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腰一听这话,眼中一亮:“你肯放了所有的驭风族族人?”
胡金翼面带笑容,狠狠地说道:“这次,我一个驭风族族人也不放!我想看看,你能强硬到几时。你能顶得住,你的那些朋友、邻居,能不能顶得住!”
展玉腰长长地吸了口气:“何必让我恨你?”
“恨我?”胡金翼开怀大笑起来,“恨,总算是一种感情。你若是能恨我,也算是对我有感情了吧!”
展玉腰不耐地蹙了蹙眉:“有情和有情绪,是有区别的!”
胡金翼哼了一声;“我是粗人,不懂区别。只要你对我动了情,不管是爱,是恨,我都欢喜!总比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好!”
展玉腰顿了顿,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一定要武力解决了?”
胡金翼邪邪地望着展玉腰:“你有这力气,不如同我去床上使出来。”
展玉腰脸色一红,生气斥道:“下流!”
胡金翼倒是不生气,邪笑道:“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能不下流,那男人一定是废了!”
展玉腰拔出袖中匕首,冲到胡金翼面前:“我今天就废了你!”
庄晓生见展玉腰动了兵器,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攻向胡金翼。
可胡金翼并不迎战,几个旋身,躲过展玉腰和庄晓生的攻击,跳上洞中一块大石,挥手向展玉腰扔来一个密封的小瓷瓶:“这里面装着驭风族族人的精气,够灵珠用三天的。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说完,转身一闪,他身后的墙壁瞬间开合,人便不见了。
展玉腰盯着小瓷瓶看了大半天,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庄晓生说道:“庄大哥,我们先回去吧。”
庄晓生于是收起软剑,随着展玉腰走出了山洞。
一缕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间隙,投射下来,正照在刚走出洞口的庄晓生脸上。展玉腰无意瞥了庄晓生一眼,顿时大惊失色,低声轻呼道:“不好!”
庄晓生心感疑惑,还未问出“出了什么事”,就感到浑身发冷,四肢无力,竟然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展玉腰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狠狠地说道:“这个胡金翼太奸诈了!洞中烧着的蜡烛是有毒的!”
庄晓生强撑着身子,望着展玉腰道:“可是,你却没事?”
展玉腰拿出小瓷瓶:“这瓷瓶上擦了一层解药的。他是见你……英俊,心生妒忌,想害死你!如今瓶上的解药已被我擦去,没法再解你的毒了。”
庄晓生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说道:“送我回去,金瓶懂医术!”
展玉腰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来不及了,不出一盏茶光景,你便会全身结冰,很快会被冻死。”
庄晓生一听,立刻尽力盘坐好,试图运功抵御不断袭来的寒冷。
展玉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用的……”
庄晓生紧紧地咬着牙关说道:“我,不能死!”
虽然庄晓生内功深厚,他也用尽了全力运功抵抗寒毒,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慢慢地结出了一层白霜。他的脸色本就略显苍白,加上凝霜,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了。
展玉腰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腰带,她纠结半晌,终于一狠心,扯开了腰带,脱下了全身的衣裳,到一旁成片的合欢草上滚了几滚,又滚回到庄晓生身边,一下子抱住了庄晓生:“只有这样的热度才能救得了你!胡金翼想让你死,我偏不许!”
突然的温暖,让人不舍离开,可庄晓生却紧闭双眼,一掌推开了自己身上的展玉腰。
展玉腰又羞又恼,不解地望着庄晓生:“你想死?”
庄晓生闭着双眼,沉默不语。
他想死吗?或许吧。但是他能死吗?他不能。
展玉腰似乎听到了庄晓生的心声,她慢慢地靠近庄晓生,轻轻问道:“你能死?”
庄晓生狠狠地咬着牙,猛地张开双眼,一把拉过展玉腰。
展玉腰笑了笑,紧紧地抱住了庄晓生,缓缓地替庄晓生褪去衣衫。
肌肤相贴,庄晓生感受到展玉腰身上的热度,他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寒冷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他的倦意越来越浓,他终于合上了双眼。
展玉腰贴在庄晓生耳边轻柔地低语道:“睡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催眠一般,庄晓生再也抵抗不住困倦,沉睡了过去。
展玉腰轻轻地抚摸着庄晓生的脸庞,脸上满是少女的娇羞……
天亮了,庄晓生醒了过来。
展玉腰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一旁望着庄晓生。她指了指盖在他身上的衣衫,轻声说道;“你太重了,我搬不动。你自己穿好吧。”
庄晓生沉默地穿戴整齐后,展玉腰缓缓说道:“我们回去吧。”说完,便朝谷口走去。
庄晓生没有动,望着展玉腰的背影问道;“我们……?”
展玉腰没有回头,轻轻回道:“我又没说要你负责。”脚步未停。
庄晓生没有再问,随着展玉腰一路沉默着走出了合欢谷。
二人来到蝴蝶口,展玉腰停下脚步,对庄晓生说道:“庄大哥,多谢你陪我走这一趟。我还有事要办,我们就在此处分开吧。”
庄晓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转身朝小院方向走去。
展玉腰望着庄晓生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万迁见庄晓生回来了,从大门口便跟在庄晓生身后,兴奋地问道:“姓庄的,你一夜未归,难道,你也中了合欢草的毒?”
庄晓生冷着脸瞥了万迁一眼,不带半点感情地回道;“没有。”
万迁好像很失望,他努了努嘴巴,挑着眉问道:“那你见到驭风族族人了?”
庄晓生依然冷着脸,不带半点感情地回道:“没有。”
万迁眼中立刻充满了戏谑:“那你和展玉腰这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庄晓生瞥了万迁一眼,语气冰冷依旧:“我中毒了。”
一旁的金瓶一听,忙上前为庄晓生诊脉。
庄晓生抽回自己的手臂,冷着脸说道:“玉腰已经为我解了。”
“玉——腰……”万迁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地斜着庄晓生。
庄晓生皱了皱眉,垂目看地,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了房门。
万迁挑了挑眉,对着金瓶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