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垚看了看她,又是笑着哄。“母亲何必太过了执着,儿也知道母亲一心是为了儿子好,可有些事上不如放开一些,顺了儿子的心意。”
“顺了你们的心意,然后让我不乐意,让这个家不安稳吗?”金夫人转回头来怒声问。
“儿可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不能都喜欢,都好呢?”
“我也想啊!可是有些人天生反骨,谁娶了她皆是波折不断,一生为难。娶她进门,只是一时顺了一个人的心意,然后就让整个府都为了她起起伏伏,整天过提心吊胆日子。这样的女子可能娶否?”金夫人认真问。
“天下或许会有这般不堪女子,可母亲的儿子们能这般不开眼偏偏喜欢这样的女子吗?”金文垚反问。
“你那二弟喜欢的那个京家丫头不就是这般的女子吗?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因她而起?”
听母亲这话,分明是她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起因,金文垚一时又不敢乱接话了。
“你看看那丫头,别说她在家乡闯祸,被父亲赶出了府。就说她进了京,你看她桩桩件件做事,哪个是大家小姐应该做的?同样的事情,如果换了婕珍去做,会变成如今这般的糟糕吗?若换了丽儿去做,会发生这种事情吗?如今她可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直接因她引起朝中大动,她可真有本事啊!这样的风云人物,怕我们将军府里也容不得她吧!”金夫人越说越气,怕京云在面前,她又会忍不住出手教训了才能解气。
“母亲,您这是听何人所言,莫要偏听偏信,冤枉了人家。”金文垚还是尽力地为京云辩驳,也是为了自家二弟争取。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偏听偏信,我是怕你与你那个傻瓜二弟一般被那丫头所骗。”金夫人看着大儿子此时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金文垚知道自己今日在此与母亲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闭了口。
金夫人却叮嘱道:“如今程汇之事怕是要闹上一段时日,不出个结果,怕参奏之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也只是做个旁观者少言为妙,毕竟那赵皇后也不是个好招惹的。”
“儿子知道。”金文垚点头。
“还有,这些日子,我也不去管你那个心野的二弟,你也让他好自为之,等都得了闲,我让他给我个交代。若不然,我绝不会轻饶了他。”金夫人又郑重提醒。
金文垚不出声,只是微微点头。
“好了,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去看看婕珍母女去吧!好好哄哄她们。”
“儿知道了,母亲,儿告退。”金文垚起身施礼,告退出门。
回到自己的小院,见女儿雅静正在小院中与丫头婆子们玩闹。
妻子白婕珍正坐在院中方桌前,一边看着女儿玩闹,一边与周丽轻声说话。
见金文垚进门,小雅静放下手中小玩意伸开双手来跑向金文垚,大声喊着。“父亲,父亲回来了。”
金文垚蹲下身,欢喜迎接着女儿,将一头扑过来的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含笑问:“雅静想父亲没有?”
“雅静想父亲。”小雅静刚刚一岁多些,脚下也不稳,嘴巴也是含糊,却依旧能在欢喜的眉眼中将对父亲的那份喜爱表达得淋漓尽致。
白婕珍也见到了抱在一起的父女两个,含笑缓缓起身来迎。“夫君回来了。”
金文垚起身来,将女儿抱在怀中,含笑应声。“回来了,夫人近日可好?”
“好。”白婕珍应着,又顺着眼眸,嘴角处却幸福的勾起笑意。
周丽一见,也起身来给金文垚施礼。“丽儿见过大表哥。”
“不必与我这般的客气。”金文垚也含笑与她说话。
“大表哥归家,想来有许多话要与表嫂言说,丽儿便不再打扰了。”周丽再施一礼,知趣地带了丫头婆子离开了。
金文垚这才上前拉了白婕珍的手,一直进了门,将下人们皆吩咐远退了出去,这才单独与妻女说话。
“今日回来,先被母亲唤了去,又是好一通的教训,言说我整日里不归家,慢待了你们母女。在这里,为夫地向你们道歉。”言罢,起身,郑重给白婕珍施一礼。
白婕珍吓一跳,忙也起身来,还一大礼。“夫君这是言重了,夫妻之间,哪里来的这些道歉言语。为妻的自是知道夫君肩上重任,你不但是我白婕珍的夫君,也是金府的长男,更是朝中大将军,为妻的自是知道你的苦楚与为难,哪里敢生半点责怪之意?”
“是不敢吗?”金文垚看着面前一直弓着身施礼的规矩女子,心中生出丝痛意来,忙上前伸双手扶起她来。
白婕珍却是因他这几个字的问话,心中又生出忐忑来,在金文垚上前伸手相扶时,依旧还是小心解释道:“为妻的不是那般意思,只是言语上有错,望夫君莫怪。”
“婕珍,你我夫妻已是两年,相互的脾气也是知晓的,我哪里有怪罪之意,你莫如此小心。”金文垚忙道。
扶了白婕珍到椅子上坐好了,这才又道:“今日里,母亲更是将你的好一一在我面前好一通的赞扬,言说你是难得的好妻子,贤良淑德,持家有道。作为家中大嫂,上敬公婆,下对两位小叔也是极好,这个家里谁提起不是挑大拇指的。”
白婕珍微微一笑。“母亲夸奖的过了头。”
“能让母亲如此挑剔的人也这般夸赞于你,也是难得,怕是让你承受了许多委屈。”金文垚道。
“夫君哪里话,身为府上大嫂,我也并未做些什么,只是不争不抢,安分守己而已。我这人你也是知道,性子鲁钝,又不是能言会道之人,只是处处保持安静,没有值得夸赞之处。是母亲,夫君,府上两位兄弟一直对我多多承担而已。”
“你也真是个自谦的。”金文垚面对白婕珍这个一向温顺的妻也是无奈,有时候性子使然,教是教不来的。
于是又突发奇想道:“这些日子,我见你与周丽表妹走得极近,与她可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