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仅没向里迈步,反而向后退了一大步。
“常营长,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哈,你刚才那眼神,和那夜杀那北洋军营长时候一样!
哈哈,常营长,久违了啊!”
申强心中骂道:“亏你兔崽子还记得那夜老子救你出生天!
再有这样的事,老子就让人下了你的蛋子,也不会眨一眨眼睛!”
他张开嘴说话,语气中满是诧异!
“长官,您说什么?北洋军?杀人?
长官,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去杀个牛呀猪的,杀人?我会杀人?
长官,您不是要讹我吧?
我是做生意的,姓宋。您长官要钱用,您说话!
这样讹人,不行啊长官,要出事的!”
“不会错,”来人笑道,“我,从礼乙,现任时军长那军第二师参谋长。
当年常营长救我的时候,我是连长。
怎么样,常营长,别来无恙?”
来人看来很为认出了申强而高兴,打起了官腔,又向前走了一步。
申强心数着:“再来两步。”
来人却再也不前进一厘米,说道:“常营长,我这么多年,一直记着你当年那一掌!
哈哈,我想,武松鲁智深在世,也只不过如此吧?
啊?哈哈!”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
“不行不行,我这,比起常营长来,实在差得太远,太远!
常营长现在经商了?这么说,名字也改了?
常营长,我记得你,有一段日子,好像是姓赤吧?”
申强脸色大变。
“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讹人,敲诈我还是怎么着?
我听长官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赤党?
长官,我在这洎江,也是有头有脸的本份人!
买卖不大,有几间店铺。人缘一般,商界的朋友都能说上话。
警察局里我也是有朋友的。就是你们国民革命军里,也有我的朋友。
这顶赤党的帽子,我看还是您长官自己留着戴吧!”
申强的口气变得硬了许多。
从参谋长愣了愣,疑惑轻声道:“咦,应该不会错啊?”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申强心道:“好,再走半步。咳,就是不走了,老子一发动,你还能跑到天上去?”
申强又回过身去,呕了一下,抬起手擦嘴。
他的手只要挪到了嘴的另一侧,从参谋长在两秒钟内,就得挺尸!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
“从参谋长。”
两人刚才实际上都很紧张,谁也没看见门口已经站了一人!
来人一身国民革命军制服,佩带的是少校军衔。
“哦,是吕秘书啊!”
从参谋长招呼道,又疑惑地看申强,转向吕秘书,正要开口问,吕秘书道:“哎呀,宋老板也在这里!你那帮朋友等你好久了。”
从参谋长问道:“吕秘书,你认识他?”
“嗨,谁不认识宋老板哪?
从参谋长,我可提醒你啊。
宋老板跟你打牌,你可不要被他头几把让迷糊了啊!
这宋老板,从来都是先输后赢。等你清醒过来,你的口袋已经空了!
啊哈哈哈!从参谋长,走啊,看戏去了!
就今儿夜的后几折,才叫精彩呢啊!
快快,别耽误了。这是上海来的班子,我们这里,难得一见啦啊!
嗨嗨,有什么事,路上再说,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