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之间,一队兵杀出。
兵们拿了刀和红缨枪,还有几把铳。
一照面,二话不说就杀。
耿哥功夫不错,用扁担戳倒一个,劈翻一个,大叫:“兄弟们快跑!”还对他委托过的那年轻佃户吼一声:“快走,记得我的话!”
众佃户逃走大部,剩下的和耿哥在一起,共被杀了七个。
第二天一早,附近集市旗杆上,挂下一串人头。
告示牌上写:“---朝廷律令,违者皆以谋反论处。”
年轻佃户头天就已得到耿哥被害的确实消息,立刻带了耿哥的老婆和儿子逃走。
一逃就逃了很远,进了更深更穷的大山。
后来听说了,那大户管事的,第二天得老爷令,带了兵队,烧了老耿哥家的空房子,又追到老耿哥岳父家,把老耿哥岳父毒打一顿,勒索了一笔款子。
年轻佃户后来成了耿哥儿子的继父。
继父教继子练些武,还省吃俭用供他上了一年私塾。
幼年老耿渐渐长大成人,继父还在打听何处有更好的武功师傅,想让老耿学成一身高深武功,好给耿哥报仇。
这时世道已变,满清朝廷早已倒塌。
又过一段,继父悄悄出大山,到老家探看。
当地正在闹农会,继父当即入会,又进山接出母子二人。
那大户人家主人管家都早已逃走,再回来时,已是国民党清党之后。
老耿一家再次逃进深山。
深山里有红军,继父和老耿同时加入了红军。
随着红军的不断壮大,相差十多岁的父子二人,两年时间里,同时升了班长,同时升了排长,同时升了连长。
一次较大战斗中,继父牺牲,老耿负伤。
老耿到洎江附近隐蔽养伤,伤好后,加入了洎江地下党手枪队。
从七岁那次醉酒,老耿就再也没有喝过酒。
佘老板知道老耿的身世,继续劝说:“老耿,喝两口!
我听说了,你这样的伤身子,要下凉水,就得灌几口。
再说,你要是弄不上电台来,我们这笔生意就算赔了!”
老耿听了这话,接过酒瓶子,一仰脖,咕噜咕噜就是好几口。
只觉浑身发热,问道:“老佘老板,到地方没有?”
佘老板走到舱外,刚黑的夜色中眯眼瞄瞄,嘴里叽咕。
“哎,妈的,码头上的灯怎么还不亮?”
那天紧急发报完毕,早就化了装的报务员卢秀儿坐小船撤走。佘老板等人利用码头上的灯火,定了方位,把电台藏在了水下面。
这也都是申强队长老郁政委他们一起商量定下的计谋。
任务前半部分完成,反动派来了好几百,闹得动静很大,也没找着谁是发电报的地下党,发电报的电台在哪里。
只要把任务的后半部分再完成,把电台捞起来运回去,就算是一次“完胜”,让反动派摔个“狗吃屎”。
佘大老板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大意!”
为了把电台平安捞回来,申强和老郁,各自带了几个队员,分两路在岸上掩护。
申强一路,一挺机枪,三支步枪,伏在江边一高处民房里。如果江中或者码头上不对了,几条枪将从二三百公尺外开火。
申强准备亲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