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木斯接了一个电话,跟父亲说了一句话,有点急事,并向我们表达了歉意,匆匆离开了平天镬家园。虽然我们希望陈佳木斯再坐一会走,看她急匆匆的样子,我们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我们是来向陈家人了解布拉拉情况。
我们只得继续向陈大爷了解布拉拉情况。陈大爷家客厅很大,贴在墙壁上电视机也很宽大。
“大爷,你平时看电视新闻吗?”
“有看,看央视新闻联播和中央四台,其它台的就没有看了。新闻联播是了解我们国家的变化,四台呢,可以知道世界大事,这两个台我很喜欢的。如果老太婆过来,就看不成了。我只能放一些佛家音乐,让她心静下来。今天看见你们生人过来,她有点害怕,才静下来。平时很吵闹的。不了解的人以为我们天天吵架。”陈大爷说完就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自己的电视台新闻有看吗?”
“有的,但是看电视剧比较多。特别是战争片我喜欢看的。反映那十年的电视剧我最喜欢了。”
“东耕河发现尸体新闻播报,你看了没有?”
“哪里?”
“冬耕河。”
“男的女的?”
“女的。”
“多大年纪了?”
“30多岁。”
“你没有看到新闻播报吗?”
“没有注意。”陈大爷回答得很利落,“她是布拉拉吗?”
“是的。”
“太可惜了。”陈大爷叹了一口气,“什么原因死的?”
“现在调查。陈大爷,布拉拉离开你家有几天了?”
“整整一个星期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
“今天是星期天,上个星期一出去买菜就没有回来了。正好是一个星期。”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整整四天。星期一到星期三这三天,布拉拉到哪里去了?绑架一个家政人员敲诈主人钱财可能性不大。情杀可能性不大。从尸体解剖发现胃里食物消化程度,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饭后不久消失了生命,生前还喝过酒。说明布拉拉遇到过其他熟人,这个熟人是谁呢?
“陈大爷,她那天为什么不骑电瓶车?”
“正好在下雨。她怕路滑,拿了一把雨伞就走了。”
我在东耕河堤查看落水口时,埋怨过今年雨水特别多。菲尔通过手机查看了天气状况,上个星期一的确是下雨比较猛的一天。
“什么样的雨伞?”
“一把可以伸缩折叠的花布雨伞。”
类似的雨伞陈大爷家里有好几把,都集中一起放在大门旁鞋柜里,陈大爷给我看了雨伞样式。
“出走之前,布拉拉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
“布拉拉有哪些熟人?”
“我晓得她有一个男朋友,说是东涂工业开发区打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男朋友的事,是她自己告诉你的?”
“她有时通过我家客厅里电话打他。如果夜里回去一趟。她会跟我讲的。”
“她的男朋友来过这里吗?”
“没有。”
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城府深,从女儿口中得知布拉拉的死,陈大爷国字脸的脸盘上一点也没有显示出诧异的表情,沉着的眼神中给人似乎早就会料到有这样一天的感觉。
“陈大爷,我要你直说,你和布拉拉有过密切的来往吗?”
“她天天在我的家里,当然密切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指——你们有无超过一般男女之间的关系。”
我听了陈大爷女儿陈佳木斯对父亲的叙述,陈大爷从一名职员升到银行行长位置,除了有能力务实肯干外,判断陈大爷也是有城府的人,爱面子的人,不想和他转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