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一侍女走到门口道:“王上,已到用膳时间了!”
范庸一听,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你们在门外等我吧,我跟王兄弟交待几句就跟你们回宫,免得王妃又来找我了。”
“是。”侍女做了一个半蹲礼,和其他几女退到了大门外。
范庸看了一眼渐昏暗的天空,说道:“王小兄弟,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恐怕城门已关了。你今晚就暂时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再回炼兵部,我会跟他们说一声,放你一天假,你在王城走动一下,认识一些其他修士。晚饭,待会儿会有人送来,你就不要担心了。”
王唯挑眉道:“多谢老先生安排,我俩皆是修行者,夜不食无碍。”
范庸笑道:“我当然知道,只是让你俩尝尝这王城的伙食好不好,别白来一趟。”
楚环环拱手道:“多谢王上上心了!”
王唯拱手说:“那好吧,明日我在此转一转再走。”
范庸转身刚走,忽然又转身回来说:“我听说,你是不是四处在问人打造兵器的事啊?”
王唯平静的说:“是。我想给我俩自己打一套合适的兵器,可是问了很多前辈,都没有得到好的答案,现在还在苦恼中。”
范庸想了想说:“我想起在王城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他叫然炽,和你差不多一样从京州来的年轻人,具体情况老夫不太记得了,你到丰华湖去找他就知道了。你说,是我介绍你来的,他不会拒绝你。”
王唯一听,两眼一睁,赶忙拱手道:“多谢,王上!”
“唉,你又客气了。我走了,不要送我,我家离这儿很近。”范庸双手负手,边走边左右环顾,走得很慢。
王唯见此,立刻拉着楚环环跟了上去,说道:“我送先生上车。”
范庸没有说话,走到门口时,门外已停了一辆华丽的红黑色木车,前后皆有精锐甲士整齐列队等待。
范庸踩着雕龙的小木梯上了车,回头微笑道:“别送了,搞得好像是我来做客似的。”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王唯,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你,没有让本王失望。沉住性子,后面有的是机会给你,就怕你抱怨机会太多。还有,我已经下令他们不得去骚扰你们夫妻。要还有人骚扰你们,你们就持腰牌来宫里找我打小报告,哈哈……”
“恭送王上回宫!”楚环环一礼道。
“起驾!”一蓝衣男子站在车前喊道。
“噔、噔……”
等范庸消失在眼前后,二人才回到院中,关上了大门。
王唯问道:“娘子,你怎么不用念力关门啊?”
楚环环奇怪的看向他说:“你不知道在王宫和皇宫中,及其附近是禁止使用法术的吗?你要随意使用法术,会被发现的,那是犯法的。”
王唯道:“原来还有这规定,我居然不知,怪不得这王城修为比我高的人很多,却不见有人用法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孤陋寡闻了。”
楚环环说:“你还知道自己孤陋寡闻,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一样。”
第二日,王唯便和楚环环穿好了衣服,打开门向南边走去。
可就在他走过拐角后,就停了下来,偷偷观察他昨夜住的地方。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粉裙女子在两个侍女和两个蓝衣年轻男子的簇拥下,有些狼狈的回到了小殿中。
楚环环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王唯皱眉道:“他们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主人。”
“我还以为那是没人住的地方,原来是有人住的啊,不知他们都是什么人?”楚环环又问。
王唯摇头,说道:“王城和禁城一样,没有一间屋子是多余的,甚至全年都是紧缺不够的。毕竟,每年想要进来的人比你想像的多,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当然,那些侍女和太监除外。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两个男子多半是太监,在这王城内能常年待在这儿,还能夜宿的,除了皇亲国戚,就是禁卫军,皇帝或者四州的实际统治者州王,是不会允许有其他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在这王城之内,所有女人都是他的女人。其实细想,这又何尝不是极大的不平等和残忍,娘子,我们要打破的就是这个。”
楚环环长吐了一口气,蹙眉道:“为了让我们有住的地方,还要不被太多人知道,就把别人从自己的家赶出去,要我们走了,才能回来,那是多么的屈从。我听说,在皇宫里,很多女子都是终身未嫁,甚至一辈子都是处子,就是为了等皇帝能临幸。要是运气不好,当皇帝死的那天,被选中的人还会强迫陪葬。”
“一入宫门深似海 从此高墙绝红尘。你不要看到昨天我们和新王关系有多好,说不定这……都是试探。我又岂能不知是新王要见我们。从我们收到处大人的邀请时,我就知道了。的确,新京官员都在王城内办公,可他有必要在一个亭子见我们?这个新王,也绝非你心中想像的良善之辈。能不打交道就不要打交道,你忘了昨天他说的,我们一到新州,他就一直在关注我们的行踪了吗?”王唯缓缓说道。
楚环环叹道:“果然,和这些老谋深算的官场相比,我们俩实在不适合。你舍命救了他,他不仅防着你,还没有给你任何恩典。给一个破玉牌,实际上也是在试探你会不会滥用。”
“四州世袭的王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的位置可是稳了多少代,历经多少朝代,还能坐这个位置。至今,也没有人解释过为什么大楚一夜变天,四州天王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句话,仿佛朝堂之上本来就是中秦的朝臣,百姓位也都忘了这个正值繁荣,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大楚。这个秘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娘子,我发现,我们来到了新京,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说完,他便皱眉,严肃的看向了楚环环。
楚环环蹙眉道:“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行。还有兄弟们,他们都很信任你。”
王唯双手搭在楚环环的香肩上,轻轻揉了几下,脸上逐渐有了平日的笑容,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去问问这个然炽在哪里,是何方人物,连新王都推荐他。”
于是,二人这才转身离开了。
路上,王唯道:“原来,这个天下,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王城,我已经感受到了。你还记得昨天那五个人吗,没有一个人的修为在我之下,看上去,却如此的年轻。”
“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我们也很年轻啊!”
两个人的话音逐渐消失在了巷道的尽头。
“砰!”的一声,巷道一处红墙脚下的一块地砖,被一年轻男子用头从地下撞破。
男子满头是灰,环顾了四周,生气道:“哎呀呀,又被那小子给骗了,这哪儿是郊外,明明还在王城内。纠无命,你这天杀的,看我不报复你这骗子!”说完,他再次缩回了地下。
“还原。”
从地洞中传出了他的声音后,破碎的地砖和散乱的泥土瞬间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砖也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