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仔细回忆着细节,缓缓道:“告示上说只要提供刺客的姓名、住址以及相关人员等有用线索,就能到大理寺衙门领赏钱。”
“刺客不是服毒自尽了吗?大理寺还调查这个做什么?”
“许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想找出幕后主谋吧。”
“阿成,我已了解此事,你先知会府里的其他小厮,说此人并不是蝶夫人,蝶夫人已经回外地老家去了,教他们不要与人谈论此事,切莫引火上身。记住了吗?”管家叮嘱他道。
“管家,小的记住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
阿成退下。
管家沉吟片刻,越发觉得此事并不寻常,急忙去找老爷房里找老爷赵嵩,将已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给赵嵩听。
“管家,你说什么?小蝶昨日去工部行刺秦太监,刺杀失败后服毒自尽了?”赵嵩闻言震惊不已,“小蝶不是不会武功吗?她一介弱女子,怎么会!”
“老爷,小的实话跟您说吧,这蝶夫人看着并不简单!极大可能是潜伏在赵府中的刺客……”
赵嵩身子往后一退,险些摔倒。
“老爷,您没事吧。”管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小蝶究竟跟秦太监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孤身去行刺他?难怪之前她怂恿老爷我派人行刺秦太监?想来也是打着除去秦太监的主意,可究竟是谁派她来的?对方是敌是友?”
“哎呀,老爷,都到这个份上了,您还在纠结这个,要是被大理寺发现刺客出自咱们赵府,老爷您可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管家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嵩拍了拍大腿道,“是啊!这小蝶可害苦老爷我也!”
“老爷,小的早就跟您说过这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要轻易带进府里。您硬是不听。”一个月前,在管家初次见到小蝶这个女人之时,心中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兆,他曾私下里跟赵嵩说过不要带来历不明的人进府,以免引火上身,结果赵嵩被小蝶的美色迷昏了头,压根儿不听他的劝告,一意孤行带她进府,结果酿成今日大祸!
“管家,老爷我悔不听汝之言。”赵嵩满脸懊悔地看着管家。
管家叹了口气,劝解道:“老爷,您就别再自责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对啊!”赵嵩眼睛一亮,说道:“老爷我刚才急昏头了。管家,你有什么应付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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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秦燚燚骑马从户部回宫,慕容木葵骑着另一匹跟在他身旁。下了马,两人步行至无极殿,一路上,有说有笑。
九公主在乐寒搀扶下来到了庭院中。
秦燚燚见是九公主,连忙上前行礼:“小秦子,参见九公主。”
“小秦子,免礼,今日差事可还顺利?”九公主关切地问道。
“承蒙九公主关心,今日顺利得很。”说罢,秦燚燚笑着呈上两瓶花露水,“九公主,这是臣新研究出来的两种花露水,分别是'香草味'和'茉莉味',您不妨试试看。”
九公主接过花露水,仔细端详,随即倒了少许涂抹在手背上,片刻后,香气弥漫到了空气中,好闻却不刺鼻。
九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款花露水的确比你之前制作的好闻很多。”
“九公主喜欢便好!”秦燚燚暗忖道,这款花露水可是蒸馏法提取出来,比之前人工法自然要精细得多。
“小秦子,听闻你最近研发的口香糖以及花露水等好物可是让工部大赚了一笔,户部进账颇丰,回头母皇会记得你的功绩的。”九公主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她之前还担心秦燚燚不能如期完成填补亏空的任务,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小秦子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皮的人,他言出必行。
“那小秦子便先谢过女帝陛下和九公主悉心栽培了!”秦燚燚微微一躬身,恭敬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欣喜。
“赵大人怕是要坐不住了。”九公主突然道。
“就是要他坐不住才好呢!”秦燚燚意有所指道。
“本公主怀疑此次行刺与赵嵩有关。”九公主正色道。
“小秦子也怀疑与赵嵩脱不了关系。”秦燚燚笑着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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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老爷,女帝陛下宣您明日参加早朝。”赵二兴高采烈地过来禀告。
“老爷,女帝莫不是要恢复老爷您的官职。”一旁的侍妾欣喜道。
管家悻悻道:“在这节骨眼上,女帝召老爷上早朝,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嵩沉吟片刻,道:“管家所言正是,女帝突然宣老爷我觐见,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为之奈何?”侍妾担忧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赵嵩一脸绝望,他之前给赵年爵寄去了书信,可迟迟未得到回复,也不知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
“老爷,咱们还是得想想法子,绝不能坐以待毙啊!”
“好,管家,老爷我全听你的。”
于是赵嵩连夜与管家商量对策,以便面对次日到来的早朝,赵嵩忧心忡忡,他预感明日早朝上会有一场激烈的辩论等着他。
次日早朝。赵嵩身穿尚书官服来到了庆云殿,虽然他已被暂停户部尚书一职,但女帝毕竟还未罢免他的职务,加上秦燚燚并未正式成为户部尚书,所以他仍旧穿尚书服饰。
当文武百官看到赵嵩出现在庆云殿皆是面露惊奇之色,莫非他赵嵩又官复原职了?女帝果然不敢轻易得罪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