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儿见骆见玉有些出神,笑问她:“见玉妹妹,你想什么哪?”
骆见玉回过神来:“啊,秀儿姐,我没想什么。”
“那我问你的话,你可还没回答我。“
”什么?哦,秀儿姐,我可不想像我那老同学那样。“
”那你想的是?“
”哎呀,秀儿姐,我现在什么也不想,顾不上,好了吧?“
卢秀儿笑道:“好好好,我的见玉妹妹怎么想就怎么好,一时不想也没关系!
哎,庆儿,过来,让见玉姑姑看看。
好,庆儿,你下楼到阿婶那里去玩一会儿,我跟你玉姑姑说点事情,哎,小孩子,不要听大人的事情,哎,庆儿乖啊!”
见卢秀儿脸上有点严肃,骆见玉赶紧说:“秀儿姐,你跟我说什么都行,可别再像上次那样,说些不沾边儿的话,吓得我够呛!”
卢秀儿一愣,心道:“我这见玉妹妹,真是聪明,心地善良,还是不要提那话题。”
笑笑,问道:“你宋大哥,和他的朋友们看戏去了?”
“是。”骆见玉说,又不自觉地噘了噘嘴。
这一下,被卢秀儿看了个正着。
“噢,见玉妹妹,你是对你大哥不满意啊?
好,你说说,你要是说得对,我说说你大哥!”
这下骆见玉憋不住了。
“秀儿姐,大哥做生意,和一些生意人来往,这应该。
大哥怎么和那些当官的,当警察的,巡捕房的探子头目,那么热乎?
还有,我看见他和一个胖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光酒就喝了三杯!”
卢秀儿乐了。
“见玉妹,就为这呀,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年月,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骆见玉又噘嘴。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朋友!”
卢秀儿笑问:“你说的那胖子,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骆见玉说:“那胖子,是警备司令部的,专管关人杀人的!
我卢伯伯要在——嗯,我卢伯伯最烦这样的人!”
这下,卢秀儿收敛起笑容。
她想:“这问题,怎么跟见玉妹妹解释呢?”
念头一转,卢秀儿笑问:“见玉妹妹,你见你宋大哥和那些人来往,你见过他做过和那些人做的一样的事情吗?”
“没有,宋大哥怎么会?”
卢秀儿笑:“那不就得了?
这样,见玉妹妹,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跟你大哥说说,要他小心一些,少跟那些人来往,省得老让我们见玉妹妹和她的卢伯伯操心生气!”
一番话,把骆见玉说得笑了。
“秀儿姐,你和小时候一样,总是顺着我的话哄我!”
卢秀儿的话,倒不完全是哄骆见玉。
卢秀儿想到:“丈夫毕竟曾经是北伐军中一员,露面多了,难免会遇到熟人。万一遇到认准了他的,会有麻烦。”
她想:“今夜就跟他说说,要小心些。”
当夜,不等卢秀儿说完,申强就说:“是是是,一定要小心!必须改变一些。”
卢秀儿觉得有点奇怪,知道申强怕自己担心着急,不会跟自己说详细情况,遂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