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连忙说:“大人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叫她先到院中。”
棕衣老者皱眉道:“王唯,我听说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如此愚钝,连好话都听不懂?”
王唯说:“大人身份尊贵,我等小小修士不可怠慢。”
棕衣老者说:“你这话就言重了,如果不是你们来新京,我们又怎么敢起兵造反?以我们原来的实力,和朝廷比差太远了。”
“可没有新王,我们这些无源之水又怎么能再重燃希望,寻回源头?”王唯说。
“哈哈……”棕衣老者突然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们年轻人玩儿了。”说完,他就离开椅子,走到了王唯面前。
二人连忙起身,四目相对不知其意。
棕衣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道:“王唯,你不觉得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同吗?”
王唯皱眉道:“并未不妥,无论是面料,手工,大小,款式都特别适合大人您。”
“唉!我又不是在问你我这衣服怎么样,我是问你我这衣服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可听说修行者的记忆力比常人好很多,一些厉害的人甚至是过目不忘。”
楚环环小声道:“相公,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王唯一下瞪大了一双眼睛,脑子中终于想起了回中京前一夜的事。他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棕衣老者,面色尴尬,连忙道:“娘子,他不是什么大人,跟我学!”
王唯连忙后退一步,恭敬的鞠躬一礼道:“属下参见王上!”
楚环环站在一旁,两眼也跟着鼓了起来,没有想到眼前这老头居然就是新王,躬下的身子都不敢抬起。
棕衣老者笑道:“这才两年没见,你小子就要把老夫给忘了?我给你的玉佩呢?”
王唯这才挺直腰板,为难道:“路,路上,给,掉啦。”
“啊,掉了?哎哟,你知不知道凭它你都可以随意进禁城王宫!”范庸无语道。
楚环环忙说:“王爷,你不要怪他,我们这一路遇到了各种危险的事,好不容易才来到新京。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范庸摆手道:“我又没责怪你们,只是感到有些惊呀。别人想得到我这玉佩,都要削尖了脑袋,都得不到,实在太可惜了,要是被有心之人捡到跑来禁城可就乱了。”
王唯苦道:“我,我也不想的,王上。这,路上的妖怪实在太多了,比你那晚遇到的不分上下。”
范庸示意二人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们旁边,毫无任何架子和尊卑之分,就像朋友一样聊天,而他二人也逐渐放松下来,把他当成了一位熟悉的老者对待。
范庸道:“你俩不要王上,王上的叫,我不喜欢,叫我范先生就行了。以前,你可都叫我老先生,我听着挺舒服的。”
王唯道:“那是不知道您的身份,现在还叫先生,对您似乎不太好。”
范庸说:“这好办,有其他外人你就叫我王上,私下就叫我先生。再怎么说,你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可知道,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世事格局。说的再重一点儿,你是第一个真正支撑了反秦大业的修行者,是功勋人物。本王只是给了一个玉牌给你,还没有真正答谢你对天下的拯救,你不会怪我把你放到炼兵部打铁吧?”
王唯说:“岂敢。老先生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天下战乱已起,前方人员损失不少,贸然将所有修行者都派往前线,是大大的不利。而且,在炼兵部没有什么不好,让我学到了很多。只要老先生需要,在下随时可以出城迎敌。”
范庸笑说:“你话说的这么沉重,也想太多了。呵呵,你可想错了,你来新京后,我可什么都没有安排,他们也都不知你我的关系,我不想影响你们的生活,所以就托处奔来请你们进城,我便特意将今天的办公地从禁城搬到了王城这个隐秘的地方。不过,自从你出现在新州以后,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你可干了不少好事,不愧是昆仑派的好弟子。哦,我虽然都是看他们报上来的奏折说你的事,可我还是想知道,那天分手之后,你这两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很感兴趣……”
王唯看了一眼楚环环说:“我们轮着来说哈,不然口水都不够用。”
楚环环一听,直接瞪了个白眼,当着范庸的面轻轻掐了下王唯,觉得他太丢脸了。
范庸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禁道:“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
随后,王唯便将这两年遇到的一些事,挑三拣四的简单说了一遍,并没有让楚环环帮他诉说。
范庸听完后,连连点头,说道:“这一路辛苦了!”
王唯抱拳道:“能为天下人做事,并不辛苦。”
范庸深深看了一眼王唯,随即笑道:“说的很好,为了天下人做事。昆仑派有你这样杰出弟子,重建山门的那一天是指日可待。”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了和当年一样的玉牌,放到茶桌上。
王唯皱眉道:“老先生,这是……”
范庸说:“你为天下人救了老夫,改变了这个世界,而我至今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实在惭愧。”
“先生日理万机,能得到先生记挂,王唯已经很知足了。”王唯抱拳说。
范庸道:“这块腰牌你就收下吧,守城官兵看到它,犹如见我,不会阻拦你们。此牌,禁城王宫也可进。”
王唯立刻拉了一下楚环环的衣服,一同站了起来毕恭毕敬一礼道:“承蒙先生厚爱,王唯定不负所托,舍身取义,为推翻妖秦流尽最后一滴血,以报答老先生的信任!”
范庸笑道:“你的话,本王记住了。反秦大业,全靠你们这新一代修士了!”
“是。”王唯应道。
范庸起身,看着楚环环说道:“哦,对了,最近宫中大家都在时兴什么仙子妆,模仿的就是你吧?我也看过你的画像,就是不知像不像你。”
王唯当即向楚环环递了一个眼神,直起了腰杆微笑道:“娘子,既然老先生已经开口了,你就把面纱摘了吧。”
“是。”楚环环乖巧的应了一声,缓缓摘下了面纱。
范庸两眼一亮,不禁笑道:“真是画不如人,王兄弟啊,我要再年轻个几十岁,定要和你争王妃了!我这辈子也见了不少美女,你妻子真的是世间无双,无法用语言形容。不知道,王城里那些前辈看到她,会不会把她误会为真的仙子下凡。本王嫉妒你了,王唯。”
王唯一脸为难道:“老先生,你……”
楚环环也紧张了起来,看着范庸那和蔼可亲的老脸,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范庸又说:“看你俩紧张的,唉,我就知道,你要知道我的身份,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自在,随意闲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