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团总的三个随从犹如未闻,互相看一眼,突然全都抓枪!
台阶上,街那边,省城和洎江精挑出来的十几个侦辑队员已如群豹扑出。
四个人扑倒了中华苏维埃刚刚任命的土地委员会委员。
其余的人扑向三个身着保安团制服的赤色党人。
三人的驳壳枪都在枪盒里。
两个年轻人的枪还没掏出来,侦辑队员已拉住手臂,顿时扭作一团。
年纪大些的这位,动作竟比年轻人快!
呼啦枪到了手上,不及击发,已经被一名侦辑队员抓住了枪身。
他索性一松手,前臂一收一弹,一拳正中夺他枪的侦辑队员太阳穴。那侦辑队员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这位又一闪身,让开又扑上来的一侦辑队员,两掌张开,又要出手。
这边台阶上,黎之虎冷冷道:“格杀勿论!”
随着黎之虎的话音,姜贵手中枪又响了。
年纪大的那随从背上中一枪,向前冲一步,未倒,转过身来,姜贵的子弹又到,正中胸部,也是仰面摔出去。
姜贵喝声:“闪开!”
扭作一团的人们闻声散开。
两个年轻赤色党人的枪都已被夺走。
其中一人,侧向一扑,一把抓住一个侦辑队员执枪的手,“呼啦”一声,竟然夺下了那枪!
姜贵的子弹赶到,一连两枪,把他打倒。
另一人手一动,痛叫一声,他的右臂如垂绳,竟是已经被下脱了臼!
他左手一抄,从绑腿中拔出一把小插子来。
姜贵大喊一声。
“好!”
一枪击中刚刚拔出匕首的青年人,又一枪,把他打出两公尺去!
两个侦辑队员把倒地的侦缉队员搬到一边。
一人伸手试试队友鼻息,抬眼望着黎之虎和姜贵,摇摇头。
年轻的赤色党人,红色苏维埃政府土地委员,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两只手腕,分别上了手铐,又分别铐在一左一右两名侦辑队员的左右手上。
他年轻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悲愤!
他垂首向地上的牺牲同志们,嘴唇嚅动。
两边的侦辑队员要拉他,有人哼了一声。
侦辑队员一看,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的夏秋民。
夏秋民微微抬手摆摆,意思是:“随他去,等着!”
黎之虎在这边台阶上,低声赞叹说:“唔,顽强啊!”
又转身问:“向团总,你见过这样的么?”
向团总看看他身边的几个刚出门来满脸惊恐的团丁,心里发慌,不知黎科长问的是什么,随口回答。
“好,好枪法!姜大队长好枪法!”
几个团丁都忙跟着说:“姜大队长,神枪啊!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神的枪法!"
姜贵心中刚刚稍有高兴,一眼看见死了的那个,正是自己手下的人,脸一沉,不说话。
黎之虎看见夏秋民仰仰下巴,便对向团总说:"向团总,我们的牺牲弟兄,我们带走。其余的,你辛苦一下。”
向团总紧忙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卑职应该做的!”
他看出,街那边的省里大官,不想跟自己说什么。
他也不敢过去说什么,听黎大科长吩咐就行。
黎之虎道:“这位祝团总的情况,你报给你们县里,跨县追查!
今天的遗留事,备案,要清楚,我们以后派人来取。
这些死的,埋了,枪和马,你处理。
惊扰了百姓,你替我致歉。
就这样了。”
那被捕的年轻赤色党人已经抬起头来,他的面容恢复了沉静,看看夏秋民,又看看黎之虎他们,不发一言。
黎之虎请示道:“夏老,我们走?”
夏秋民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