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燚燚闻言，面露喜色，“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实讲，他已经好久没侍寝了，此时自然迫不及待了。
与佳人同榻而眠，自然是人生一大胜事。
……
翌日天明，九公主从睡梦中醒来，一眼看见躺在身边的秦燚燚，她身子一动，秦燚燚也睁开了眼睛，此时只觉腰酸背痛，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持久的恶战，他强打起精神。
“小秦子，本公主昨晚做了个绮丽之梦。”
“怎么个绮丽法儿？”秦燚燚戏谑道。
“是个令人愉悦的梦，梦中有个强壮的男人压在我身上，我动弹不得……”
“莫不是个春天里的梦。”
九公主眨了眨眼睛，“这个梦过于真实，本公主怀……怀疑……”
“九公主，只是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的。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燚燚生怕九公主猜测出什么来，于是连忙出言打断她。
“小秦子，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九公主微微点头，扶着床头坐起来，突然发觉下面湿漉漉的，心生疑窦：“小秦子，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昨晚轻薄了本公主吧？”
秦燚燚急中生智，很快脑子就想出一个应对之策，连忙解释道，“九公主，您多心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秦子一个太监如何能轻薄公主呢！许是昨晚被子盖多了，捂出汗来了。”
九公主半信半疑，半晌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最后只得接受了这个解释。
“行了，你快点起来吧，时候不早了，你该去工部点卯了。”九公主摆了摆手。
“多谢九公主提醒。”秦燚燚说着，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秦子，你去吧，本公主要沐浴更衣了。”
“是。”秦燚燚应声出门，在门口遇到了乐寒等一众宫女，寒暄了几句，便骑马出了宫门。
————
秦燚燚来到了工部，带了两瓶花露水，并将花露水这一新产品介绍给了工部官员，众人无不啧啧称赞。
事实证明，这花露水研制非常成功。
不过，这只是个人使用，一次无法制作大剂量，若是要大批量生产，必须使用蒸馏法才可。这蒸馏法在现代倒是小菜一碟，可现在是物质极度匮乏的古代。
秦燚燚突然想起化学老师在课堂上讲述的关于张世南的故事。南宋有个叫张世南的工学家，他在《游宦纪闻》记载了制取花露水的方法：“锡为小瓶，实花一重，香骨一重，常使花多于香。窍瓶之傍，以泄汗液，以器贮之”。
当时秦燚燚在一次化学考试中还碰到过这道题，题目中问张世南采用的是什么方法来制备花露水，他直接就选了答案D蒸馏法。当时他是班里唯一答对的学生，还受到了化学老师表扬，因而记忆深刻。
张世南使用的是简易器具，他凭借记忆在宣纸上摸索着画出了器材，然后命沈铁乔找工匠过来。
沈铁乔笑道：“秦大人，这是高工，您有何吩咐只管叫他去做。”
高工恭敬行礼，“小人拜见秦大人。”
“高工，不必多礼！这是本官画的图纸，有劳你按照图纸所画去打造器材。”
高工伸手接过图纸，瞅了几眼，“小人一定尽快打造出来。”
秦燚燚伸手去捋胡须，却捋了个空，才意识到他并无胡须，于是只得作罢。
“有劳高工了。”
“大人折煞小人了。”
“高工，你先退下吧，沈某有话跟秦大人单独说。”沈铁乔开口道。
“是，沈大人。”高工领命退下。
“沈大人，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本官说？”
“秦大人，属下只是好奇大人准备制作什么新奇玩意。”
“用来批量生产花露水的器具。”
“原来如此。”沈铁乔恍然大悟。
秦燚燚心想：这套器具以后也能用来萃取香水，简直是一举两得！
几日后，秦燚燚命人在一厂房内架了仪器，用琉璃管连接起来。他还特意请来了拂晓会的朱阙参观新厂房。
“朱堂主，这便是制作花露水的工艺程序。”
“秦大人，这当真是妙不可言啊。”朱阙拍手叫绝，“当今天下恐怕只有秦大人能发明出这样的好物来。”
他暗忖道：看来他们拂晓会当真是挖到宝藏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们拂晓会超越同盟阁，指日可待！
“朱堂主谬赞了。”
接下来，秦燚燚亲自教工人提取花露水，但是他却将配方牢牢掌握在手里，以防泄露。
当然他心里也十分清楚，相比口香糖，蚊香和花露水的市场要小得多，穷苦百姓宁可忍受蚊虫的叮咬也舍不得花几文钱买一盒蚊香或一瓶花露水。
所以他早就决定放弃低端市场，主打中高端市场，割有钱人的韭菜。
他暗道：这何尝并不是一种劫富补缺的方法！
另外，秦燚燚不安于此，决定先制作花露水，等时机成熟些，再开发香水。香水的收益可比花露水大得多。
香水在二十一世纪是奢侈品，在古代同样如此，研发出来以后，肯定会深受贵族豪绅们的狂热追捧。
赵府某亭子内。
“老爷，听说秦太监推出的一款唤作‘口香糖’的纸糖，受到狂热追捧，小的命人买了几盒回来。”管家赵二毕恭毕敬道。
“口香糖？”赵嵩坐在石凳上，管家为他剥开一块口香糖，他放入口中，口中顿时尝到一股薄荷的味道，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待糖味没了，能吹出泡泡。”
“吹泡泡？”赵嵩一脸匪夷所思。
“回老爷，这正是口香糖的卖点和特色。”
“吹个泡泡有什么稀罕的！”赵嵩鄙夷道。
“老爷，可架不住人家卖得好呀！”
“这口香糖几文钱一盒吧，想凭借一款糖果就填补那么大的亏空，我看他是痴人说梦。”
“老爷，这一盒口香糖可不止几文钱，要卖二十文钱呢！再说了，这一盒口香糖虽然不贵，但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的道理，您才高八斗，应该比小的更清楚？”
赵嵩眯着眼睛道，“这么说来，这口香糖为朝廷带来了不菲的税收。”
“不止，据接到的消息，秦太监与拂晓会合作，收益工部与拂晓会五五开。”
赵嵩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他失算了：“这死太监净是能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子。万一真让他搞成了，那可大事不妙了。老爷我得想个法子应付才行。”
管家赵二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对了，小蝶去哪儿了，今日怎么没看到她人影？”赵嵩突然话锋一转。
管家嗫嚅道：“老爷，属下也不知道蝶夫人去哪里了？门房说她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身边连丫鬟都没带。”
赵嵩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管家，你可有派人跟着她？”
管家连忙摇摇头，道：“这倒是没有。蝶夫人性情乖戾，她的事情小的们也不敢多问，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赵嵩怒道，“还不派人去找蝶夫人，千万别让她在外惹是生非。”
“老爷，您息怒，小的这就派人去找蝶夫人。”
工部门口。
一个衣衫褴褛女乞丐席地而坐，脚边放着一个空碗，眼睛时不时打量着过往的来人。
“官爷，赏口饭吃吧。民女已经三天三夜没进食了。”
“去去去，这可是工部衙门，要饭去别处要去！”门房挥手赶她。
恰逢秦燚燚骑马走来，见门房在与一名女乞丐推搡，上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尚书大人，这乞丐讨饭讨到户部衙门来了，小的正在驱赶他，可她死活不肯走。”
“门房，去打一碗剩饭给她。她也不容易。”秦燚燚动了恻隐之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历史上无论哪一个朝代，不论兴盛也好，衰亡也罢，老百姓总是最先遭殃受苦，首当其冲。
尤其户部落在赵嵩这样的贪官污吏手里，地方各级官吏肯定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导致民不聊生。
见秦大人都发话了，门房也只得点头：“是，秦大人。”
“多谢大人。”女乞丐感激地望向秦燚燚。
“听你口音不像是西凉京城人，你是来自哪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小女子原本是兖州人，因饥荒，于是与父母进京投奔，谁料路中父母双亡，亲戚又寻不到，因而流落至此。”
“原来是这样。”
“拿去吃吧。”门房端来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女乞丐接过碗之际，突然朝秦燚燚扔出了几根银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