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你们换上,武器就藏我家,只要不被发现,没人会来为难你们。”
老吉普拿出几套略显破旧的服饰给他们换上,除了陈钟的衣服需要改大一些,其余人衣服基本合身。
“过几天就是团圆节,现在镇上在准备团圆节需要的东西,你们可以上街逛逛,需要钱的话我给你们点。”
老吉普从屋内拿出一个铁皮罐头,正要拿钱,便被卡丁·杰顿阻止。
“不用不用,我这里有。”
卡丁·杰顿从裤兜里翻出些极权国的纸币。
“你哪来的钱?”
陈温平凑近卡丁·杰顿,小声问道。
“飞机上有,应该是之前极权国的士兵留下的,一看你们就缺乏生活经验,钱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准备些在身上。”
陈温平语塞,他会在身上带钱才奇怪了。
穿越前可以移动支付,无需带钱;穿越后就一直在打仗,他也没用钱的地方。
说到钱,陈温平突然想起,他们好像从没领过军饷。
陈温平来到已经苏醒的伊尔娃多身边,幽怨地问道。
“伊尔娃多,军队里有给士兵发军饷的吗?”
“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伊尔娃多还没完全清醒,几根凌乱的发丝披在眼前,尽显迷离。
“我从没领过。”
伊尔娃多思考片刻,完全消化陈温平这句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打了这么久仗,你居然都没领过军饷,你怕不是蠢?”
伊尔娃多捂住自己肚子,在老吉普家的沙发上笑得停不下来。
“从来没人和我说,也没人给我发过啊。”
陈温平脸黑到了极点。
“这要自己去指定部门领的,哎呦,等回去后我带你去领,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屯了多少军饷不知道领。”
见伊尔娃多还在笑个没停,陈温平沉默着和她拉远了距离。
“走走走,出去逛逛,难得不用打仗。”
陈温平再次选择切换话题来缓解尴尬。
“我就不去了,你们把伊尔娃多带出去玩玩,钱拿上。”
卡丁·杰顿将手里的钱交给陈温平。
五人浩浩荡荡离开老吉普的农场,向小镇中走去。
团圆节临近,小镇上现在十分热闹,整条街上都是人群笑声、交谈声以及顾客和店家讨价还价的声音。
炒货商铺不断飘出白烟状的香气,要买炒货的人排成一条长龙。
耐不住性子的小孩从家长手中溜出,从龙头跑到龙尾的摊贩处。
沿路都是摊贩,摊贩旁围满了大人。
溜出来的小孩则从围在摊贩周围的大人脚边钻进,口吮手指,好奇地大量商贩手里的商品,随后又嘻叫着从大人脚边钻出,回到家长身边,撒着娇,拉着刚买到炒货的大人来到队尾的摊贩那。
本就不大的泥巴路现在更是拥挤不堪,但人们脸上却都洋溢着笑容。
在人挤人的路中央,人们手上提着,肩上扛着,怀里抱着,将买到的新衣新鞋、新鲜食物,或者从别处运来,平时不容易见到的东西往家搬。
“队长,我想吃甜蛋糕。”
伊尔娃多拉住陈温平的袖管,手指路旁一家甜蛋糕店。
陈温平回过头,询问其余三人意见,正好他们也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的了,所以无人反对。
“老板,来一个大号甜蛋糕,帮我们切一下,我们就在店里吃。”
五人走进店内,找到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一伙极权国士兵也来到甜蛋糕店内。
“老板,还是老样子。”
五人见居然有极权国来这家店,均是不由得肌肉一紧。
好在,陈温平迅速调整过来,轻敲桌子,令众人放轻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板,我先把钱给你,东西我有一会儿来取。”
那伙士兵七零八落从兜里凑出一顿散钱交给老板,眼尖的陈温平注意到其中有些钱似乎不是极权国的货币。
“伊尔娃多,你身上有联盟国的钱吗,拿一张出来看看,小心点。”
伊尔娃多虽觉奇怪,但还是拿出一张联盟国的钱。
陈温平将手里的钱和那群士兵凑出来的钱进行对比,发现士兵凑出来的钱里,确有不少联盟国的货币。
陈温平赶忙把自己发现告诉小队众人。
“不会吧,这里不是被极权国殖民了吗,怎么还会流通联盟国的货币,而且极权国的士兵居然也在用?”
阿毛一脸的不理解。
“有没有可能是占领时间还太短,所以联盟国的钱还没完全被赶出市场?”
潘子道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我问你们,你们觉得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极权国的人吗?”
陈温平面露凝重道。
“不然呢,这里都被极权国殖民了,而且他们之间相处那么和谐,怎么可能不都是极权国的人。”
陈钟不明白陈温平在说什么。
“如果他们都是极权国的人,或极权国的人在这里占绝大多数,那他们完全没必要用联盟国的钱。”
“你的意思是?”
伊尔娃多隐隐猜到了陈温平想说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联盟国还有很多联盟国原住民,极权国搬来殖民的人也不少,他们在一起生活没有障碍,货币自然也就照常使用。”
“怎么可能,一个城市的生存空间是有限的,如果短时间内出现大量极权国移民,那势必会减少相对应数量的联盟国人民,他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阿毛完全不能理解陈温平说的话。
“如果人本来就已经因为战争少了许多呢?”
陈温平继续道。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猜想,具体情况还要调查一番。”
这一番聊天的功夫,他们的甜蛋糕已经做好,老板在蛋糕上切了几刀给他们端来。
“老板,找零。”
陈温平故意给老板一张大面额的极权国纸币。
老板给陈温平拿来一堆小面额货币,果不其然,其中不少是联盟国的货币。
“老板,你们家甜蛋糕味道不错啊,做了多久了?”
陈温平浅尝一口甜蛋糕,毫不夸张地赞叹道。
“怎么样,味道好吧。”
老板一脸得意。
“我们家这间店在这条街上都开了一百年了,从祖上三代开始就是做这行,全镇有谁不知道我们家甜蛋糕味道好。”
“刚才那几个士兵似乎经常来?”
陈温平继续问。
“他们啊,都是半大孩子嘛,喜欢吃甜的很正常。”
老板慈祥地笑。
“一个月前,极权国就占领了这里,这里本来就在极权国和联盟国的边境,战斗已结束,极权国就火急火燎地派大量移民到这来。”
“本来我们这的人还担心,有不少还打算连夜逃跑。”
“可后来我们发现,移民过来的也不过是写老幼妇孺,仅有的一些男丁,也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小伙子兵。”
“他们移民过来,对你们生活没有影响吗?”
“有,当然有,这一个月这小镇可是热闹了不少,这些年一直打仗,小镇人越来越少,这下人终于多了。”
老板点上一支烟,不知不觉说了许多。
“就没被欺负?”
陈温平小心翼翼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大家都是老百姓,这里的士兵大多也都是你们这般年纪的孩子,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大家都只想安稳生活。”
老板吐出一口烟,砸吧两口,继续道。
“不过受欺负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有个叫多纳的士兵,就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地痞流子,不仅在街上干坏事,听说他的战友也没少被他欺负。”
“军规就不管?”
“管啊,所以他不喜欢待在军队里,有事没事就上街溜达,找一两家倒霉的店铺耍横。”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派人去叫两三个他的战友来就行,同样是当兵的,他一个成天不干正事的大头兵,还能打赢两三个平时认真训练的士兵?”
“所以还是有极权国士兵欺负你们是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
老板将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
“人渣败类哪都有,以前这里还是归联盟国管辖时,也有些联盟国军队里的军痞上街欺男霸女。”
“有没有想过,哪天联盟国会派兵过来收复这里。”
“千万别。”
老板再次点上支烟,吞云吐雾道。
“对老百姓来说,只要别打仗,有安生日子过,不管是极权国还是联盟国,其实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