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聚灵成铁
“上山？这山中难道真的有什么宝物吗？不应该啊，明明我们大炎的军队已经数次勘探过这座山脉，必然不会漏掉这一座山丘。”
“片刻之后便能知晓了，现在解释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齐天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开始吧，小曦，务必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不要有一点松懈。”
“放心吧，若是真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你们不用管我尽管去做便是了。”
欧阳曦将武器对准了方向，身上的皮肤开始慢慢浮现出淡淡的鲜红色，周身的温度更是在顷刻间就达到了齐天弈三人都难以靠近的程度。
在注入的真气到达五成之时，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体内因真气快速流失而带来的强烈晕眩感，但这种感觉很快又被脖颈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所占据。
到了这个时候，欧阳曦不敢有半分的大意，迅速依照齐天弈所吩咐的将一成真气移出体外散布在自己与武器的中间。
“冰莹，你帮小曦一把……”
纳兰冰莹早就察觉到了欧阳曦有些撑不住，但熟悉武器的齐天弈未曾发话，她也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要出手减轻欧阳曦精力上的消耗。眼下齐天弈的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她便立刻召唤出了自己的玉净瓶。
一手托瓶，一手抓住了瓶中的杨柳枝。沾上了瓶中的甘露后朝着欧阳曦的方向迅速一挥，转瞬间，原本已经开始膨胀而出的高温迅速退散。甘露在接触到欧阳曦的身体的刹那，原本微红的皮肤顿时恢复了原来的肤色，而紧锁的眉头也随之微微松了松。
见此状况，齐天弈也是松了一口气，再次将头转向那座山丘。
三成，二成，一成……
随着体内真气的一点点流逝，即使是有着纳兰冰莹数次挥洒出甘露以进行辅助减轻她的消耗，欧阳曦依旧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涌入脑中。强忍着这一股倦意，欧阳曦最后一次调整了武器所对准的方位，同时朱雀铭文也已经走到了炮口的位置。
下一刻，比白日还要亮的光芒迫使四人无一例外地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欧阳曦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被完全掏空，彻底丧失了对于自己手脚亦是头脑的控制，只剩下方才准备好的真气挡住了大部分喷涌而出的热浪。
回过神来睁眼时，齐天弈和白尚棠立刻来到了欧阳曦身旁。
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少量的热浪，虽然看似已经不足一提，但在白尚棠出手时才发现，她所凝结出的冰墙在热浪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最后足足抽空了自身三成的真气才将这余浪所阻挡下。
在他们行动的同时，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从不远处的山丘上传来。附近的山脉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颤动，大小不一的乱石直穿长空，一块接一块滚落而下填平了峡谷的底部。
这样的颤动足足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才慢慢停止，而在完全停止的一刹那，就位于四人后方的那座突起的山崖突然断裂落下，差一点就将他们埋入了乱石中。
齐天弈快速打量了一圈周身发生巨变的环境，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先前的那座山丘上。
如今看来，这已经完全称不上是一座山丘了，从半山腰的位置开始，原本突起的山丘已经被这一炮削掉了超过四成的山体，中间部位则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就连后方的几座山丘也是无一幸免，都遭到了不同程度上的破坏，并且从原本的土黄色变为了死一般的焦黑色。
将昏厥的欧阳曦转移到了一个空旷的位置后，齐天弈转向另外二人说道：“对于真气的消耗，看来我的判断还是不够准确……冰莹你还是照看着小曦一点，我和尚棠上山去看一看。”
二女点了点头，纳兰冰莹走到了欧阳曦身旁，毫不吝啬地倒下了玉净瓶中的甘露。而这些甘露则全部沁入了欧阳曦的身体中，重新化为了真气在其体内运转了起来。
白尚棠右手五指微微收紧，利用齐天弈引出的水凝结出了一条直达山丘横断处的冰梯。
“这山中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
齐天弈率先走上了冰梯，也没有回头，而是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出了一个足以让白尚棠惊掉下巴的猜想：“如果判断的没错，这做山丘中，应该存在着一块灵铁，只不过在我们到达之时还在吸取着这方圆十里内的灵气。”
“若是灵铁，在吸收完灵气之后应该就会消失才对……”白尚棠话还未说完，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对啊，在这座山脉中天地灵气异常稀薄，灵铁根本无法补充足够的天地灵气，而小曦打的那两炮中所注入的真气必然混杂着天地灵气，再言如此大的爆炸也会扰动区域的天地灵气流动，歪打正着给灵铁补充了所需的天地灵气。”
“没错，最后一炮之所以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实际上正是因为灵铁所需的天地灵气已经溢出而无法再被吸收。”
两人在经过短暂的交谈后，就已经来到了山丘之上。
即便是事先已经往地面注入了水流和冰晶，但在踏入一片焦黑的一刹那，齐天弈立刻又收回了腿。若不是黑水在第一时间包住了他的腿，那下面的高温足以将他的靴底烫穿。
“还得降温，否则根本下不去。要快了，留于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灵铁在吸收足天地灵气后多数会在一个时辰后离开所在的区域。”
“可是如此大的一块区域，即便是我们二人透支所有的真气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很大的作用，除非……”白尚棠看向山脚的方向，“让冰莹过来或许能很快办成此事。”
……
一滴甘露落地，整座山丘仿佛都在这一刻恢复了原本的寂静，躁动的火星也随之消失，就好像原本遭受重创之人得到了生命的救赎。通过白尚棠所凝结出的冰梯，纳兰冰莹走遍了这半座山丘的每一块被烧焦的土地。
再次踏入焦黑色的土地时，虽然仍能从脚底感受到热量不断地上涌，但已经不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齐天弈伸出右手，人魔同途立刻爬满了整只手臂，周遭的天地灵气也随之向他的方向聚集。
虽然灵铁的方位从旁人的角度来说只能是知晓大抵的位置，但对于齐天弈来说却并非什么难事。因为如今他拥有了一部分麒麟的血脉，虽然只占了极少的一点，而且还是在动用能力时方能显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于天地灵气拥有全新的感知能力。
“灵铁在吸收到足够的天地灵气后便会拥有灵性，尚棠，一会在我探寻灵铁位置之时你尽可能地用冰层隔断这座山丘与周边的天地灵气连接，这样即便它想要跑也会因为缺失天地灵气而难以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