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卡丁·杰顿,还有那个女突击兵。”
潜艇甲板上,当初那个带兵包围伊尔娃多和米厄瓜多的敌军长官站在那,即使重水被毁,依旧趾高气昂。
“能做到这一步,你们确实让我意外,不过,这一切到此为止了!”
敌军长官挥挥手,其手下从潜艇中押出一人到甲板上。
“妈妈!”
伊尔娃多惊呼道,米厄瓜多双手双脚均被绑住,被押到敌军长官身边。
“现在,你们两个都把手里武器放下,否则我就杀了她!”
敌军长官拔出腰间配枪,抵在米厄瓜多头顶。
“伊尔娃多,别管我!”
米厄瓜多大声呼喊,却迎来敌军长官狠狠一记枪托。
“住手,别打她,你要敢伤害她,我就杀了你!”
伊尔娃多举枪瞄准敌军长官。
“你如果敢开枪,你们三人都要死在这!”
敌军长官恶狠狠道,他万万没想到,伊尔娃多如此刚烈,没照他预想的那样缴械投降。
“今天,要么你放了我妈妈,要么我们就在这同归于尽,反正我是绝不会让你带走我妈妈的!”
伊尔娃多坚定道。
“你不把枪放下,我就不放了你妈!”
“你不放了我妈,我就不把枪放下!”
一时之间,这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住了。
卡丁·杰顿忍不住提醒道。
“伊尔娃多,别中计了,他们在往潜艇上搬运没被炸毁的重水。”
伊尔娃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当然想救出米厄瓜多,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她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重水,绝对不能让极权国运走!
敌军长官注意到伊尔娃多眼神的变化,但他表现得十分淡定。
他断定伊尔娃多不会放弃米厄瓜多,只要抓住这一点,他就可以将剩余的重水运走,至于这些人的死活,并不重要。
眼看重水搬运的差不多,敌军长官眼神示意手下绕后,将卡丁·杰顿和伊尔娃多包围。
“到此为止,一切都结束了!”
敌军长官阴恻恻道,已经胜券在握的他,仿佛已经看见他们三人成为他俘虏的画面。
米厄瓜多年纪已经大了,也没有风韵犹存,他提不起丝毫兴趣;伊尔娃多倒是很年轻,也有几分姿色,且高挑坚挺,在上次见到时他就已经垂涎伊尔娃多的滋味了。
敌军长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就在他沈浸在自己的意淫中时,米厄瓜多终于偷偷解开手上和脚上的绳索,悄无声息从他枪下溜走。
“伊尔娃多,快逃出去!”
米厄瓜多扑倒一名搬运重水的士兵,装重水的铁桶倒在甲板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又一路沿甲板滚下,落入水中,“扑通”一声,便被沉闷的水花吞噬。
“找死!”
敌军长官反应过来,迅速朝米厄瓜多开了一枪,子弹同时贯穿米厄瓜多和被她扑倒的那个士兵的胸膛。
“妈妈!”
伊尔娃多眼角逼出泪花,举枪瞄准那个敌军长官的脑袋,可还来不及扣动扳机,一个高大身影就挡在她面前,她被阴影覆盖,脑门被一更黑的枪口直指。
“哈哈,你们斗不过我的,乖乖放下武器,跟我回去吧!”
敌军长官发出丧心病狂的笑。
伊尔娃多手里的武器被包围上来的极权国士兵强行卸下,连同卡丁·杰顿,二人一起被俘虏。
敌军长官兴致大发,来到甲板边,打算直接跳到冰面上,近距离欣赏伊尔娃多的容貌,他已经忍不住,要先去把玩一下伊尔娃多娇嫩的脸蛋!
他双脚还没发力,仿佛有只大手在他背后猛地一推,伴随强劲内力入体,五脏六腑移位一般,身上传来异物入体的刺痛以及火辣辣的燎痛。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面部朝下,直直摔在地上,鲜血化为喷泉,从身上多处的小孔洞中喷出,染红了冰面,滚烫的鲜血将冰面融出裂纹,隐藏在血泊之下。
“长官!”
原本包围卡丁·杰顿和伊尔娃多的士兵见状,纷纷放弃他们两人,向敌军长官跑去。
他们没想到,米厄瓜多都中弹倒地了,还能用身下士兵的手雷,炸长官一个出乎意料。
就在他们跑近时,出现裂纹的冰面再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冰面应声破出一个冰洞,他们均落入冰水之中。
长官阵亡,敌军也不敢再过多逗留,也不管岸上还有多少重水没装上潜艇,连忙就要带上仅有的重水逃离。
“潘子,快点,潜艇甲板上的舱门就要关上了,你只有一发炮弹的机会,你能保证准确射进去吗?”
陈温平焦急道。
“别催,我已经准备好了,别给我增加压力,阿毛,汇报距离!”
潘子将从敌人仓库里顺到的火箭筒扛肩上,根据阿毛汇报的距离,估算好抛物线,火箭筒斜向上仰起,点火发射。
火箭弹直射天际而去,在到达最高点后按潘子估算好的路径俯冲而下,在空中勾勒出一条漂亮的彩虹状云朵,最后成功进入潜艇内部。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放慢,一秒中的时间,在战场上被拉伸到一年。
但无论多少年,那枚火箭弹终究会爆。
一声震动天地的闷响从潜艇内部发出,明明是密不透风的潜艇,此时却从头到尾都散发出黑色的浓烟,在这片白色的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
红灿灿的火苗在黑色的浓烟中茁壮升起,即使潜艇浮在冰冷的海水上,依旧阻止不了被火焰吞噬的命运。
米厄瓜多的尸体就在潜艇甲板上,和潜艇一起被黑烟包裹,被火海笼罩,最后沉入大洋。
“伊尔娃多,卡丁·杰顿,你们两个快和我走,重水已经全部摧毁,我们找到一架极权国的飞机,他们三人已经过去将其抢夺,我们赶快去和他们会合,然后上飞机离开这!”
陈温平急匆匆找到失神落魄的伊尔娃多,以及注视潜艇缓慢下沉不语的卡丁·杰顿。
“队长,我没有妈妈了~”
伊尔娃多瘫坐冰面上,声音令人心碎。
“至少你还在。”
陈温平没说过多安慰的话,不仅是因为来不及,更是因为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
角色互换一下,如果他是伊尔娃多,说不定更崩溃。
“得罪了。”
见伊尔娃多依旧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漆黑的瞳孔中只有逐渐化为残片的潜艇。
她的妈妈,就和那潜艇一样,刚才还在她面前,现在却看不到,只能想象她残破的身躯,正和残破的潜艇一同沉入深不见底的汪洋。
陈温平公主抱起伊尔娃多,叫上卡丁·杰顿和他一起撤离。
来到飞机停放的地上,飞机周围的敌人都已被三人解决。
陈温平火速冲上飞机,将伊尔娃多放座位上。
待所有人上了飞机,不等坐稳,潘子便发动飞机起飞。
伊尔娃多坐飞机上,朝窗外看去,她越飞越高,地面上的一切逐渐缩小。
奇怪的是,在伊尔娃多眼里,明明一切都在缩小,潜艇原本停泊的冰面却反而越变越大。
唯一不同的是,破碎的冰面此时已完全再次冻结,哪里还有刚才战争的痕迹。
但她的母亲的的确确是死了,死在了这里,没有痕迹,没有墓碑。
纷繁的战火没有在这里留下丝毫痕迹,这里依旧是以前那个千万年不变的极寒之地,无人之区。
冰面很干净,纯洁的只能看到其中蕴藏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