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雅把自己的柯尔特M1911政府型左侧对着彭莉娜道：
“除手动保险外，还有握把保险，不把这里和这里解开是无法击发的。”
“哦哦……”彭莉娜看着王安雅手里的枪，将自己手枪上对应两处位置的保险打开，“这样？”
“嗯。而且刚开保险的枪，没有空仓挂机的场合，首先必须得将击锤扳下。”
王安雅指出击铁的位置后，彭莉娜低头看向自己的1911，拇指将击铁扣下。
其实这个步骤更标准的应该是用手拉套筒，击锤会被套筒带到待击发位去。
但重建区警署的枪械一般会在膛里留一发子弹，所以扳一下击锤就行了，套筒复进反而会造成退弹。
“最后，没确定目标不要乱开枪。”王安雅叹了口气，“先去看一下驾驶员的情况吧，他应该急需救治。”
在堆满雪的路上走了十几分钟，转进陡峭的冰壁，就抵达了山顶的坠机点。
“我们刚才滑行了这么远吗？”二人踏着雪并行时彭莉娜问道。
“还好吧，北道河的春天来得比外面晚，地上雪压实了会很滑，小心脚下。”
山脉远看时相当险峻，真的开始攀登时却毫不费力。
来到坠毁的EC130处，到处耸立着突破积雪的巨大冰柱。
直升机残骸就在其间，王安雅极不习惯地把朝天的副驾驶舱门拉开。
驾驶员翻着白眼，毫无一丝动弹的迹象。
王安雅将M1911塞回腰间枪袋，左手扒着门框将半个身子探入转了90°的驾驶舱，右手伸向驾驶员的颈动脉。
“怎么样怎么样？”
彭莉娜急切上前，却看到王安雅抬起身子摇了摇头：“太迟了……”
“怎么会这样……”
“行了，总之先联络本地警署吧。”王安雅在EC130残骸中翻找并自言着，“卫星电话……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彭莉娜掏出手机，“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那种东西吗……”
低头看向手机，却发现信号只有一格，而且在一格和零格之间反复横跳。
考虑到山顶交通不便，王安雅和彭莉娜再次像雪山速滑一样从北侧下山——和当地警署约好的碰头点就在那里。
在手持“NorincoCQ北道河”的边境驻屯警们簇拥下，一名警官走上前来。
NorincoCQ是北方工业生产的枪械，M16A1仿制版。
这些警察手上的CQ，其金属部分的钢材全都来自本地炼钢厂，所以在枪械的名字后面特意加上北道河。
“北部边境治安，刑警科李子良。”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警官伸出手来。
“新建九区支署，武侦科王安雅。”王安雅走上前，与他礼貌性的握手，“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吧。”
“别站这吹冷风了，去室内，边走边说。”
“等等！我们是被人击落的，你们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武装分子吗？”
“击落……那也应该是在山的另一侧吧。”
李子良抬头看了一眼山顶飘升的黑烟。
“放心吧，我会联系戍边军的，你俩先跟我来就好。”
驱车前往村驻屯点的路上，李子良就叹着气道：
“其实……原本只是一场盗窃案。”
“原本？”
“是啊，好像是惯犯了，村里都给他起了「怪盗黑猫」的绰号。”
李子良沉思似的双手捧起保温杯。
“怪盗黑猫每次盗窃前都会发布预告状，而且人如其名地神出鬼没，根本抓不到人！”
“而且就像在玩弄我们似的，前几次的时候还会露出点马脚，但那时候他只是盗窃我们不能开枪……”
副驾驶的警员摆弄着国产的仿M16A1/A2突击步枪道。
“最近上面终于批准我们下杀手，但窃贼却又连之前那点马脚都不露了！”
“批准你们对一个盗窃犯下杀手……他到底干了什么？”
彭莉娜问出这个问题时，警车已经停在了某警用设施的庭院里。
地上整整齐齐排着长长一行尸体袋，彭莉娜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是……全都是那家伙杀掉的吗？”
“没错，有北道河的村民，也有我们的人——不过都是男的，而且……”
李子良将尸体袋挨个打开，每具尸体的后庭都没有衣物遮蔽，有些甚至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这是……”彭莉娜惊觉，“……被爆菊了？！”
“bao……ju？”王安雅勉强重复着陌生词汇的发音。
“就是……咕嘉咕嘉咕嘉……”彭莉娜凑到王安雅耳边，将「那些知♂识」灌输了进去。
“纳尼！？？？！！！”王安雅大惊失色，“难道说……犯人是同性恋吗？！”
“都说了只有阉牛和基佬来自北道河村了。”彭莉娜摊手道。
“但性取向很难进一步揭示犯人的特征。”王安雅红着脸颊一本正经道，“我们需要其他认知途径。”
“那就去村长家一趟吧。”彭莉娜灵光一闪，“正好我很好奇村里被偷了什么。”
“犯人的盗物喜好吗……不错的想法呢！”
王安雅坦率地称赞道。
“怪不得科长一点前置训练都没给你安排就让你进来了，看来是有点天分。”
抵达村长家时，夕阳已经完全笼罩整个村庄了。
覆盖住所有房子的雪被夕阳染成橘色，这幅景象实在美不胜收。
“被偷了什么？”对此村长用恐怖的声音回答，“镇村之宝啊！”
“所以具体是啥啊？”
“是供奉在祠堂里的一根法杖——祠堂就在那座山顶。”
村长所指的，是与王安雅和彭莉娜的坠机点不同的，更靠北的一座雪山。
“北道河村每年春节都要在那里举行「封棺问斩」的仪式。但从去年开始，山中晚上会有悍匪徘徊所以取消了，你俩女孩子家的可不能……”
虽说如此，爬上山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王安雅和彭莉娜不仅去了，还把两腿发软的村长也拽了上去。
仔细想想，每年许多村民都要去观看新年仪式，难度本来就不可能太高。
“借鉴上次你和史一驼的方法，咱们也来个引蛇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