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青春——第二十章
蒙mix/文
周二。
早上7点，高一宿舍楼基本人都走光了，早读都快结束了，小A才从楼上下来，路过管理室，脚步一转，拐了进去。
“啪嗒”一声，小A把两包中华放到桌面，对还在喝稀粥的宿管大爷说，“大爷，这烟送你。”
“…干嘛？臭小子，你哪来的烟？”给大爷吓一跳。
“昨晚替人跑腿买的。”小A拉了个椅子反着坐下，两胳膊搭在椅背上，没什么精神。
“你小子！又帮人干这种脏活！”大爷一听，气得丢了勺子就骂，他知道小A的事情，“这东西你拿走，大爷不要！”
“大爷，您就收了吧，”小A把烟推了回去，“我昨晚被人坑了一百二。”
“…你小子，不长教训！”大爷闻言，恨铁不成钢，“我早跟你说了干这活儿吃亏，早晚得赔得底儿都不剩！该！”
“嗯嗯，您说的对，我知道，”小A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但我没别的钱路啊，我啥也不会，干啥都不行，还没成年，我要饿死了。”
“什么饿死！食堂五毛钱不是可以随便吃大米饭吗？”大爷没好气道，这小子就是夸张！
“大爷，我哥今年去打工了，”小A状似平静地谈起自己的家事，“他考上了二本，没去读。我妹妹明年要上高中，弟弟明年也要上初中。我不想读书了。”
“…别说这种话！不许想这种事！好好念书！”大爷一听，心里酸酸胀胀的，伸手抓住那两包烟扔进抽屉，随后从衬衫口袋抽出钱包打开拈起几张纸，“这烟我收了，钱还给你，好好吃饭！别胡思乱想了！听到没！”
“大爷，我不要！说了这是孝敬您的。”小A背着手不肯接。
“你小子！别搁这扭扭捏捏的，这烟卖出去你就有钱吃饭了，”小A在想什么大爷心知肚明，“大爷最看不惯的是你自甘堕落！能不能给大爷争口气？能不能？”
……原来一切都被大爷看穿了，小A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能。”小A犹豫半响，伸手接了，“大爷，我会好好读书的，这次月考排班级第十五呢！”
“大爷知道了！”大爷挥手拍了拍他的背，开始赶人，“赶紧去上课，该打铃了！”
“哦！”小A顺势酿跄起身往门口跑，临出门前，回头冲大爷喊了一句，“大爷我爱你！”完后就跑了，笑得一脸灿烂。
中午放学。
小A还没来得及往食堂冲刺，就被小C一个消息阻止了：“过来，不然断你财路。”
……这、这是威胁？好中二，少爷从小接受的是什么教育？这么霸道又逗比。
不过为了安全着想，小A还是去了，毕竟小C少爷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哇塞！今天吃的什么？”小A一进2班教室，眼里只有那丰富的美食了，“又是海鲜！”
“坐下吃饭。”小C冷漠无情的嘴只吐出了这四个字。
“谢谢C少！”小A这回没客气，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吃的差不多时，小C大佬坐姿一边看着小A收拾桌面一边问他，“早读你旷课了。”
“哦，我跟宿管大爷聊了会儿天。”小A老实回答。
“那昨晚呢？”小C继续问，“你昨晚最后一节晚自习也旷课了。”
“……”这位爷检查纪律比教导主任查岗还严。小A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了。
“你为什么还要干跑腿的活儿呢？”小C听完，直白问道。
“…因为我缺钱啊，少爷。”小A抬头看向小C，表情一言难尽，随后又低头继续收拾了。
“你吃不饱吗？”小C指了指桌上的残羹剩饭，“明明每顿都吃了。”
“……”这位爷真是毫不留情，“少爷，我总不能以后每顿都蹭您的吧？我这人虽脸皮厚，但也没厚到那种程度。”
“我没说过你在蹭我饭啊，”小C一语惊人，“这是员工餐。”
“什么员工餐？？？”小A低头瞪了眼桌上的食盒，天底下哪有这种员工餐？！
“我个人雇佣你和小马替我干活的员工餐。”小C随口解释道，“至于工资，鉴于你俩未成年，我会通过礼物的方式转给你们。”
……不是吧？特工那事还在进行着吗？他以为这位少爷都忘了！等等，“那我怎么从没见小马过来吃？”小A发现了盲点。
“因为他也是位‘有钱少爷’。”小C白了小A一眼，从桌肚抽出手机鼓捣几下，递给他看，“我早问过了，他说他要跟他舍友一起吃，还说不想被舍友知道干活的事，所以拒绝了员工餐。”
……原来这事是有偿的吗？不对，小A翻了翻小C给他发的消息，“你之前还说是你吃不完的菜呢！”
“这不是接头的秘密暗号吗？”小C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神TM秘密暗号。小A气得好想打金主爸爸。
桌面收拾好，垃圾扔了以后，小A环顾四周，确认教室没其他人后，才悄咪咪跟小C说，“C少，说真的，你觉得谁有可能贪了钱？”
“不知道。”小C摇了摇头，坦白承认。
“那还怎么调查？！”小A瞬间丧失斗志了，“都没个方向！”
“我虽不知道谁贪了钱，但我能猜到谁坑了你。”小C非常自信回怼道。
“…谁？”小A气势弱了好多。
“牛金三人组。”小C淡定揭晓答案。
“切～，这我也能猜到，我最怀疑的就是他们仨，”小A摆了摆手，满脸不屑，“只可惜没有证据。”
“证据以后会有的，”小C一脸深谋远虑的样子，双手抱胸，“我想说的是，你被他们盯上是必然。”
“啊？什么意思？”小A没听懂。
“这三人私底下闯过多少祸你应该有所耳闻吧，可他们始终没有被学校踢出去，为什么呢？”小C问小A。
“难道他们上面也有人？”小A只能这么想。
“你想象力太贫乏了。”小C摇头叹息，一针见血，“第一，他们年级也有个像我一样掌握扣分权利的学生；第二，学校贪了这么多年却没被学生揭发，是因为他们从学生入学起就在不断打压出头鸟，谁是班里的麻烦精就必挨削，‘因材施教’，保证沦为绝大部分同学的靶子，成为学校最好的反面‘挡箭牌’。”
“你的意思是学校利用牛金三人打压可能揭发秘密的学生？”小A听得一知半解的。
“不止，他们是棋子，也是靶子，最后还是会被踢掉的，”小C补充道，“最终从学校毕业的只有维护学校名誉、具有高度责任感的‘好学生’。”
“我草！学校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这么对待自己学生！小A义愤填膺。
“嗯…女娲娘娘？”小C的比喻从没让小A失望过，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捏小泥人。”
“……”这么严肃的场面，能不能别逗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