换金文峰一眼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