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人之天性。
今日之择,明日之果。
站队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今天选择了站队,就能立刻获得利益。
黑豹会的杨高庐领着两个小弟,站在七凶坞的门口,投递拜帖,这着实让人觉得阮雄过于年轻,没有经验。
这铁爪帮与七凶坞对战正酣,双方打的有来有回,形势不明朗之际,这黑豹会的阮雄就让杨高庐上府,无疑是跟随七凶坞对着干那铁爪帮。
道里的人也都清楚,之前黑豹会在凉州城的东区顶多算是七凶坞的附属小帮,人数不过百,在这目前的形势下,随着金翅手花飞鹏一死,七凶坞的胜率明显是低了一筹,这万一铁爪帮哪天真的打赢了七凶坞,洗牌东城区,那么黑豹会也必定在清洗的选项之中。
显然黑豹会的阮雄是铁了心的跟随七凶坞的安景柱,便让杨高庐求见七凶坞坞主安景柱,显然是在表明忠心,保全自我。
黑豹会选站七凶坞,但安景柱一看拜帖是杨高庐,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当然不会出面,那么便让铁扇针庆春应付着。
杨高庐就座端茶一品时,针庆春便从内堂稳步而出,两个目光一对,杨高庐拱手行礼,吐出一口气,流露着艳羡钦慕的味道:“在下素闻七凶坞的劲霸厅气派不凡,却不曾想到竟有这么个壮丽宏大,今日得见,算是大开眼界了……”
针庆春作为代主,淡淡一笑,喜藏于色,无动于衷的打了起茶语:“哎,鲜衣怒马、公侯子禄,劲霸厅和其他高楼皆是一样,过眼云烟罢了,凡人间世何来恒久不易之事物?要往心中放,则就生魔障了……”
杨高庐一听,惊觉针庆春文底不凡,大也听懂之意,长叹道:“针堂主,我们老大听闻花堂主被人暗算遇害,这几日暗自多愁,却不曾想坞内之人豁达开朗,真教小弟佩服,但为了追忆花堂主之南,阮老大特意备上礼金慰安。”
针庆春自然也就放下身段,推脱道:“老弟好意,兄台感激得很,只是老弟于这飘零之际前来,我们坞主也甚是欣慰,教导我不许收取任何钱礼。”
杨高庐从怀里掏出的钱袋,针庆春就在一推一进中,将钱袋子原数奉还:“在此我便谢谢阮老大的心意啦。”
针庆春示意杨高庐入座,杨高庐只能默默地听着。
针庆春便道:“近日凉州城多有乱暴,扰了社会秩序,愚兄心中之事,普天之下,就连那府衙,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再无一人管得了似的。”
杨高庐不大是味的打了个哈哈:“针堂主,我可不懂得这许多大道理,但是生活一生,能有这么个派场架势,哪怕短短几十年光阴晃眼即过,亦不枉轮回一遭啦!到底还有什么事难办的住针堂主?”
针庆春抿了一口茶。
杨高庐轩眉一笑,神采之间,意气飞扬,又道:“天下虽大,却无不可行之事,堂主何妨说出来,小弟或许能够稍尽绵薄,亦未可知。”
针庆春微一挑眉,再皱眉,开口道:“实不相瞒,七凶坞近日交手强敌铁爪帮,需要点人手作为补充。”
杨高庐听闻,沉默三个呼吸,暗思应诺此事,道;“此事大概是没问题,我们阮老大重视信义,岂能抛之脑后?我们黑豹会帮众百余人,但俱是好手,若蒙不弃,堂主明日到府挑选。”
针庆春不信的反问:“当真?此事难道不该与阮老大商量一下?”
“自然是真的。”杨高庐肯定:“阮老大特意交代过,如有需要的地方,尽管答应便可。”
针庆春听后,举茶水表示谢意。
次日巳时,铁扇针庆春便领着镇五山孙立赞进入了捷豹赌坊点人。
一直蹲守在捷豹赌坊外的铁爪帮探子看清门路后,迅速回报苗北风。
苗北风当下心知不好,决不能坐以待毙,当下有了两个法子,第一就是堵在捷豹赌坊,将黑豹会和针庆春等人杀死,第二个法子就是外援未至,铁扇二人未归之机,攻取劲霸厅。
苗北风深知安景柱确实难以对付,恐难以速战速决,一旦惊动了府衙,就得挨板子,当下点了三十名好手,走了后门,向着捷豹赌坊而去。
七凶坞蹲守在铁爪帮外围的探子,两炷香的时间摸准了苗北风的去向后,回报安景柱。
安景柱当机立断,命令马志达领着百人就从铁爪帮的后门强攻,占领铁爪帮,自己则带着剩下手下救援针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