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长眼睛斜斜。
“好,兄弟,你懂就行,这是何司令下了死命令的事情,没法子啊!”
说着,胡队长还叹了口气,好像特别对不起不在跟前的佘大老板。
见水警的船跑远,佘老板走进船舱。
“老耿,你把这酒喝了。”
老耿说:“老佘大哥,我看不用了吧?”
佘老板嘴唇鼓鼓。
“嘿,老耿,像你这样的硬汉子,居然不会喝酒!
你老兄弟也真是白活了!
这样,你喝两口!
不然,老子这瓶西凤,不是白开了么?”
二聚在一边看老耿为难的样子,说:“师傅,老耿大哥不会喝酒,我看就免了吧?”
佘老板眼睛睁圆:“二聚,你小年轻懂什么?
老耿,喝!
也就是你的水性比我好,要不然,这任务,我来吧!”
佘老板说着,就哗啦一下脱了上衣。
二聚一看,急了:“师傅!咳,我怎么就不会水呢?”
佘老板说:“你以后,一定要学会,这会儿来不及了。
老耿兄弟,是你喝酒,还是我下水?”
老耿忙道:“行,老佘大哥,我喝!不能让狗日的反动派捞便宜,把红军爷爷的电台弄丢了---”
他拿了酒瓶,闻闻,还是有些怯。
老耿当然知道,老佘是对的,水凉,喝点酒,能顶住不少寒气。
好多水手,在水凉的时候下水,都喜灌两口。
老耿,过去喝过烈性酒。
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带了一帮穷苦佃户准备抗租。
父亲和穷弟兄们弄了些酒肉,准备吃饱喝足出发。
幼年老耿好奇,闻到那浓烈的酒香,就在桌子边上,伸手拿了桌上小半碗倒好的酒。
当时一位在场的年轻佃户奇道:“耿大哥,你这好儿子会喝酒?”
耿哥看看,儿子已经端着酒碗,胆怯地看着自己。
耿哥说:“儿子,喝了这酒!男子汉,酒端起来,不能不喝!”
儿子看出父亲没有责备的意思,小小心里一股劲,憋着喉咙,把那小半碗白酒灌了进肚。
接着就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再就是晕了过去。
待得幼年老耿醒来,已是在那位年轻佃户的背上。
年轻佃户背着他,在崎岖的山路上急走。
幼年老耿的母亲跟在后面,只背了一只包袱。
原来,幼年老耿的父亲带人去讲理,说,“今年收成太差,如果不能免租,减掉一点也好,不然,大家都没有活路了。”
那大户人家的管家出来说:“都是乡里乡亲,好说,先进里面喝茶,慢慢商量。”
管家悄悄派人,到最近的兵队驻地,请了一队人来。
待得时间差不多了,管家说:“已经和老爷说好,这租,最少应该减掉三分二。各位先回,明日来改租约。”
众佃户兴高采烈往回走。
幼年老耿的父亲多了个心眼,在路上对年轻佃户说:“有的地方,有和大户谈成的。咱这里这位,应该没这么好说话。
兄弟,要是路上有事,我挡着,你们跑。
回去,带了我那儿子和我的老婆,逃到我老婆娘家去!"
年轻佃户正高兴,道:"不能吧耿哥?看那管事的,挺和气的。”
耿哥说:“要是不和气,争一争,倒不显得有鬼。
这么利索就答应,不像这户人家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