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朝局
书名:风在野(耽美BL) 作者:各执一慈 本章字数:5493字 发布时间:2023-09-27

世界格局进入稳定期,外域新一代的统领者或者位居高位之人都同申屠劲风和南野隐有同门之谊,学宫时或有过往来或几面之缘,加上祖谷入世之人的配合,南野隐逐渐掌控了外域往来的一切,风在野彻底自成一势。


新皇登基后,虽然很多老臣不满南野隐和申屠劲风手中掌握的势力或者特权,但是为了稳定局面也只能暂时忍耐。


金黄麦浪年复年,时节如流,一晃五年,风在野的日子算得上平静,可是外界已经天翻地覆。新皇登基后,为了获得众臣支持稳固权利,丝毫不听辅政大臣谋远的劝诫,一味的听信皇太后和一众老臣的言论,逐步废除先皇的新政,同时不断给南野隐施压,百姓怨声载道,然朝廷视而不见。


“父亲,帮我把这两封信分别交给我那母后和皇上。”南野隐和申屠劲风一人打开一张,“亲爱的母后大人,您是想我死吗?”“吾皇万岁,草民南野十弦敬上。”


“十弦,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不必在意外边这些糟心的破事,有爹和你父亲呢。”“爹,我了解我那位母后大人,就算再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她也会担心你们真的拿我泄愤。”南野隐很诧异,“皇太后不喜欢你?”“嗯,可能是因为我长的太像我父皇了。”


南野隐更加不理解,“那不是应该更喜欢你才对吗?”“父亲有所不知,我这位母后大人的性情,她是爱我父皇,但是同您和爹这种热烈的爱,或者我父皇对您那种寂静而虔诚的爱都不同,怎么说呢,是她必须得到超出付出百倍之上的所得的那种爱,我只能这么形容,她没得到也并不会多伤心,甚至分秒之间转而为愤恨,她会以己度人,认为你们虽然平日对我很好,一旦影响了切身利益,也会恨我用以泄愤或者为质。”


“十弦,你母后……是不是苛待过你。”南野十弦沉默了一会,“经常挨打,我逐渐掌握了什么能让她瞬间七窍生烟,然后被打得更狠了,所以父皇早早就把我带在身边。”


南野隐抱过南野十弦,“十弦,父亲和你爹会给你所有想要的快乐,你只管在风在野肆意生长,不必理会其它的。”“皇上不那么希望啊,巴不得咱们的家赶紧散架,他好高枕无忧。”“十弦不必担心,以后哥哥保护你,他们要是得寸进尺,大不了哥哥把你送上那把椅子。”“唉呵~你这个逆子,这种事起码要小声点说。”


“劲风,你怎么也同孩子们一样胡闹。”“爹,我不想当皇上,只想在家教哥哥读书。”“十弦,你恩将仇报!”报字的话音传进耳朵时,申屠年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


“劲风,公子在蓟都屡屡遇险,虽然把承桑谨暂时调派过去,还是有些不放心。”“谋二真是,非要守着这狗皇帝干嘛。”“我了解公子,他不是在守着现在的皇上,他是在守着先皇。”“那阿隐呢?”


“申屠劲风,是想吵架吗?”“才没有,那假如重新来过阿隐还会选我吗?”“选你选你,再来多少次都选你,行了吧?”“真的吗?”“嗯,镇洛哥哥很好,也为我做了很多,可是感情只能听从内心。而且,镇洛哥哥爱的并非是我,而是另一个时空的南野隐,只是起初他来到这里,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那个南野隐的小时候,他们是在重新开始而已。”


“阿隐怎么知道先皇就不会爱上这里的你呢?”“我确定,镇洛哥哥临终前,把身穿纱衣的我当成他曾经的小阿隐,那种眼神和平时看到我还是有区别的,甚至在我允许他亲吻我的情况下并没有那么做,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他深爱的那个人。我和他的小阿隐是不一样的,那里的南野隐是明媚的,而我……偏执、睚眦必报,发起疯来更是判若两人。”


“等等……等等,阿隐你刚才说什么?允许轩辕镇洛亲你?”“额……劲风我错了,你听我说……”“南野隐!你完了!”“唔……”


偏房值守的楚河一年前进入出神境,此刻正狠狠用后槽牙咬着牛肉干抵御他主子在隔壁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声浪带来的折磨。


“劲风你要做什么?”申屠劲风从南野隐身后双手紧笼着人从床上起身,武器却没有没有拿出来,继续律动着来到窗边,南野隐扶着完全敞开的窗子的下窗棱借力站稳,终于不再被那强有力的腰身顶撞的踉踉跄跄,眼前的院落被精致的灯笼和晴空高悬的满月折照的雪亮,甚至还能清晰的听见院门外做事的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羞耻和刺激同时灌满南野隐的全身。


申屠劲风清楚的知道,南野隐只是为了让轩辕镇洛少一些遗憾无关乎感情,可是一想到是阿隐自愿让别人吻他就醋的不行,不禁越发失控。


“南野隐,你是谁的?”“你的。”“我~是谁?嗯?”“申屠……劲风。”“阿隐,你看,现在天地都能看见你在跟我做。”“劲风……轻点,你……你慢点。”“这是给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南野隐突然明白这人是真的有愤怒和难过在心间的,转而换成了挺身配合,这一下进的太猛把申屠劲风吓了个清醒,“阿隐……疼吗?”南野隐摇头,继续动作,“阿隐不行,太深了。”“我喜欢……喜欢劲风凶一点。”


申屠劲风的脑子嗡的炸了,把那些令他抓狂的醋意、深入骨髓的爱意和疯狂的占有欲发泄了个彻底。


可怜了堂溪染和楚河,心灵和身体备受煎熬的同时,还要在闷热的晚上悄悄把窗户都关起来。


前一晚刚聊过谋远,申屠劲风起床就看见了真人。谋远和一心在城主府的大厅喝茶,看见来的只有申屠劲风一人,“申屠三,阿隐呢?”“阿隐还在休息。”“都中午了,还不起……”谋远的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


“申屠三你也太过分了吧?”“我怎么过分了,阿隐喜欢的很,怎么,一心没给过谋二公子这种美好的体验吗?”“申屠三,你……你不要脸!”“阿弥陀佛……”


晚饭时间,谋远才见到刚初秋就穿着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的衣服的南野隐,“阿隐你……你节制一点嘛。”“还……还好吧。”说完两人莫名其妙的同时笑起来。


“辞官了?”“嗯,不受那个鸟气了,只是……阿隐你说,先皇会不会怪我?”“不会的,镇洛哥哥是明君,他在天有灵也知公子你已经尽力守护他的心血。”“我曾想过拼死也要护住先皇创造的盛世,奈何当今皇上的确是只想我死,却不想听一句我的劝告,新政带来的百姓安居乐业短短五年毁之殆尽。”


“公子是因为土地补偿款的问题彻底同咱们的这位皇上闹翻的吧?”“是!收回农民手中土地,我的反对依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后来我退而求其次,上奏给百姓一定程度的补偿款,这样起码保证老百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致于饿肚子再寻出路,哪想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表面答应,背地里却是强征爆敛,到老百姓手里的补偿款甚至不够三口之家维持三月的生计!”


“听说了,风在野收留了很多流民,但是我这里要养军队,因此除了年轻力壮的直接参军,老弱妇孺只能给找些事做。”“阿隐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们风在野有多难我知道,尤其是皇上把当初先皇派来的鸿鸬寺的人都替换掉,你更难做了吧?”“这些人哪是来做事的,就是来监视我的。”


“公子在风在野给我做参谋吧,内部新秩序不稳,我们要控制好外域,不能让他们再起异心,顺路帮我敲打齐展那个狡诈的家伙。”“来这里也是此意,总不能因为他们的愚蠢而让东泽再陷外敌入侵的战火。”“听承桑谨汇报,你们一路也是危机重重,公子肯定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们从长计议。”“好。”


齐展在夷洲喝着茶,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大喷嚏,眼皮还使劲跳了好几下,这时下人拿来新到的书信,“谋远!?谋远到风在野了?他奶奶的,赶紧准备准备,明日出发去风在野。”


谋远一路上都在回忆南野隐和申屠劲风的状态,还有一心失控那个晚上的情形,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住处,一心在门口一身素袍等他。


“阿远有心事?”“一心……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嗯,你问。”“一心你……你是不是因为考虑我的身体从来没有尽兴过?”“阿弥陀佛,阿远被带坏了。”“是不是?”“不是的,不是一定要……一定要那样才叫尽兴,我喜欢我们的节奏。”“你没骗我?”“出家人不打诳语。”


听说谋远辞官来了风在野,最高兴的当属南野十弦,缠着谋远做他的老师。其实谋远也乐意的,他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只是怕外人非议给这个享受温情生活的孩子带来麻烦,当今皇上对这个弟弟疑心之重傻子都看得出来,最终在南野隐的提议下,谋远成为了南野十弦和申屠年华二人的老师。


“父亲,您看我的手掌,都要被打烂了。”申屠年华跑来南野隐这里诉苦,“平日里叫你多读点书就是不肯,这下好了吧。”申屠劲风一脸幸灾乐祸,“爹!您是不知道谋先生多严格,他是连中三元的人,我怎么可能跟得上嘛。”


“为难我家大儿子了,我会亲自去和公子讲的,以后每天少去两个时辰。”“阿隐你这样惯孩子不好吧?”“没关系,但是这两个时辰你要去军营石坚、陆正两位叔叔那里,同他们的儿子一起学习如何行军打仗,免得日后这方面连西域家里的妹妹都比不上,你爹的脸都要丢光。”“遵命,父亲大人!”


风在野虽然始终在巨大压力笼罩之下,奈何战力如斯,江湖势力庞杂,导致蓟都始终都是雷声大,却始终未敢有实质性动作。有谋远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各种同外域的往来,不论是商业还是政治,都更上一层楼,熹光城如今繁华程度相对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齐展也被谋远修理得没了脾气。


这日是南野隐父母的忌日,一家四口都来到祠堂。“父亲,那张画像为何摘掉?”南野十弦指着墙上明显的放置过画像的痕迹处问道,“那张啊,那张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你爹觉得不舒服就摘掉了。”


两个孩子都听父亲的贴身侍卫们讲过他们过往另一个时空的事,也听过风在野这座城池的由来,很是好奇,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样。


“这画像……父皇生前画过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只是没有角落里这只白猫。”“没有白猫?”“是的,怎么了父亲?”申屠劲风也看过来,“十弦,你确定你父皇从未画过白猫吗?”“确定,而且这纱衣画像父皇仅画过一张。”


“不对,劲风你还记得刘旺京和……和酒井哀手里的那两张吗?角落里都有这只白猫!知道这只白猫的人只能是来自那个时空,如果镇洛哥哥没有画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世间还有来自那个时空的人,而且……他就在蓟都!”


“对!当初刘旺京死前说这画是一位贵人给的,我以为他指的是酒井哀,如今看根本不是。”南野隐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看见那两张画心中有些异样之感了,“谁能被刘旺京称为贵人?这人肯定也是阻风楼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个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为之效力的人。”


“或许……”南野十弦有些难以开口,只是三人同时说出口:皇太后!


南野隐恍然大悟,“刘旺京死前,那般肯定的说会有人收拾我们的,如果是皇后那就说的通了,镇洛哥哥当时的身体已经很不好,她是太子生母,太子年幼且无能,这朝堂早晚都会落入她的掌控之中,可不就能收拾我们。”


“刘旺京本应在宫变后受到处罚,却安然无事,江海洋那些人也都坚信他们找到了新的出路,看来都是皇后的手笔。”一切都能说的通了,皇后就是那个幕后主使,而且同轩辕镇洛一样,来自另一时空。


“阿隐,有一点我不明白,这皇后我们都觉得她不错,当初还帮助咱们逃离蓟都,为何后期这么恨你?”“在另一时空,我死之前镇洛哥哥没有迎娶过皇后,必然是在那之后,所以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但是肯定没有什么矛盾,从她一开始肯帮助我们就能看得出,一定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或许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南野十弦少年老成的坐下来,“按照我所了解的,他们二人是协议婚姻本是各取所需,所以一开始皇太后肯帮助你们,但是之后她应该是在有了肌肤之亲后爱上了父皇,当今皇上的出生算是父皇……自愿的,可我不是,我……是皇太后用计才有的,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给父皇下极尽欢,按照她的性格,用计不成还好,成了,极尽欢带来的体验会让她心中更恨。”


南野隐沉默良久,恨他也是应该的吧,那个时空中,就算是协议婚姻,没多久轩辕镇洛就跨越了时空层来到这里,留他一人空守,她追来这里,发现轩辕镇洛并没有同南野隐在一起,而是直接纳她为后,以为结局会不同,结果依然独守空房,换了谁都会恨吧。


“难道像辛未说的,一切的灾祸都是因为我,都是被我所累吗?”南野隐沙哑的开口,不知道是在问谁。


“父亲,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父皇虽然很多事情上偏袒与您,但是都并不出格,那些老臣认为出格的事,日后无不证明父皇的远见,让您独立经营风在野也好,从不想以杀了爹这种方式制衡也好,哪一点不是东泽遇到重创时的支撑,是他们短视罢了。而且,父皇薨逝,无论如何,做为皇太后,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恨无处宣泄,就不顾江山社稷是非曲直,全盘否定废除父皇一生的功绩和心血,一味的打压朝中能臣。”


“好儿子,谢谢你,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城主。”“不不不,我不要当什么城主,我怕皇上发疯,再说长幼有序,年华哥哥当城主正合适。”“十弦,你又害我!我可不要每天像父亲那样,面对一桌子看不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申屠劲风笑出声,“怎么,我有两个儿子的情况下,这风在野的家产是要没有继承人了么?”南野隐也笑,“表妹家的那个也是,早早就说他不会接教主之位,要去闯荡江湖,要他们二人抓紧再生一个。”


“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和你们的父亲,能有这么个落脚地儿,能有个自己的家有多难。”申屠劲风突然感慨,把南野隐拉进怀里。“哎呀……你们俩……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我们还在呢。”申屠年华崩溃。


“不是我们需要注意点,是你们太没眼力见儿,我们夫妻要办正事,还不赶紧滚蛋。”南野十弦怎么说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十分无语的说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脏了。”


“爹,您在我心中高大神勇的形象彻底崩塌了。”申屠年华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协调的往外走,“这就崩塌了?那你是没亲耳听听你心中的神端木一慈,是如何说话的。”申屠劲风至今忘不了大家精神倍受冲击的画面。


申屠年华不敢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一慈女神是这样说话的?”申屠年华的眼睛瞪的老大,“跟她比,你爹我不要太文明,简直小巫见大巫,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小山楂,或者堂溪染他们。”


“劲风你也太坏了,年华这孩子一直以一慈为女神,为习武标杆。”“唉……要不是形势不允许,真想带他们去祖谷,让他见识见识自己心中的女神,神坛都得稀碎。”


玩笑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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