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这个将军府的独苗羞涩的在小姑娘旁边坐下,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花灯笑眼盈盈地把玩着,“我爹说我弟弟做的这两个花灯一个比一个丑,卖不出去,我却觉得他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然很好了,把它拿到显眼处想惹人注意,但都一个晚上了,也无人看它”,小姑娘显然已经疑惑了很久,因为此刻她还是没把眼睛从花灯上挪开。
待她反应过来看向李故,目光里尽是惊异:“你,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此刻李故终于想起了在他身后的姑奶奶我,他指了指一脸假笑已经摆好跟小姑娘打招呼姿势的我说:“家里来了个不太着调的长辈,让我跟着出门”。
小姑娘看过来的时候,我十分自信地左右摇摆着准备好的手手传达我的礼貌问候,感觉他们似乎还要聊一会,本人径直走到旁边明月楼的二楼临窗雅座,点了几个小酒小菜,看起月池上的歌舞来。
自从我二哥哥,也就是他爷爷那辈,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此生绝对不能做电灯泡。
想到二哥哥那个时候,又望着眼前旧景新人,思绪顿时不清晰了起来。
楼下小家伙还在花灯姑娘旁边赖着不走,两人倒是没聊诗词歌赋,不过这个榆木脑袋也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话题来,就比如现在他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呀?”。
小姑娘指了指湖上的一片婀娜,“我想和她们一样,站在月池中成为云烟晚夜的一景”,说罢又嘿嘿补充道:“主要是我看着她们活少钱多也不太累”。
“那你呢?你这个将军府的小少爷想做什么?”,她问完眼里有了些光来,在她看来,李故以后是无所不能的,他作为云烟城里最有权势的小少爷,肯定不像自己一样想在月池上跳舞。
“我,我,我还没想好,但是肯定也是要在云烟待着的”,李故脸颊绯红,前半句话吞吞吐吐,后半句话语气却十分鉴定。
花灯姑娘亮着眼睛,“你以后肯定也是护佑云烟城百姓的大将军”。
李故起先有些不确定的疑惑,但转过去看到花灯姑娘眼里的期许,立时回应她说:“嗯嗯,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两个小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六一此时明了这个花灯姑娘对李故是真的没什么危险,又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偷听的嫌疑,所以便闭了远听,吃着小菜看着月池发起呆来。
以前怎么没觉得只是这样静静坐着看着云烟一处也很好呢?
大抵是年少活泼,唯爱肆意张扬的活法吧!
此时有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两个小人旁边,聊了几句,李故指着明月楼窗边坐着的六一给那人看。
暗夜里,那人顺着方向望去,似是看不太清楚,又眯了眯眼,眼中流露出别样的情绪来。
花灯姑娘的爹转头问向李故:“小少爷,你可知这位亲戚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
对于六一的身份,其实李故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能在将军府如此恣意妄为的人,应该也就那一个,但出于长辈们都还没证实的缘故,他只回答说:“刚刚才在府中遇到,竟一时忘记了问”。
将军府的小少爷怎么可能给人晚夜里随便带出呢,但既然李故不想说,那人也没再接着问,只是边收拾东西又边看了几眼刚才的方向。
李故看二人要离开此处了,也帮忙收拾起来,那人这才将目光从那处收回转过头对着李故客气说道:“我们都是做惯了这些事的人,小少爷莫要动手”。
说罢再见,花灯姑娘跟着那人不一会便消失在了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