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下来时,有人招呼着姑娘们下马,才发现来到一个小院内。
又被招呼着各自到小院房间里安睡。
虽是知道已是被救,却还是无法安眠。经历了被劫,被困之后,哪个姑娘不是心力交瘁,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恐怕以后也是会落下心上之病,一生不再好医。
虽是困乏,虽是身上处处难受,可刘婴也是无法入睡,干脆就与欧阳芙蓉说着话,打发着漫漫长夜。
其他几人也分别到各个房间里睡下。
摘下黑色蒙面,又将黑衣脱下,才露出京云一张俏脸来。
双手搓了搓脸,打了个哈欠。
又去寻了水稍作了梳洗便躺上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梦中露出笑颜来。
第二天一早,姑娘起床来,梳洗一番后,多少恢复了些平日容颜。
在牢中这些日子,虽然未像其他犯人一般被打骂,却也是又惊又吓。再加上牢里环境极差,吃的又是各种难以下咽的饭菜,许多姑娘都害了病。
有姑娘将自己身上带的首饰给了牢房中的狱卒才换了些药来,勉强都活了下来。
只是几日折磨,姑娘们便失了往日颜色,变得憔悴不堪。
如今,终于逃出监牢,心里多少得了安稳。经过洗漱之后,才慢慢有了往日模样。
欧阳芙蓉招呼着姑娘们去大厨房里做菜做饭,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映红了姑娘们的脸。
房间里,刘婴也见到了昨晚营救她们的另一位姑娘——京云。
心中不由先是一番惊叹。‘世上怎生的这么俏丽美貌女儿,任我千帆过尽,阅人无数,见多了许多美貌俊俏姑娘,却难得这般灵秀端丽的。’
见刘婴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发呆,京云倒是有些奇怪,不免得低头看了看自己。“坊主为何这般看我?”
经她这一提醒,刘婴这才忙收回了眼神,垂下眸子连声道歉。“小姐,我失神了。只是难得见到小姐这般仙姿,让我也不免得看呆。”
京云一笑,倒没有放在心上,这般恭维的话从小听得太多,见怪不怪。含笑应声道:“坊主夸奖了。”
刘婴又起身行礼道:“多谢小姐将我们一坊之人从大牢中救出之恩,免得我们一众姐妹的苦难。”
京云又是轻淡一笑,忙扶了刘婴道:“坊主客气了,我也是因为欧阳姐姐的缘故,知道坊主与姑娘们因为她们姐妹的事情正在受难,不能不顾。后来更是听说,坊主还与纪云起将军的夫人以前还是姐妹,更是不能袖手旁观。”
刘婴抬起眸子看了看面前的灵秀姑娘,迟疑中还是忍不住发问:“小姐是何处得知我与纪云起将军夫人之事?”
“自然是纪云起将军所言。”京云应道。
扶了刘婴坐回到椅子上,这才又道:“前些日子演武场上认识了纪将军,一日再次相遇时,纪将军也说他得知了坊中之事,并将你们关押的所在告知。我们才能顺利地将众位从大牢中解救出来。”
刘婴一双眼不由一红,喃喃道:“原来纪将军与夫人还念旧情,将我等消息传达给小姐,才让我们一众姐妹脱离牢狱之灾。”
“不知坊主与纪将军夫人是如何相识?直到如今还有这般深情义重之举,令人羡慕敬佩。”京云闪着大眼睛好奇相问。
“这个……”刘婴吞吐。
“噢,难道其中还有难言之隐?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坊主不必为难,当我未问便是。”京云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睛又瞟向他处,百无聊赖模样。
刘婴一见,心下忐忑,稍一犹豫,还是道:“其实,纪云起将军的这位夫人名唤暮昭雪,以前也是歌舞坊中的姑娘。”
此言一出,京云心中一动,怪不得一个将军夫人与一位歌舞坊的坊主称姐妹,原来也是出自歌舞坊。
“原本此事不好从我口中道出,可一来,小姐与将军相熟,又受将军与夫人所托,前来营救。想来,无论是将军,还是夫人都不会介怀此事。二来,我等受小姐所救大恩,好奇此事,我也不好驳了小姐颜面。只是希望小姐知道便好,莫要外传于他人。”
“噢,知道了。”京云应允。“早知道是这样,我便不生这般好奇之心,也只是随口相问而已。”
刘婴强支着笑,向京云颔首。
“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坊主,此小院只是姐妹们暂住之所。今日吃过早饭后,我们便出发,自有纪将军安排接应各位,另作安排。”京云又将接下来的安排告知。
“还有这种安排吗?”刘婴自知如今这班姐妹只是水中浮萍,只能任人安排,更何况这些安排是保其性命的。
吃过早饭后,一众人又都赶上马车,向约定的地点进发。
来到约定地点,一声呼啸,又有一队人马出现。
这对人马平素打扮,可从身形处看,个个皆是练家子。还有,他们所乘的马匹也绝不普通。
两帮人一碰面,对面的马车帘才打开。
车上走下两人来,一男一女,男的硬朗,女的俊俏。
车上刘婴一见对面的女子,眼眶便是一红。挑开车帘,急下车,颤抖着喊一声。“昭雪。”
对面女子也是急往前几步,一把抱住已是满脸泪痕的刘婴,哀叹一声。“妹妹,苦了你。”
刘婴心中的哀伤更是被勾起,抱着昔日姐妹忍不住放声大哭。
引一众人也随之唏嘘不已。
还是纪云起上前安抚。“两位暂收悲伤,我们找个安稳处,再漫话家常。”
刘婴听后才擦了擦眼泪,收住悲伤,抬眼看一看面前这位威武将军,慢慢勾起嘴角,叹一句。“将军果然风采依旧。”
纪云起只是微微含笑,伸手做请。
暮昭雪扶了刘婴,到他们的马车上坐定。
纪云起回转身又力邀京俊一众。“众位随我走一趟,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与众位商量。”
大家目光相互巡视一番之后,京俊点头。“将军有请,哪敢不从?”
纪云起却是大笑。“京公子说笑了,今日之请只是为日后再做打算。”
“那将军请吧!”
纪云起转身回自己的马车,前面带路。
京俊一众依旧赶着马车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