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夜未央,龙归位(3)
万贞儿把秋钟离抱进了房间并放在了床上,朱见深也将房门关紧,万贞儿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然后盯着秋钟离看。
秋钟离勉强笑着说道:“姐姐,为何如此?”
万贞儿脸色很不好,问道:“刚才抱着你的女孩子是谁?”
秋钟离心道:你这是醋意大发呢!
于是笑着说道:“姐姐,那是我师姐,你前段时间见过的啊!有何不可么?”
万贞儿醋意逐渐消失,低声问道:“她抱着你,那么伤心,我还以为是你什么特别要好的人呢!哼哼,既然不是了,那你就躺好,安心养伤,我侍奉你!”
朱见深见秋钟离没事了,也乐呵呵地望着他说道:“秋钟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就打不过那秃驴,甚至连他的恶徒弟也打不过呢?”
秋钟离听着朱见深这么问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确实如此,他打不过人家的大力金刚掌。
万贞儿见秋钟离面露难色,便代替他回答道:“太子,不是秋钟离打不过,而是秋钟离不忍心杀他,是秋钟离心善所致!”
朱见深点点头,说道:“是的,秋钟离,你可记住了,将来帮助朕治理天下,切不可残暴,要仁爱治国!”
秋钟离瞪大眼睛看着朱见深,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年仅七岁的朱见深竟然有如此胸襟,而且还有如此仁爱之心,将来肯定是大明朝一代明君!
朱见深毕竟还是孩子,这深夜里困意渐浓,双手就扒拉着将万贞儿的腰肢抱紧,说道:“秋钟离,朕困了,要睡觉了。”
秋钟离刚要回答,万贞儿摇手不要他出声了,很快,朱见深就沉沉睡去,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万贞儿和秋钟离了,两人对视着,稍后万贞儿吹灭了油灯,斜着身子躺下去,秋钟离则在她的身后面对着她侧躺着,然后慢慢伸手将万贞儿搂入了怀里。
万贞儿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挨着秋钟离的身体,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开始变粗,朱见深的鼾声却是一阵接着一阵,让这静谧的夜里充满了温馨和温暖。
万贞儿慢慢移动着臀部,她感觉到了一根木棍样的物件儿顶着自己,但是这根木棍儿只是顶着她,却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许久之后,万贞儿反转手到臀部上触摸着这根木棍,秋钟离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起来了。
万贞儿知道是什么了,赶紧放开,秋钟离似乎是难以忍受这种隔靴搔痒的状态,所以扭动着身体,但是有太子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的。
天色微明,秋钟离慢慢起身,万贞儿实在是忍受不住困意的袭扰而沉沉睡去。秋钟离轻轻下床,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无需再这么煎熬下去。所以,秋钟离悄悄来到了屋外。
门口的空地上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清晨的空气非常清新,雾气逐渐浓厚,秋钟离默默地站在大树下面,然后看向远方绵延起伏的群山。此时,他才发现木屋所处之地是在半山腰,即便如此,仍然是登高远眺的感觉,那些连绵起伏的群山就像匍匐下拜的群臣,而木屋所处之地彷如接受群臣朝拜所在。
不知不觉中,从北京来到这个名为大兴的地方已经快三年了,但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太子从五岁长到八岁,贞儿姐姐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而自己也从十九岁到二十四岁,这段时光过去的不快不慢,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秋钟离一边回顾一边感叹,万大从山上下来时他才回转神来。
万大笑着说道:“钟离兄,伤口愈合了么?”
秋钟离点点头,笑道:“就是当时会疼那么一下,现在没一点受伤的感觉了。”
万大笑道:“你那些侍卫呢?昨夜里怎么不见她们来帮你打架?”
秋钟离笑着说道:“我让她们不要来了,有兄弟在还担心什么?”
万大沉默了一会说道:“只要太子安全就行,只是死了那么多兄弟,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哦!”
秋钟离看着雾蒙蒙的天空,说道:“我等必须保证太子的周全,昨夜里如不是我师父前来救援,恐怕要遭七里那恶贼的毒手!”
说话间,万大忽然惊恐地看着木屋子的转角处,一只老虎缓缓走了出来,而她的嘴中叼着一个人,秋钟离分明看到,老虎即是山洞里的老虎,她嘴中叼着的人即是昨夜逃走的七里。
万大大叫一声,急速朝树上爬去,但是秋钟离却是站着一动不动,只听万大大声喊道:“秋钟离,上树来啊,老虎是要吃人的么!”
然而,秋钟离并没有回应他,相反却是迎着老虎走过去,与此同时,万贞儿牵着朱见深的手走出来了,显然是万大的惊恐叫声惊动了他们。除此之外,数十名躲藏在树上的锦衣卫也纷纷跃下树来,手执长剑将老虎包围了起来。
朱见深却是笑嘻嘻地伸手去抚摸老虎的脑袋,说道:“老虎妈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老虎看向朱见深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仁和,只见她将叼着的七里往空中扔去,七里还没死,吓得在空中哇哇喊叫着,跌落下来后老虎再次叼住他的身躯往空中扔去,几个来回之后,七里再无声息,死透了。
秋钟离挥挥手,众锦衣卫才小心翼翼地撤离,朱见深伸开双手将老虎的脖子紧紧搂住,脸蛋儿挨上去,那样子让不敢下树来的万大也感觉到了温馨。
秋钟离看着老虎,将手中的长剑慢慢插入剑鞘之中,万贞儿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静静看着朱见深和老虎妈妈如此亲昵的场景。
朱见深已是八岁孩童,身子长高了许多,老虎蹲下身来,朱见深一步就跨上去骑在了老虎的背上。
老虎晃动着尾巴,驮着朱见深在空地上慢慢行走,挑着一担馍馍的万贵吓得目瞪口呆地盯着老虎和老虎背上的太子,似乎连吭气都不敢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