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牛勤艮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再说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不允许自己说不行！
“那拜托了。”梅夜眯起美眸，唇角微微上翘。
她突然觉得，像陈破那样任性而为，脸皮又厚，嬉笑怒骂地活着，还真的挺让人放松的。
端着多累啊？
该骂骂，该笑就笑，甭管形象怎么样，起码痛快。
目送牛勤艮朝颤巍巍走向刘化平，梅夜问道：“你说他能要到邀请函吗？”
“我哪知道。”陈破双手抱胸，四处瞄了几眼，场面真大，真热闹，这国丧会办的跟赶大集似的。
就差一个戏班子。
梅夜见他似乎没什么兴趣，索性到处看了看。
可所见之处，那帮神策军无一不是面色冷酷，寡言少语。有些甚至如一块石头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没有一个将校，像陈破那样碎嘴嬉皮。
“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你的嘴这么贫，还这么毒，有时候毒的还挺好笑。”
闲来无事，梅夜第一次以这种正式的口吻和陈破聊天。
她很好奇，一个能让赵飞虎喊哥，能引来二百铁骑军祝贺新婚的男人，真就如自己所见，像个无赖？
至少那天出山道上的时候，他表现的就很爷们，还挺凶。
站在这里的神策军，包括刘化平的那帮军人，哪怕是刘化平本人，他们看起来都很严肃，很冷酷。
梅夜又看了眼陈破，感觉差别大是一般的大。
……
牛勤艮勉强站到了刘化平身边，讲明了来意。
刘化平神情冷漠道：“滚。”
牛勤艮赶紧开溜，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刘化平心情不好。
他冷漠的眸子，凝神在那副棺材上，眼中看不出是愤怒，是痛恨，还是遗憾。
对于躺在里面的这个只闻其名却没见过的男人，刘化平心情复杂。
他的家族早先归化大顺，和本朝太祖立下契约，为大顺的建国立下汗马功劳。
虽说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家族早以和人族通婚，到他这一代已淡化了血脉中的魔性。
但毕竟妖族基因还在，野性仍然保留。他身为荆阳州府总兵，已是官高权重，位极人臣。
可他仍然心有不甘。
江湖中为什么只有他陈永固的传说？就因为他是人族？就因为他是神策军统帅？
是神策军成就了他陈永固，不是陈永固他成就了神策军。
换作我刘化平，我一样可以。
就因为是妖族出生，朝廷就不给我这个机会？你陈永固凭什么？
……
牛勤艮硬着头皮地走回来，无可奈何地摊手道：“梅院长，我刚问过了，我兄弟说神策军那边邀请函早发完了。”
梅夜面无表情，似乎早在自己预料之中。
“牛公子，说假话以后生孩子是会没屁 眼的。”陈破阴阳怪气道。
“你不信？那你自己去问！你不是神策军出来的吗？你要能要到邀请函，还找我干什么？”牛勤艮不满道。
“这不是给牛公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嘛。”陈破一脸玩味道。“可惜啊，给你机会你不会用。”
牛勤艮当即就急眼了，也顾不上风度，开口骂道：“你 他 妈少在这阴阳怪气硌应人！本公子好歹还认识个刘化平，你 他 妈一个马夫在这装什么装？”
“我就奇了怪了了，你一个在神策混了十年才混成个马夫的废材，谁给你的自信在这装腔作势？”
“你 他 妈的真以为你能跟赵飞虎少帅称兄道弟了？”
牛勤艮在刘化平跟前吃了亏，正满肚子邪火，此时也不管梅夜怎么看自己，先骂个痛快再说。
陈破咧嘴，痞邪地笑了笑，今儿是神策主场，就不闹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跳梁小丑。
陈破隐忍不发，却发现梅夜一脸寒霜。
她竟然生气了，因为牛勤艮骂陈破，而且是当着他的面。
谁给你姓牛的胆子和勇气？
马夫怎么了，吃你家饭还是睡你炕了？
我梅夜恶心他也就算了，那是我拜堂成亲的相公，你姓牛的凭什么？
认识个刘化平，看把你能的。
“不准你骂他。”梅夜红唇微张，眼神冰冷道。
“为什么？”牛勤艮明显犯了个低级错误。
“因为他是我相公，你凭什么？”梅夜冷冷盯住牛勤艮，“再说了，他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赵飞虎和他称兄道弟，那是真本就是事实。”
直娘贼的，还叫上相公了？
牛勤艮的情绪彻底失控，梅夜的面子也不忌讳了！
“梅院长，说大话当心遭雷劈！”
梅夜面无表情。
陈破却瞟了眼她…这娘们今天好反常，竟然主动给我找事。
啪！
陈破吐掉嘴里的草茎，撩了撩额前发丝，沉声道，“准确来说，梅院长说的并不对。”
“赵飞虎在我面前，从来不敢称兄，只敢道小弟。”
牛勤艮彻底气笑了。
这两口子他妈的算咋会事？吹牛吹上瘾了都？还是他娘的相互传染？
“你孙子还真的敢吹。”
牛勤艮不想在美人面前认怂，说话越发没了分寸：“人家赵飞虎赵帅是什么人？能和你一个马夫称兄道弟，还只喊哥哥，不敢称兄，看把你给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要是不入赘梅家吃软饭，放眼大顺谁认识你个马夫？孙子，识趣的早点退场，免得等会丢人现眼。”
陈破还发话，梅夜又不乐意了。
“姓牛的，我再一次警告你，就算他是个马夫如今已入赘梅家，是我拜堂成亲的正经相公，你要是再这口不择言，一通乱吠，可别怪我梅夜翻脸不认人。”
“除了我冷面女王，任何人骂他都不行，我梅夜的相公，冷面女王的丈夫，你没资格。”
“在我眼中，你啥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