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针庆春、镇五山孙立赞各带一人进入了捷豹赌坊内。
阮雄为了欢迎这两个来自七凶坞的贵客,今日特意闭门拒客。
捷豹赌坊的后院内,黑豹子阮雄、杨高庐、王大力早已摆好一桌酒宴,恭候着他们的到来。
一阵寒暄,众人落座,装扮成小厮的丁云阳给众人倒酒。
铁扇针庆春自觉时机成熟,看着眼前眼神如豹敏的阮雄,道:“阮大当家,昨日杨老弟入了劲霸厅,谈及之事,想必你已然知晓了?”
阮雄肯定道:“我家二弟回来转告,我思索了一番人选,便安排好了。”
阮雄双手“啪啪”两声,五十名好汉从走廊里窜出,整整齐齐、恭恭敬敬跨列在众人面前。
针庆春看着这群体态雄武有力的汉子,直夸:“好。”心下却想这些人身手不弱,实为七凶坞的一大助力。
“黑豹会有心巴结我们,那阮雄我也曾听他人说过彪悍无畏,何不趁此机会挖进坞内。”针庆春想起了坞主安景柱之言,吃了两口牛肉,道:“想不到小小的黑豹会内,能够训养出这么多的大汉。可阮大当家应该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
阮雄不解,求问何意?
针庆春道:“阮大当家,我们的坞主爱惜人才,七凶坞也需要得力干将,既然你有心与七凶坞共同进退,黑豹会也出力出钱,你何不将黑豹会并入我们的七凶坞。”
阮雄听后,大为一惊,道:“阮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安坞主的赏识?区区不才,恐怕难以胜任。”
针庆春道:“阮大当家,以你的能力,替那缺口的堂主之位,也是绰绰有余的。”
阮雄这下子听懂了,沉默不语,这七凶坞的安景柱是换了个法子吞并黑豹会。
倒酒的丁云阳自然也听懂了。
酒桌气氛似乎有些僵持,王大力手里的酒也不香了。
听懂言外之意的杨高庐开口道:“针堂主,这才两杯酒下肚,吃菜吃菜,有些事需得从长计议。”
针庆春见这阮雄面目呆滞,寻思目前这处境,得到阮雄的加入可比他出人来得实在,对七凶坞百利无一害,便加把火,毫不避讳的又道:“凉州城的人都知道你阮雄和黑豹会,现如今加入我们,定然亏不了。”
针庆春的言外之意就是黑豹会早已被外人认定和七凶坞捆绑在一起的了,七凶坞不嫌弃黑豹会的拇指小,但阮雄你要知趣。
本该喜悦的气氛再次凝结,无形的压力迫使众人面目沉凝。
丁云阳灵活走动,趁机倒酒不小心洒到了针庆春的衣物上。
“你这小厮!”针庆春怒骂:“狗东西,滚出去!”
阮雄见状,顺势而下,依计行事,突然站起来:“针堂主,阮某身在道义之重,送财出人力,力保现今的兄弟们未来,加入贵坞一事,未曾细想,何不就此做罢。”
针庆春气极反笑:“阮大当家,现在坞主以礼相待,阮雄,只怕称不了你的心,如不得你的愿!”
阮雄此刻仰着头,背着手,爱搭不理的笑了笑:“我也不是三岁孩子,针庆春,你这番强词夺理岂不是显得太幼稚了?”
铁扇针庆春一颗心倏往下沉,暗思是什么原因,什么力量一下子就能让阮雄翻脸?
他未必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狂妄过大了!
镇五山孙立赞是欣赏黑豹子阮雄的,凛烈的接口道:“阮雄,你要摆正位置,不要做糊涂事,图一时口舌之快,而令黑豹会的兴衰离合,只在你一念之间,请三思!”
王大力此刻双目中宛似燃烧着熊熊火焰,他面孔僵扭,略带激动的道:“孙立赞,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是指望七凶坞一朝出了头,就能站稳凉州城,可以顺势一步登天,可以挟之自重,说不定你们取代了铁爪帮,就会有其他帮派取代了你们!”
铁扇针庆春听到后,盛气凌人的道:“看来黑豹会也想独霸凉州城了?”
针庆春看向不再言语的阮雄、杨高庐,大叫道:“凭你们,叫你们做得美梦,七凶坞的基业不是你一个人能以侵占的,就待独吃独吞?哼哼,我现在就让你们连边都沾不上!”
瞬间人影闪掠,溜溜寒芒随着身形的奔动做着不规则的炫映,清脆的金铁碰撞声细碎响起,一片杀气,顿时笼罩全场!
孙立赞首先发难,正是擒贼先擒王,飞斧冲着阮雄杀到。
阮雄素有“黑豹子”之称,拳脚功夫自为一绝,孙立赞的斧刃翩飞之下,他身旋如风,一对同阔三寸,长只尺半的锋利铁棒已然出手。
锋镝凝气,锐尖洒芒,却是好不潇洒凌厉!
铁扇针庆春在那边相当沉得住气,所带的另个侍从突起一阵衣袂兜风声响,人影已如同大鸟般飞落冲向杨高庐、王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