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妁感受到墨鱼剑发出的悲伤与仇恨,缓缓抽出墨鱼剑。
一字一字,咬着牙冲着程渊吼道。
“我要杀了你!”
宝剑发出的剑气引来了去儿复返的同伙,他们的目光先是在程渊手中的剑上转了一圈,飞快护在他的身旁。
“还是快将剑给我!”
带头的人冲着程渊厉声喝令!
但程渊不傻,自然不会将剑交出去,唯有剑在手,他们才会保护自己!
“这剑还差最后一道工序,要不想剑成一把废剑,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没人知道他这话的真假,为了不让宝剑废掉,他们只能同时保住程渊的性命!
李妁能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能赚到天价的佣金,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先前挡着她的两人已经死在她的剑下,见她攻势凌厉,众人不敢大意,纷纷迎了上去!
“这娘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武功这么高!”
眼见同伴连连受伤,他们飞快地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列阵!”
见李妁招招要人性命,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破坏了他们复仇大计,齐齐围向她!
好强的剑气!
莫离虽然不懂他们摆得是什么剑阵,但很显然,李妁现在已经有些自顾不暇。
作为同伴,莫离自然不能眼看她吃亏,见眼程渊抱着剑就想跑,急忙追了出去!
没想到,程渊这家伙,跑得还挺快!
莫离追得有些气喘,但为了抢回那把宝剑,他不能停!
“你给我站住!”
莫离抬起手,在手腕上一拍,藏在袖中的机关轻启,袖箭飞出,打中了他的膝盖!
程渊只觉得自己小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李妁也追了上来。
她整个人仿佛在血水里头捞出来的一样,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程渊被他射中,自然无法反抗,就是李妁要取他的性命时,那把剑仿佛活了一样,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将李妁整个人往后震了出去!
莫离飞身一纵,及时将人接在怀里,然后跟着李妁往后一仰,替她当了回肉垫。
“这,这......是白露的鬼魂在保护他?”
李妁的伤口被这些一震,出血更加严重,莫离来不及多想,往她嘴里喂了两颗药丸。
其实莫离也是震惊的,他从不信鬼神,但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骇然道:“难道这世上当真有剑灵这一说吗?难道哪怕你永不超生,也心甘情愿地要护着这个男人?”
但就这么算了?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可能!
四舍五入,李妁现在勉强算是自己人,莫离眼珠子一转,对李妁低声嘀咕了几句。
李妁实在没有力气,这事自然就交给了莫离。
程渊大难不死,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件带着汗臭味的袍子兜头落下然后手一疼,发现剑已经被连着布包着扔到了一旁!
“你想干什么?”
程渊没了剑,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声音竟有些发抖。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逼死白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现在怕,晚了! ”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等那些人赶来的时候,程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整个头都不见了。
与头一起不见的,还有那把绝世好剑!
顿时,那些人气得捶胸顿足,带头那位也不管给他埋一下,带着人往前追去了!
莫离带着李妁当然跑不远。
他也没想跑,而是躲在一旁,等着他们走了,确定他们不会回来,才扶着人从在旁钻了出来。
“这就叫灯下黑!”
他看了看滚在一旁的头颅,厌恶地踢了一脚,看着它圆溜溜地滚到下面去,方才觉得舒服点。
“那这把是非不分的剑,你要怎么处理,扔了,还是给人家老爷子送回去?”
李妁其实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但想到自己还是有些道德的,想了想,不太情愿地对莫离说道:” 我说,那个,我给你打个折,你陪我再绕一圈,给那个苦命的老头子送个信儿。”
看着白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希望那个苦命的老头子不会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所以说,如何生孩子养孩子还是十分重要的,像白大师这样,光生不教,才落得如此下场!
因李妁身上有伤,两人走得并不快,一路上莫离几乎包圆了所有琐事,要不是李妁不肯,他甚至都想亲自给她上换药来着。
“你个色胚,离我远点!”
莫离无奈地双手一摊,只能让她自己忍着疼将手伸长,给自己后背上药。
都说自己就是好心,她不信,行吧,多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莫离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路上乖觉得很,甚至,还在路过一户农家的时候,用打来的野山鸡给她换了两壶劣质的浊酒。
“行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心里头还难受?”
莫离看她往自己嘴里灌酒,忍不住提醒她,这虽然是浊酒,但也是酒,喝多了伤身。
李妁冲他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男人太可恶,关女人什么事?”
这话莫离就不爱听了,只见他摇了摇头,给李妁举了个例子:“李姑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你想想,如果换成是你那个渣男,能骗得到你这样的?”
李妁仔细一想,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当今世上,谁能骗得了自己,说到底还是白露自己的问题。
都说酒能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两壶酒喝完,他们也说了许多,倒觉得对方看着顺眼多了。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但又觉得冒昧,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壮着胆子想要问一问,若是你不想回答,可以不打,但千万不要记仇,更千万不要涨价。”
莫离心想,她要是再涨价,这债观砚八辈子都还不清了。
李妁难得没有发脾气,让他有话直说,有话快问。
“我就是想要知道,你明明不缺吃穿,为什么总是想着赚钱?初次见你,连口荤腥都不吃,就因为荤腥的比素菜贵。”
李妁没想到他心那么细,这点小事还记得。
“养家。”
莫离忍不住有些惊讶:“你家里到底有多少人?”
“你这么拼命赚钱,难道他们还不够花?你家里人是属兔子的吗,生那么多?”
李妁没有同他解释的欲望,只是扭过身假装自己睡着了。
莫离也不勉强,等到天亮,将装睡的她叫醒,两人在继续赶路。
他们也不走大道,为的就是避开那些官兵,以防节外生枝。
“你说我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实在有些窝囊?”
李硕扬了扬脸,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为什么这么问?”
莫离笑了笑,就是觉得自己挺命运挺挫折,好端端一个世家子弟,本可以当个富贵闲人,却不料落到这个结果,上一顿下一顿的没个准儿,说不定明天就嗝屁了。
李妁也不搭理他,偶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提醒:“你放心,在你没有还完欠我的钱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出事儿。”
好吧,原来还是为了钱!
莫莉默默地看着他,这人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