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慎重起见,暗示菲尔悄悄地用手机拍了把金大叔照片。
听到女人没有电话,我和菲尔的心里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面露了兴奋的表情,示意金大叔继续说下去。
“去年大概阴历十月份,老板在西雁承包了一个工地,我们一班人就转到了西雁。附近有一个天主教堂。记不清楚是星期天还是星期六的一个下午,教堂里唱歌结束了,走出来很多男男女女。一个女的突然在教堂门口阶步头摔了一个跟头,滚到阶步脚。教堂里出来的人都吓昏了,没有人去扶她。我就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后来,我又把她送到附近医院检查,我们就认识了。我们慢慢地成为了朋友。”
“是什么性质的朋友?一般的朋友呢还是男女朋友?”
“嘿嘿……她到我老家也去了。”
“那就是男女朋友了,准备嫁给你了。”
“我配不上她,她那么年轻,又有文化,会讲英语的呢。”
“你听得懂英语?”
“我哪里听得懂,小学还没有毕业。能够听得懂英语就不会在这里做水泥拌合工了,老婆也不会跟人家跑了。”金大叔咧着嘴笑着。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认识一个月后,她打电话我,说要住到我这里。我这里,你看得见的,怎么能住人啊。这么脏。她说不怕脏。我去接她过来,两个人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就住在一起了。住了半个月左右,她又走了。”
“为什么要走?”
“她说去打工,不忍心我一个人打工养她。”
“到哪里打工?”
“做保姆。”金大叔顿了一会,补充解释道:“她以前也是做保姆的,就是替别人烧饭做菜,打扫卫生的。”
“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以前在台湾做过保姆。她的普通话就是在台湾学的。”
“她现在在谁家做家政?你晓得吗?”菲尔很着急地问。金大叔似乎没有理解菲尔的话。菲尔醒悟了过来,“现在在谁家做保姆?”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她。觉得她比我熟悉东州。”
“你在东州这么长时间,她怎么会比你熟悉东州?”
“噢……”金大叔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提问,有点局促不安。我的理解,金大叔对东州市区地理状况了解以及季节气候变化认识应该熟悉的。由于和东州人极少交往,他不熟悉的只是风土人情。东州市无论是GDP规模还是城市规模都不小,在全国排名三十名以内。城里人关了家门就不理睬窗户外的事,更瞧不起底层打工的人。由于工作环境不同,布拉拉接触人的层次听到的看到的比金大叔的要高,两人交流对话让金大叔觉得自己对这座城市的了解比布拉拉生疏一些。
“晚上她回来吗?”我转了话题。
“有时候回来,不是每一天回来。”
“她有身份证明吗?”
“有,我有复印件。”
金大叔把复印件递给我。我一看是F国护照复印件。护照上的照片没有刑事技术员电脑活化出来的漂亮。在一张签证页上有东方大国台湾工作签证内容,属于工作签证;也注明了工作内容,家政服务;地点东方大国台北市XX街XX号,服务时间XX年XX月XX日至XX年XX月XX日。我觉得东方大国台湾签证页的内容比大陆要详细,这一点大陆应该学习。看完后就递给递给菲尔看。我和菲尔俩都用手机查询外管通,找不到布拉拉出入大陆境内外记录。为了谨慎起见,菲尔用手机将护照复印件拍照发送给大队内勤,内勤一查,没有布拉拉出入大陆境内外记录。
又是一个偷渡客!我和菲尔很清楚死者就是布拉拉。我肚子里骂着,口里没有说出来。“布拉拉还有其他东西在你这里吗?”
“就一个皮箱。”金大叔指了这只放在床边的皮箱对我俩说道,“布拉拉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随便了解一下。以后再麻烦你。”
我和菲尔向金大叔告了别。回来的路上,菲尔问我为什么不让金大叔去辨认尸体。我说先到西雁走了再让他去辨认尸体,心里更踏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