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林风与花璃常常在村口,打打探着魅影大盗的消息。
玄歌则在暗处,去遍布买通眼线。
日暮微凉,太阳下山,天边一抹残虹,映着云彩。随心县小镇旁边一颗杜鹃花树,树是这镇始建之前便有,至今百年历史郁郁葱葱,花开一树繁华。树旁柳树下,有几个石制棋盘,几个大娘正在下围棋。
“李大娘,今天又出来下棋啊。”
自从一次花璃"杀气腾腾"赶来下棋,几个大娘都战败,一时间威望呼声很高
村口张大娘也过来看看。
李大娘和李大娘分别是镇上的纺织娘娘和餐馆打杂的下手,现在老了,有儿有女在外奔波。平日里家里又有男人洗衣做饭,享受着生活,好不惬意好不惬意。
“两人越看越相配,真是天作之合呀。”
“是啊是啊,这都来了两次了,我们还没赶上喜席的消息呢。
花璃挽着林风的手,面不改色地说,从上次城门以后,这瞎话编的是越来越溜啦。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急这一时啦。想在这随心县定居了,只是听说这魅影大盗。是在是放不下。万一把我们...据说他真貌美如花,男女通吃呀!”
几位大娘想到了自家的男人,也不禁有些愁。
感觉到花璃牵着自己的手,林风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一抹嫣红从耳朵升起,见见面蔓延到脸颊。他的头慢慢垂了下来,视线渐渐往下看,但又根本不敢往花璃那边瞟。
花璃看着几位大娘的反应,扇风点火地说道,
“不知最近在哪里出现呀,我们也好避一避。”
李大娘急切地说道,
“我们也是听说的呀,镇上那个紫萍楼呀,常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紫萍楼?”
“对呀,镇上有名的小倌楼。”
“里面都是些好吃懒惰的男子。”
“我就从不去,哪有我家那位勤快呀。”
“可是啦,每次看见他们你是第一个走不动道的。眼睛直往他们身上瞟。张大娘打趣道。”
“哪有哪有。李大娘赶紧摆摆手,接着解释道,
“我就路过看了几眼,但我从来没进去过,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呦呦呦。”
周围大娘一阵哄笑,气氛越来越热闹,又慢慢扯到了其他话题上。为情也开始下了起来。
花璃拉着林风远离了围棋桌,来到树的另一面,吵闹的人声还能听到,只是树干掩盖,再也看不到她们。
树干粗壮,将二人身影淹没。
杜鹃一树开着,地上是零零散散的花瓣。
花璃靠近林风,这面对面的姿势将两人呼吸拉近
“姑娘?”林风不解的问道,他此刻背倚着树干,朦朦胧胧地知道一些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直叫我姑娘还没问你,是哪年生人?”
花璃对林风一直都有好感,想看看林风是什么态度。
癸卯年!
自己是己亥年人!
比想象中还要小!
那还一直喊自己姑娘!
花璃有些犹豫了。这,还怎么往下问。哎。
林风比自己高些许,自己想着,他可能只是有些瘦弱,觉得他差不多该是十七八岁。
空气有一瞬间静止,花璃实在是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杜鹃花很好看 ”,林风打破了寂静,“杜鹃特别衬姑娘。”
林风摘下自己认为最好看的一朵,这朵带着手指那么长的茎,擦干净了,别在了花璃头上,配着蝶簪的流苏,就像是蝶恋花。
花璃笑了笑,一瞬感觉又年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林风看着眼前的花璃,明眸皓齿,眉眼飒爽,这花在她头上,不是主场,而仅仅是配饰。
这一瞬,林风突然意识到,花璃真的很好看。
人也好好,虽然总是笑着,却不令人生厌。
花璃眨了眨眼,粗心大意地好像忘了刚才的一些想法,心里有些飘飘然,话一时没注意就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我拉你本来是想说,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喜欢的大侠的 ”
花璃勾唇笑着,浅浅道,“我等着你呦,锻炼本事,见那个大侠,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背后是,杜鹃的枝干,翩翩花瓣。
杜鹃,花璃原本呢觉得,并不是那么好看,接近紫色的粉,不太出众的花瓣,这有些庸俗的杜鹃花,此刻竟然觉得。这一树海棠,竟然是嫩嫩的粉,边缘泛白 ,就像此刻年少的林风,浅浅淡淡的,却能开一树,繁荣着向上。
林风回应道,“嗯。”
风也扬起了他的头发,衬着眉眼无邪。
美好瞬间,似乎在此静止。
初夏时光太阳暖暖的,一阵风吹过,正好送来凉意。
“好,那我们就此约定了。”花璃说道。
林风点点头,神情格外认真,花璃觉得有些太好骗啦,不禁大笑了起来。笑的时候,林风本来背靠杜鹃树,在一起身折花之时,虽然动作轻微,但牵动花枝,此刻被风错落,一朵开的正好的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林风头上。
林风神色如常,还是刚才认真的神情,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没有注意他此刻头顶小花。
花璃指了指自己头上。
“头上簪子吗?姑娘戴很好看呀”
他表情太过认真,无意坠落的花加上林风纳闷的眼神,花璃不禁又笑了起来。
花璃说道,“你头上。”
林风摇了摇头,想把东西甩掉,花朵有小茎勾住了他的青丝。
林风也忘了可以用手将它拿下来。
花璃说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他的声音清冽,就像山泉流过
“你往这看。”花璃指了指自己示意林风向下一点。
林风弯腰,花朵还是没办法掉下。
“再往下一点啦。”林风又弯了一点。
“还不够。”
花璃一把拉下林风,“”我来帮你吧。”说着,花朵正好掉落下了,花璃伸手接住了。
“你看得这样。”
林风愣住了少年的眼眸里写满了错愕。
花璃灵动的声音落入他耳朵,仿佛从另远方传来,又逐渐逐渐清晰,将他拉回现实。
脸上烫烫的脸颊那里她碰过的地方,不可忽视的触感,都在清醒的提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姑娘。”林风嗓子听上去比平常哑,声音里多了不可言说的异味。
...
风吹过,又落了一地杜鹃花。
树干宽大,似伞盖,遮下这一片荫凉。远处看去,仿佛能看见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