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喜想得高兴,看着那巷子口,隐隐忆起来一点什么,晃晃脑袋,那记忆又没了!
“不要想别的,先抓住这可能来的赤党再说!”
韩四喜想想,又问:“队长,如果赤党探子来了,我们跟上抓住,那后面的赤党不就不来了吗?”
“是,”姜贵道,“科长说了,赤党太狡猾。
能不能来,都不一定。
只要来了,抓住一个也好。
这次,再把警察局的大熊请来。他们的整人办法,都用上。
就是抓住的赤党不招,咱们弟兄也出一口气!”
申强和老郁商定,决定先派探子。
老郁说:“探准了,大部队再行动。”
申强笑道:“老郁,你也真是说习惯了。
我们这后面的大部队,就是五个人。”
老郁道:“好家伙,老申你说的轻松。
我们手枪队一共才多少人?
这回出动,以你队长为首,一共五个。
老申,宁可把这事拖一拖干,也不能随便牺牲一个!”
申强说:“好好,老郁政委,我把人都给带回来就是了!
嗨呀老郁,你别这么绷着脸好不好?”
老郁呼出一口长气:“老申大哥,我心里不踏实。
我想去,手里功夫又不如你,你可千万小心!”
申强笑道:“好了,老郁,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申强他们走了。
老郁和佘老板在屋里转游。
断续有三次消息回来。
“队长他们向十岗里方向去,过了翠华大戏院了,正在观察有无可疑情况。”
“队长他们离十岗里不到三里路了,前哨小薛从另一条路去,已经接近十岗里。”
“小薛的小货摊车,向目标地十岗里前进的路上停下了,正在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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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郁在屋里坐下,又起来,走两步,又停下,皱着眉头。
他想:“这里面,总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
他突然想到那份敌人的公文往来。
“市侦辑队既然已经将人转移安置妥当,为什么要在给市党部的回文上特地注明转移后的新地址?有这个必要吗?
这地址是具体业务内容,而且,连人都找到了,新地址如此详细,人的名字都没有,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郁想得冒汗,一看佘老板,好像也在冥思苦想,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老郁说:“老佘,你再看看那信和公文?”
“不用看了,从头到尾可以背下来了!”
“内容是没问题了,你再看看图章,笔迹什么的?”
佘老板怪叫出声:“哎呀!”
他跳起来,忙忙到桌角抽屉里乱翻,嘴里急急道:“是我的错,大意了,大意了!”
老郁问:“你找什么?”
佘老板边翻边答:“找那份侦辑队的告示。”
他拉出抽屉,一下子倒扣在桌子上。
乱七八糟的各种小物品掉出来。
一个铜板滚到地上,又一直滚到远处墙角里,碰在石壁上,叮当响一声才停下。
老郁也一把扯出另一张抽屉,倒扣在桌子上。
两人一翻,没几张纸,不见不久前佘老板捡回来的那张侦辑队告示。
佘老板转身就跑,嘴里说:“我找二聚问问!”
出地下室暗门,一拐再拐,找到二聚。
二聚正在给磨好的斧子口擦上点油,好防锈。
佘老板说:“二聚,你是不是收了那张侦辑队的告示?”
“是,师傅。”
“告示呢?”
“我裁了白纸边,给老耿师傅卷烟抽。”
“剩下的呢?”
“我撕了,准备擦屁股用。”
佘老板急道:“不擦屁股了,快给我!”
二聚看师傅脸色急的,知道事关重大,赶紧找了出来。
佘老板拿了就跑,一直钻到地下室,老郁还在那里转。
佘老板将告示纸片往桌子上一拍,拿过刚才看过的那密信。
“老郁,你看!”
老郁伸头一看。告示纸片写得端正,密信字迹潦草。
“你看!”佘老板说,“这两张,写得好像不同,应该是一个人所写!
你看,这两个字,这个党字,还有,这个有字,简直是一模一样!”
老郁抬头,脸色已然大变!
“妈的,我们上当了,快叫申队长他们撤!”
佘老板如飞出去,边跑边想:“---妈的,老子还是不行啊!
以后也别再自吹什么‘文化不高,字写得不错了’!
要是老孟在,早就认出来了!”
老郁也在后面跟着跑,心道:“幸亏老佘大哥好练个字什么的!
这以后,我还得多学些。
只希望老申他们还没开始行动,最好小薛也还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