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暗暗点点头。
“妈的,到底是行营卫队的,这气血,是猛一些!”
他把两把驳壳枪合到左手,右手轻轻拍拍收缩身体准备冲锋的老兵班长,轻轻说了两个短句。
老兵班长的目中透出短暂的疑惑,立刻转为一丝惊喜。
他动作很快,摘下钢盔,挂到步枪枪刺尖上。
姜贵双手持枪,低低地说:“出!”
老兵双臂向前一推,一个有气无力的刺杀动作。
钢盔在暗中闪着阴冷的光,移到右前上方,正在通向四楼楼梯拐弯口中间!
就听“啪!嘡!”两声合在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在钢盔上。钢盔滴溜溜地滚落!
老兵的胳膊,撑不住向下的力量,人往前下方一栽。他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响,姜队长已经冲了出去!
老兵猛抬头,似明还暗中,姜队长已经像一只壁虎,贴在墙面上,只是,右臂伸出,连续两枪射出!
然后,姜队长一闪身子,向右上方跃出去!
“他老人家上楼了!”
这个念头闪过老兵班长的脑海。
一股劲冒上来,老兵光着脑袋,持枪冲出去,冲上去!
另外几个兵都嗷地叫了出声,也跟着冲了上去。
指挥员一马当先冲杀在前,这是对士兵的最好鼓动,也是最大刺激。
四楼楼梯口地面,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人,仰脸朝天倒在那里。
他的手边地上有一只手枪,他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脖子处还在冒着血泡,嘶嘶有声。
他的胸口,一团血印正在迅速扩大。
他的眼睛中,最后的不服和怒火,迅速暗淡下去。
几个兵都没停留,跟在向前不停步的姜队长后面,直扑西边楼道最深处。
说是最深处,也就是十多公尺。
所有的房门都关着。身后东边楼道上,有人听到动静,开门探头出来,看到不对,马上又缩了回去。
姜贵和几个兵,站到了楼道最后那房间门口。
姜贵打量紧闭的门,抖抖举在胸前的两手,调整好两支驳壳枪的在握位置,然后努努嘴。
这几个国民革命军士兵,对这一套很是熟悉,估计也实用过多次。
老兵班长和小兵,一个光头一个戴着钢盔,一左一右端了枪,站在姜贵两边。一起稍退一步。
枪口都对着房门。
那小兵甚至有些激动,姜大队长的神勇,已经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激发了他士兵的勇气。
他想好,“--开门处,如果有躲不开的危险,我要挡在姜大队长身前!”
两个兵,枪托子高举,嗵嗵地砸起门来!
到底是有经验,三两下,门被砸开。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
都冲进去,一时傻眼!
正是中午时分,阳光从天上正照下来,穿过高处斜斜的房顶,再穿过天花板上的一个大洞口,明晃晃地照亮了房间里的中央一块!
那里,放置着一张明显刚搬过来的桌子。
一把椅子,翻倒在桌子旁边地面。
姜贵吼一声。
“他妈的个屌!”
他手一挥:“给老子上!”
这会儿,小兵反应最快。
他将步枪哗地大背到身后,一把将翻倒的椅子拎起来,放到桌子上,嗖地爬上桌子,上到椅子上,身体一站直,脑袋都快伸进那早被赤党打通又伪装好的天花板洞口了。
他爬上去。
老兵班长也跟上,然后另外的又跟上。
这时候,早已布置好的后备队伍全都冲了进这楼房。
从一楼到四楼,所有的房间都正在被叫开或者砸开。
一时间各种杂声鼎沸。
姜贵爬上天花板。
天花板上,这一块明亮清楚。
姜贵扫一眼,心中大骂。
“这狡猾的赤党!”
围绕这个天花板上早开好的暗口,有加固的木条木板。人在这一小块,可以自如地站立,不必担心踩塌薄薄的天花板。
而离得伸手可及的外屋顶上,也是明显地早就设置好,可以掀开几块瓦,形成一个足以逃出人去的通口。
还有一个三层的斜形的小梯柜,足以帮助身手不够好的人爬出房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