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变数来得太快,她就那样从我身边逃走,挨到了宫女的耳光,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婢女……不,为了保护玉子真,就是那个七年前她救下的那位辽国皇子,就是那个陪她一块给我糖果的那位“宫女”。
可是,我却愿意等。
我是疯了吗,我想我是。我本活不过那十五,我是因为她才愿意努力活下去的啊。是她救了我,我又怎敢埋怨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呢?
玉子真走了,我知道她在等她。尽管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她,我的内心很是煎熬,但是又怎样呢?我无法救她,她也不需要我去救她。我现在能做的,不过是陪在她身边,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寂寞罢了。
出人意料的是,我已然十八岁。身体好得简直不似生过病一般,母亲说要感谢那皇宫的御医,我说要感谢女帝,母亲却撇撇嘴,不耐烦道:“感谢那昏君做什么,难道她医术高超?你呀,可别被她诓骗了去才好。”
我笑道:“是啊,她会医术啊。”
母亲不愿再多说什么,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不过几日,媒婆与我说婚。
“要我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女帝无心与你成婚,那你就赶紧看看别家姑娘吧。”媒婆笑得十分不好看,母亲也不加劝阻,看来是母亲的意思。
“不必了,再等等吧。”我淡淡地说,转身欲走。
“站住!”母亲大吼一声,我止住了脚步。她的声音很颤抖,“方舒桦!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那昏君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做到这步田地!”
“母亲,她不是昏君……”
“够了,你要是依旧这般执拗,我就死给你看!”母亲立马拔出那只放在一旁的宝剑,顺势就要对准自己的脖子,大哥立马冲出来夺走了她的剑,我吓得跪在了地上。
“何至于此?”父亲淡淡道,将母亲带走了,眼里尽是无奈。
“舒桦。跟我去战场吧。”大哥笑着对我说,我不知该是怎样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她,我只知道,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尽管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她好像是很累了,今日的点心也没有动口,看样子又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很是消瘦。她就那样睡在那儿,身上连一件外衣都没披,要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呢?可是,我该是什么身份为她披上外衣?我该以什么理由让她按时用膳?我该用什么名字来唤她?
于是我敲了敲她的桌,她吓得端坐了身子,真是可爱。
啊,她明白得很。我应该不必多言了。
我骗了她,我没有成婚,而是去了战场。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我本该如此吧。
陛下,愿你安然,愿你无恙,我将永远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