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早饭,她半路上买了一袋小包子和一杯豆浆。
将它们消灭完,口袋丢到楼下的绿色大垃圾桶里,夏黎明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礼貌地叩门,里面传来一些瑟缩的声响。
门开了,迎者是一位中年妇女,有些不耐烦:“你找谁?”
对,夏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向上一望,又确定是旻寻阳家的门牌号。
“那个……我找旻寻阳,您认识吗?”既然来了,不如赌一把。
“他生病了需要休息,你不要再来找他了。”
夏黎明有些震惊,忙地拉住门把手,追问道:“他怎么了?”
妇女正要发怒,屋内却传来沉重的砸门声和人的吼叫。
趁她正愣神之际,夏黎明一个健步,便钻进了屋子里。
一靠近旻寻阳的卧室,夏黎明便辨认出是旻寻阳在呼喊,赶紧扭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小姑娘,你赶紧走!”妇女冲进来,便将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拽。
“妈!你别赶她走!”旻寻阳在里面敲门:“我真的不会再自 杀了!你让我和她说说话!”
挣脱开她的束缚,夏黎明后退两步:“阿姨,你也听见了,他说想和我谈谈。”
妇女的表情抗拒又纠结,两人在原地对峙好一会儿,旻妈终于泄下气来,示意夏黎明坐下。
给夏黎明倒了杯水,旻妈语重心长:“既然他执意要见你,你帮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好好读书,不要再想什么自杀的事,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的压力。”
“好的阿姨,”夏黎明诚恳地点头:“只是您干嘛把他关起来……?”
“前天我和他爸回来看他,没提前说,到家就发现他不省人事了,瓦斯味儿到处都是……”
“送医院的途中就醒了,一直闹着要自杀,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把他关起来的。”说到这儿,旻妈叹了口气。
“他爸还在睡,这么大动静,怕是要把他吵醒了,”她站起来,在兜里摸钥匙:“我给你开门,你帮阿姨好好劝他。”
夏黎明随着她,来到了旻寻阳的房门。
“咔咔咔。”门开了。
房间内,旻寻阳正坐在床边。
旻妈走近,将手机递给他,夏黎明这才知道手机并不在旻寻阳手里,之前应该是被她管制起来了。
接过它,旻寻阳便招呼夏黎明进来,并顺手锁上了房间门。
夏黎明注意到了他脖颈上的勒痕:“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旻寻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我不知道,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可能是原宿主自己勒的。”
没有过多追问此事,夏黎明随旻寻阳坐下:“今天本该是10号,怎么成8号了?你又自杀了?”
“我在验证以昏迷不死的方式穿越,时空可以来回跳跃的猜想,”旻寻阳没有正面回答问话,但也算是承认了:“你帮我个忙,去X五金店买捆8米长的3号绳子给我。”
有些为难,夏黎明没有回应。
“黎明…!”捏着她的左右胳膊,身子微微弓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就这一次,试过了,我们就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是,”她向后退缩着,声音哽咽:“……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
“我不会的,”旻寻阳笑着:“真的,还要和你一起打篮球呢。”
“真的吗?”夏黎明的眼眶泛红。
“嗯嗯。”微笑着,旻寻阳像小狗一样乖巧地点着头。
……
旻寻阳认为,直接带进来,肯定要被父母怀疑。
“阿姨好,我是来给旻寻阳送书的。”夏黎明笑脸盈盈。
所以要去买一本字典,将里面挖空,把绳子藏进去,他告诫,一定要买X五金店的三号绳子,然后以送资料的名义给到自己。
“啊进来吧。”旻妈热情地招呼她,旻寻阳正要接过夏黎明手里的袋子,却被她截胡。
夏黎明始料未及,她看了一眼在一旁同样有些慌张的旻寻阳。
强装镇定,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屋。
夏黎明突然灵机一动:“阿姨,我有点渴了,有没有水?”
“唉,好。”旻妈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常,顺手将袋子放在餐桌上,就拿水壶去了。
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并没有理会夏黎明的到来,想必是旻寻阳的父亲。
旻寻阳见缝插针,提起袋子就溜进了房间。
……
“谢谢你啊夏同学。”旻妈将夏黎明送到门口。
她有些心虚,摆摆手:“没事儿。”
走进巷子里,眼前正是旻寻阳被殴打扒衣的事发地,夏黎明有些忐忑,不只是因为那晚血腥的一幕又涌入了脑海,还有的是越发令她感到不安的强烈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