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雷走到大酒楼门口,看见四个保安团的士兵站在门口。
四个兵里,两个持枪,两个徒手。
穆天雷走过去,刚刚上台阶,就被拦住。
一个兵说:“先生,对不起,今天下午我们团长祝寿。这里要来一些政府军队长官,上峰规定,今日进这酒楼的客人,都要查一查,以防止匪乱。”
穆天雷笑道:“我就是来见政府长官的,唔,老子就是一个长官,要查?要搜身?”
这兵几个,是保安团常守城门,一贯搜身的好手。他们早就得了上司命令,无论来了什么人,只说那两句什么寿宴的假话,搜个身,保证进酒楼的人身上没有刀枪就成,别的,一概不要问,也不要管。
一个兵是领头的。他看看酒楼周围,看到一些明里暗里各色装扮的自己人,向穆天雷陪笑道:“长官,您知道规矩,多谢您让我们当小兵的好做。”
穆天雷无奈点头:“你这样说,老子也不好意思。行!”
他抬手时候,侧过些身子,脸冲着这兵头上,门边上方插着的酒楼招牌旗子。
他心想:“这旗轻,一点不动,算是无风。老申在远远山上,应该看到了我的左手手势和这一点不动的招牌旗子---”
一个兵上来,很快搜完。
穆天雷带的怀表,都被他摸出来,打开看看,又还给穆天雷。
“这位长官,您收好。”束手退到一旁。
领头兵恭敬地说:“长官,您请!您老午安!”
穆天雷笑道:“哈,你小子嘴头倒客气。妈的,幸好老子没带什么家伙,老子身上要另外有个虱子,都能被你搜走!”
然后他大摇大摆上楼去。
他经过二楼,冷眼扫扫那些大多肯定是敌人的吃客,没停步,一直上到顶楼。
这顶楼,面临外街有三个装窗板的大窗子。每个窗子近边有一张四方桌。客人可围坐四面。
这季节,天好的时候,窗板全都卸了,让客人们能够一边品尝美味,一边欣赏蓝天白云,远山景色。
楼上另一侧窗外,可以远眺江水。是以此楼名为“望春江大酒楼”。
望江水那一侧,不在穆天雷的利用计划之中。
穆天雷走到最里面面临外街的那张桌子边,坐在了背靠窗口的椅子上。
背窗面里,坐在桌边不动。这是他计划中确定的自己的位置。本来还打算,如果有人坐在这里,他就想办法把人轰走。现在用不着了。
这一侧,离他近的另一靠窗桌上是一对老夫妇。老头背靠窗口,老太太坐在老头对面。老两口正在说话,好像老太太在责难老头,说他乱花钱。穆天雷隐隐听了两句,便不再注意。
穆天雷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品茶暗想。他摸出怀表瞅瞅,合上。又看看靠着楼面顶头墙的落地大摆钟。钟表时间一致,都是十二点差十五分。
他抬手将怀表举到耳边,侧了脸听表的声音。
目光迅速扫视这顶楼一层里的吃客们。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人等。他约的人,好像还没到。
穆天雷当然绝不会这样简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