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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有些慌乱又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想……”赵囡囡咯咯一笑：“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感冒了？”
“我没感冒。”我急声说，“我很健康，我身体……”
“哎哟，我还没穿衣服呢，羞死啦，我先回去了。”赵囡囡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我站在储存间那冰冷的地板砖上，怅立良久。
从这以后，我心里有了赵囡囡的影子，挥之不去。她那美丽的外表，完美的身材，迷人的气质，令我欲罢不能。我想跟她恋爱，我想得到她。可是，我不知该怎样靠近她。她在办公室工作，说起来也算是白领，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身无分文的打工仔。
一天下了班，已是傍晚，我走到公司门口，无意间抬眼一瞥，楼上办公室里亮起了灯。办公室只有赵囡囡一个文员，不是她，还会是谁？我心头突然急速地跳动起来，就像是刚吃了黄米糕的黄鼠狼。
这天晚饭过后，我洗漱完毕，便迈着欢快的步子来了公司。我心急火燎地走上二楼，却装作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咦，赵囡囡？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啊。”她抬头笑了笑，“领导都回家了。”
“你吃饭了吗？”我就势坐在了她身边的一张靠椅上。
“吃了。”她说，“陈耿，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聊，四处走走。”我说。
“无聊？”她微笑，“你怎么不去网吧呀，去上一会儿网也挺好的。”
“上网？”我撇撇嘴，“大人们都说，网吧是坏孩子去的地方，像我这样温文尔雅的老实人是不会去的。”
“嗯，有道理。”她说完，便又埋头工作。
一时间，四周静寂无声，唯有她的手指敲打键盘的声响。我思虑片刻，为了打破这份沉默，为了让气氛不再尴尬，便开始跟她闲聊起来，漫无边际的聊着。她不时咯咯的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赵囡囡忽然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该下班了。”
“好的。”我起身走出几步，忍不住回过身，“囡囡，我想跟你说句话。”
“我们不是已经说了好多话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微笑着。
“囡囡，我……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口，我直觉脸上火辣辣的。
“喜欢我？好呀，这说明我长得还不算太丑。”
“你别这么说，”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你这是在侮辱自己。如果你也算是丑的话，美丽这两个字也就没必要存在了。你很美，你是女神！”
“是么？你想怎样？”她那秀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我想跟你谈恋爱，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
“好呀，你有钱吗？你有房子吗？”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起身开始整理资料。
“我一无所有，我有的只是对你深深的爱。金钱就那么重要吗？难道爱情……”
“嗯。”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可是结了婚，我们在哪里住呢？”
“地方有的是。”我说，“大桥底下、小树林里、公园的假山后面，青纱帐——不对，我家里有房子的。”
“这么多地方？”她咯咯笑着，“行，那我们就睡在青纱帐里，那真是簇新的高粱铺顶，鲜嫩的青草……”
“囡囡。”我走到她身边，“我跟你说真的。”
赵囡囡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绯红。四下里一派静谧，灯光朦胧，橘红色的窗帘轻轻颤动，虽是深秋，但房间里春意盎然。
我俩相距只有两英尺，闻着她如兰似麝的呼吸和发间的香气，那像是茉莉花的味道，我禁不住心头撞鹿，正欲将她拥入怀中，“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我心头一颤，赶忙摆正姿势，随口说了一句：“囡囡，这电脑是什么牌子的？”赵囡囡未及回答，一人走了进来，却是我们的老洪大队长。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脸上刮得干干净净，乍一看，还真像是个新郎倌。
老洪似是微微一怔，旋即便说：“陈耿，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是不是在仓库值夜班？”
“没有。”我笑着，“洪哥，你今天看上去真精神，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呀？”
“是呀，我有喜了。”老洪笑着点头。
“洪哥有喜了？”我惊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怀孕了，岂不成了人妖？”老洪依旧笑着，“我老婆生了，给我生了个带把儿的。”
“恭喜恭喜。”我赶忙恭维。
“带把儿的。”老洪说着弯下腰去。电脑旁的鱼缸里养了几只透明的小虾，他看了半天，推了推眼镜，“小陈，这里面养的什么呀？”
“虾啊！”我笑着。
老洪一愣，转身便走。我立时醒悟过来，大声解释：“虾啊队长！队长虾啊……”
眨眼间，老洪就走到了外面。我赶紧追出去，追到楼梯口，他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愠色：“小陈，不是我这当大哥的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我说话有点儿……”
“要好好工作！”老洪截住我的话头，“记住，有了钱才能有女人，没有钱连个屁都没有，知道吗？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要混就混出个人模狗样来。”
“我知道。”我赶忙说。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同事华子在公司门外找到了我，他轻声问：“老陈，我听说最近你在跟赵囡囡搞对象？”我心头一震：“你听谁说的？”
“你不用管。”华子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我，这绝对是造谣！”
“没有就好。”华子又说，“人家赵囡囡是大学生，长得那么漂亮，又是本地户口，你只是个外来打工的，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就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会这么说。”华子撩开了我的手，“我这叫做忠言逆耳，完全是为你着想。搞对象没有错，但要现实一点儿，不要……”
“闭嘴！”我怒了，“你给我滚！”
“老陈，你今儿是怎么了，出门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华子摇摇头，转身走向食堂。
我不过是单独跟赵囡囡说了几句话，是谁这么无聊，给我造的谣？我百思不得其解，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不是我害怕让全世界知道，只是人家赵囡囡还没同意呢，不能毁了人家的清誉。
就在这时，走来了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模样。他瞥了我一眼，问：“兄弟，你们这儿还要不要人？”
“你是谁？”我正在气头上，“你少给我提兄弟二字！”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朋友，我是来找工作的。”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说：“你去人事部问问吧，经理是个女的，应该还要人。”
“好嘞。”他兴高采烈地进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他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怎么了？”他说：“人家不要我。”我笑着：“不能吧，公司里正缺人手，你怎么跟她说的？”
他叹了口气：“女人都爱美，于是我就跟她说，大姐，你保养得真好，眼角一点儿鱼尾纹都没有，看上去顶多三十七、八岁，谁知人家……”
“你疯了？”我不觉皱起眉头，“小伙子，你怎么搞的，她才二十六岁哩。”
“噢。”这人走出几步，猛然回身，“叫谁小伙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年纪比你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