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下属跑得气喘吁吁。
赵十华坐在车上,倒是轻松许多,他继续骂这演讲者:“老子们在租界给洋人办差,拿几个辛苦钱不容易。你小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捣乱。
也不看看现在,洎江国民革命军多少万,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醒了?不要东看西看,你要是敢乱动,老子这一枪,打不中你的上面大脑袋,也打中你下面小脑袋!哈哈,你小子脸白什么?害怕了?”
他边乐着骂着,边寻思:“这小傅小孙,两个都跑得直出粗气,这气力,不像他妈的金钢啊。有一个是假装的?看不出来,再继续看--”
演讲者好像彻底醒了,坐起来,看看赵十华,又看看跟着跑的两人,嘴咧了咧,像是想说什么。
赵十华喝道:“你想干什么?啊,你小子想早点坦白?哈哈,好好,你说,是谁派你来的?你跟谁接头?你的组织怎么跟你说的?说!”
演讲者苦了脸说:“长官,您误会了。我刚才是在练习演话剧,这是我们学校里排练的一出话剧,叫做,这个,叫做,哎呀,我头还痛,想不起来了。”
赵十华哈哈笑道:“你个死赤党,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骗人。你以为老子同情你这个赤党分子,送你去医院?
老子要不是想从你这里弄到赤党情报,还给你治病?治个屁!
他妈的,哎,两位弟兄,这小子不老实,给他一下!”
两个跟在平板车后面的手下,都气喘吁吁地同时答应:“是,赵哥!”同时用手上拎着的丁字警棍,照演讲者脑袋两边,同时砸下!
演讲者两眼翻白,向后仰倒。
赵十华哈哈大笑:“好,就是这样!让他知道咱们巡捕房的弟兄,都不是吃素的。这样好!先不打死,免得奖金少了--哈哈!”
他心里却在琢磨:“小傅小孙,两人的棍子下去,好像都是真打。这俩,谁是铜三?”
到了租界医院,演讲者被医生三两下弄醒,做了大致检查。
赵十华和两个手下虎视眈眈地在一边监视。
医生对赵十华说:“病人受伤了,轻微脑震荡。再就是有些惊吓过度。需要静卧休息。”
赵十华笑道:“惊吓过度?大夫您被他骗了,这小子一个赤党,死都不怕,会惊吓过度?”
小傅说:“赵哥,我们派人守在这里,看住他?”
小孙说:“赵哥,我守在这里?”
小傅说:“我和孙哥轮流值班,看住他就行。”
赵十华想想,说道:“这家伙,脑震荡?老子看他脑子清楚得很!
他妈的,咱们巡捕房这一段忙得很,哪里有人专门在这里看住?给他弄过巡捕房去,那边保险,拉回去!”
他看看边上的医生护士,几个人脸上似有不忍神色。
再看看小傅小孙,都是服从样子。
赵十华手一挥:“就这样,拉走!”
来时的平板车早已经跑掉。赵十华给巡捕房打电话,报告说:“抓到一个在大街上宣传赤化的地下党,请大探长派辆车来,把人拉回去关起来。
是否立即与洎江地方联系引渡移交疑犯,请大探长定夺。”
赵十华和小傅小孙带着疑犯上了巡捕房派来的囚车凯旋。
大探长预先已经得到地方侦辑队招呼,立即打电话与市里侦辑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