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言回程的速度很快，毕竟，这屁大点的地方对于鬼族旗舰级别的载具来说，一个往返就连能让它全速启动的距离都不够。
当然，那艘旗舰正是百重族长他们“租用”的那艘，大鬼商很大方，虽然自己半个子儿都没赚到，但是想到四象战争以后能为自己带来的进账他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嘿！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动了动了，那帮家伙终于憋不住了！”
舰船一停靠，早在星港等待许久的小虎霸天就一下蹿了上来。
他此时已经在崔璨几人的帮助凝聚成型，不过时间尚短所以还是鬼气森森的模样。
“哦？有多少动了的？”
庒言似乎早已知晓，早在三途川，小虎霸天的讯息就传了过去。
只不过，这家伙似乎粗手粗脚的也不够细心，说的话也只是堪堪被自己看懂意思，这点远不如庄陵与兔筱。
“嗯……应该全动了，被朱雀令封锁的数百星域所有非凡道都有了动作，其掌门掌教全都汇集于距离宵光不远的阴司附近。
他们好像在……开会？虽然崔璨他们在那盯着，可对方的禁制太强无法得知会议内容。
不过哥们你一句话，那小饿死鬼说能一口就将那些人吞了！”
这处星港位于宵光星域的边疆，在这里暂且停靠是庒言特意嘱咐的。
因为，陵光神教的凡俗侧已经做好了向外扩张的战略准备，他这个教内的神祇怎么也得过来一下鼓舞士气。
事实上，不光是这里，接下来他还得巡游周边至少三十多处的边疆军备。
也好在宵光的位置比较偏僻，属于被朱雀令封锁的一处角落，这也省得前期战争同时需要应付太多的战事。
“噢，他们无非是打算灭了我，将我羁押入地府，呵，然后或许是冥狱或许干脆直接要我彻底湮灭罢了。
不过也好，将我的消息故意散出去本就是要让他们憋出点动静来，他们不动，我又怎么能有借口动手？
不过，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要用人皇的名头做事，那也得有名头才是。
而且好像人皇也不止我一个，也不知，我那其余的那些竞争者都是些什么人？
算了，我早已让崔璨她们带了话过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选择顺我这个四象主宰，那就必须选择归顺神教”
庒言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整装列阵的万艘舰船，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
大鬼商没忽悠他，至少，这凡俗一侧的武力装备他是真实打实给了最为先进的。
听说因为这，周遭闻讯的势力只是看到了陵光神教的军备，那直接是递上了降书归顺。
不过这些事儿庒言懒得管，兔筱和庄陵是他指定日后教内凡俗一侧的掌控者，这些都是她们需要头疼的。
用人不疑，且有信仰这层牢不可破的约束，这两人他是绝对信赖的。
可谁知，身后跟着的百重族长表情却是有些怪异。
“啥？名头？我咋听说上代人皇好像灭起人来好像眼都不眨。
可不是么，我百重族似乎当初只是没遵守战令罢了，那就直接是灭族之患。
而其余的竞争者？”
百重心中又是一凛，据说，这少年的人皇位还是经由羲皇传下来的。
没错，正是灭掉整个百重可却独留自己一人，勉强留下了那么一丝血脉的那代人皇。
啧，他老人家当初对待同为人皇的竞争者讲过什么道理什么名头？不都是砍瓜切菜不服就灭？
……
百重族长想起了某些对羲皇的传言，身子不由猛地一颤，那可是杀得整个凡俗界血光昏暗的主儿。
也就是当初符元仙人万界屠杀反叛，才能压那时候的血光一头。
哪怕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岁月，可那股传承于悠古的血腥味却是始终无法散去。
当然，以上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小虎霸天挠着头，庒言说的他都不懂，但是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犹豫了好久这才问道。
“兄弟儿，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好多？”
这话把正在观赏强大舰队的庒言搞得愣了一下，随即他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会儿，琢磨了会儿没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他扭头很认真地看着小虎霸天。
“变了？哪里变了？你是说我有什么变化？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庒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似乎，这是他如今对外人表达善意唯一的表情或者说行为。
而小虎霸天就像是终于等到了些什么，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用爪子指着对面说道。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哥们儿，你面瘫了啊！”
被说成是面瘫的某人面色一下子僵住了，倒不是尴尬，而是，小虎霸天指出的这问题他在内心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
是啊，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以这副表情示人？是我上次爆发之后？是我成功勾连月舰之后？还是我成为陵光神教的“神祇”之后？
“你啊，从前在三星盾那儿虽然也是个木瓜瓜，可还没这面瘫的习惯，来，笑一笑”
小虎霸天也是习惯了，毕竟，他“被”湮灭之后实际上是没有记忆的，所以对他来说也没过去多久。
他对于庒言的感情，依旧是还在三星盾的那会儿一样。
并且如今整个鼠族终于崛起了，尽管没有做到先前他幻想的整体魂灵血脉提升，不过，以他如今的地位，那些不重要了。
虽然，他的身份好处暂且没尝到，但是以庒言画的大饼来说，就是以后整个阴司他随便到哪，那些个神官都得夹道欢迎再给些“供奉”
就在小虎霸天那对爪子伸向住庒言的时候，旁边无数陵光教士却都是脸色一变，如此不尊敬的行为在他们看来那是属于大逆不道的，哪怕对方与“神明”似乎有些交情。
不过还好，兔筱也在场，她只是一个眼神便将那些教士的杀意湮灭在无形。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不，这不是好多了”
教士们尽皆额头冒汗，他们根本不敢抬头看“神”那本来少年俊朗的脸庞被一对爪子摆弄得歪七扭八。
最终，一个看起来略有些夸张的笑容被摆弄了出来，庒言满不满意不知道，反正，小虎霸天那是满意极了。
他觉得，虽然总有些差强人意，不过至少表情上与以前那个能张口大笑的少年大差不差了。
“嗯，谢谢，可能最近太忙了，有些累”
庒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发自内心地露齿一笑。
可是，待他回头继续看向远处舰队的演练之时，那松弛的脸庞再次僵硬起来，方才那，只不过是他控制着脸部肌肉“模拟”出来的假面。
只不过，小虎霸天这一提，他开始认真地审视自己。
道统修炼的天人会不由自主被宗门道法所影响，那也就是被庒言称作的“强制冷静”。
天人会下意识规避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以免让那不必要的情绪影响自身日后的修行。
可是，这也是有前提的。
就像是青云观那帮“铁匠”，他们虽然承袭自道门法统，可在清心寡欲这方面着实没那么严格。
这一点，从在凡俗闹市且还能大口吃麻辣烫的周沧海老爷子就可见一斑。
而自己，没错，他的修炼法门主要承袭自青云观，就且不说他是不是会受青云观道统影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修为晋升根本就没有对“道法”有过多的理解并且修炼。
他的道途在之前可谓是一片坦途，那晋升速度根本就是坐火箭一般毫无道理地往上蹿，也没理由去研习那些影响心性的典籍。
也因为这，他根本不可能与那些自幼或者干脆十数年如一日，且将道规法门视若真理的修士一般。
以前他没当回事，可是，现在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从那传送通道出来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那时候的他情绪似乎已经寡淡了不少。
可如今，他竟然连自己发自真心的笑容都无法做到！
尽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对小虎霸天的重逢甚至是遇见那食神之时，都是有那种熟悉的喜悦情绪的。
“是魑魅？”
只是一瞬间，庒言将怀疑的长钉死死定在了魑魅的头上。
没错，自己先前苦于压制那随时能点燃自己的“劫数”，可自从她分离出我的一部分意志后……
可就在这时！
任凭庒言有多少思绪，一道极速划破空间的传讯术法破空而来！
抓过术法，庒言的眉头立马猛地一跳。
“神君，怎么了？”
其他人没有什么感受，可作为在场修为最高的人，百重明显感受到方才少年眉头一跳的刹那爆发出极为浓厚的杀意。
不过，那杀意就像是一蓬被水浇灭了的火焰，只一瞬间消失无形，除了他任谁都没注意到。
“那些神官驱使非凡道拿下了崔璨她们”
庒言淡淡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沉默，可百重族长却是额头见汗，他与德鲁伊族长对视的目光中都互相带着询问与疑惑。
说实话，这附近的非凡道几乎都是他的附庸，可这次的事儿，两个几乎掌控附近星域的大族为了战争整族都来到了宵光。
可听神君所说，这次应该是那帮神官跳过了正好不在本部的他们，强行召集了所有非凡道。
或许事情更糟，这帮非凡道可能并不是被神官召集而去，而是更上层的存在……这就吓人了。
百重族长偷偷看了一眼面前正想着什么的庒言，他心里暗想。
“看来，其中内情复杂，这四象执掌目前看起来势力尚浅，最要命的似乎与目前被司法天神执掌的上界并不对付？”
因为，能让附近所有非凡道同一时间聚拢在一处，显然只能是他们的上道用了某些手段。
否则，被朱雀令封锁的界域，也只有神庭那些老东西能有如此手段。
“神君！那帮杂碎当真该死！敢动您的人，反了天了！”
百重族长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时间，说实话，方才他差点就要将自己偏向名义上正统一点的神庭。
神庭虽然现在不见那些大仙大神，甚至玉皇都不现身，可三老之一的司法天神怎么也是执掌天条的存在。
按道理说，百重族长再怎么也应该选择远离这个目前压根还没事实执掌朱雀的“陵光神君”，免得日后被上界找麻烦。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鬼族，鬼族背后那个传闻中的仙人！
此行乃仙人指路，那属于真正超凡脱俗的存在，而且目前的天上地下仙人已经基本不现世了。
那一个“活”着的仙人，比不知所踪且没有一丁点消息的玉皇还要管用！
所以，百重立马下了决心，拼了！就算为了自己那一大群血脉不纯根本无法立足的族人也要拼一拼！
“神君！那些杂碎都是我的附庸，此次异变责任在我。
请准许我戴罪立功，我百重自领族人去清理门户！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去的，我自去灭了他全道！”
百重这句话匪气十足，同时，一股浩然冲天的杀气让在场所有人侧目。
可是，庒言却很平淡，只是瞥了单膝跪下的百重族长一眼便自顾自重新上了舰船。
“陵光非凡侧整军，百重，带他们见识见识非凡之间的战争究竟为何”
所谓的陵光非凡侧，那就是区别于神教凡俗那一部分的存在。
都是神教势成之后组建成的教士，他们绝大部分是选取军中优异者培养入道的，目前实力不强，可无一例外是最为忠实的信徒且资质不俗。
百重听闻一下子精神起来，他站起身，视线直接掠过并且无视那一大片的凡俗舰队。
因为提前有过交代，神教如今道行又或者妖体达到天人的教士全数汇集于此，数量不多，也就千把左右。
可是，百重却是神采奕奕，他觉得，日后这千把的队伍会在自己屠刀的带领下实力扩大一千倍，一万倍，一亿……
“来人！传讯，让我那废物儿子准备好，我给他半个小时时间整备，如若到时延误，老子先宰了他祭旗！”
百重立马亢奋起来，伴随着他一道道命令的传下，一旁千把号虔诚的陵光教士也被整合起来。
不过，大抵只是督战队的角色，而且百重一族也着实用不到什么人来督战，无非是奉神君之令带带这些后生仔，让他们在后阵观战。
不过，重新回到舰仓中的庒言却是有些阴沉，他盯着茜菈，空无一人的仓室内静地落针可闻。
“有人从我身上剥夺了一些东西，且不止一次”
沉默在继续，茜菈双手交叠站姿很是乖巧，那一言不发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说。
“您在说什么？我知不道，不理解”
见过了许久依然没有回声，庒言这次一反常态猛地站起身，单手按着天使的肩膀声音也透露出了一丝压抑的怒火。
不过显然，这怒火很克制，因为庒言发现，那种莫名的“天人克制”力量甚至会改变自己的对待事物的一些行为。
只要自己情绪过大，那百分百会出现！
“你知道，是不是，是她做的？”
这个“她”并没有特指出来，可是，茜菈肯定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他那万年不变的温婉微笑一下顿住。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庒言很满意，稍稍松开了几分力道语气温和下来。
“她是谁？”
茜菈似乎有点委屈，一些泪花差点就泛出眼眶，不过，听到这提问她立马拼命摇了摇头。
提问者显然并不满意，不过，点头摇头也算是一种反应，至少比缄默不言强。
“我身上的异状都是因为她？”
茜菈眼神有些闪躲，不过似乎好像见那个最为忌惮的魔鬼似乎此时并没有注视这里，她没有感受到威胁。
于是，他大起胆子轻轻点了点头。
“之前魑魅割去了我的一丝意志，是不是连带着做了别的手脚？”
茜菈又点头，可是，却又连忙摇了摇头。
庒言明白，似乎是细节上应该更为复杂，可能，就连这个天使也不能窥得全貌。
“那你特地用那个劫数的借口，断开了我的那丝意志，意欲何为？”
一道危险的眸光死死钉在了茜菈的身上，不过，他却是没有慌，只是用一副无辜的眼神回敬庒言。
“圣子……您不能这样诬陷责怪您的领路者，我是绝不会站在您的对立面的”
“那徐蕾呢！我感觉你一定认识她，你知道我天衍神术的感知，不要糊弄我！
她是谁我不问，她之前如何我也不问，但是，你得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的确，庒言血脉激发的天衍神术说起来只是探知或者是回溯某些过往，可有一点，它同样强化了主人的第六感。
当然，这是凡人的说法，实际上此类勾连冥冥中道途的术法，会将宇宙运行的轨迹以很多种形式投射出来。
说白了，就是庒言能不自觉地“猜”到很多与他自身有关的事情，特别是那种与他道途劫数粘连上的事儿。
这下，茜菈的脸色彻底变了，似乎，徐蕾这个姓名或者说顶着这个称呼的存在让他深深忌惮，甚至于恐惧。
他想了许久，最后，茜菈小心翼翼凑近庒言的耳朵小声低语。
“邪恶的魔鬼想要腐化您纯洁的心灵，直到……直到她将您塑造成她希望的模版。
届时，您将成为她在这世界的代言人，世界将迎来黑暗，纪元将更迭，新一轮的宇宙将遍布邪恶狡诈，伪善与不良。
而我的存在，便是要避免那种悲惨发生。
这些，出自天父之口，所以我可转达，可再多的……”
茜菈开口的同时，一缕缕白茫茫的圣光从其口中逸散而出，一同的还有天使羽翼背后的一轮圣洁金光。
话闭，茜菈再次闭上了嘴，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她”的监视之下。
而方才所谓“天父”的话语，似乎能避开这种监控传达给自己？
说实话，庒言此时已经并没有过多惊讶了，本来，似乎他的情绪就又被削去了一部分，刚才那所谓的“天人情绪克制”又一次发动。
于是，他冷着脸松开了茜菈，自顾自坐回那装饰华丽且十分舒适的主位上。
“德鲁伊族长”
话闭，只见舰船主仓的大门瞬间被人推开，就像是早已准备好被召见一般，德鲁伊族长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神君有何吩咐”
“崔璨她们为什么会被此间的非凡道拿住，那些势力应该没这么大的能力同时拿下我数个鬼仆。
更何况，他们哪一个不是邻近大劫实力又或者干脆媲美大劫的”
说实话，庒言方才的不可思议与震怒是有原因的。
关于这八百星域的封锁本就在自己的计划之中，或许说，那些都是月舰年复一年试图勾连自己，并且韩海特意让替身传来的只言片语组合成的计划。
实际上出传送没多久他就感受到了那些杂音一般的呢喃，他也是下意识最后因为这些影响发出了朱雀战令。
说实话，从未与朱环触碰的他哪里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有了韩海的提示他才最后暴怒之中下意识激发出了那种战令的法门。
后来，庒言与月舰成功勾连后，据韩海所说，朱环中的上层如今几乎全都是“天庭派系”。
所以，除了转移他们的视线之外主要的还是关于八百星系的封锁。
不要问庒言是怎么知道百重会犯浑的，他哪里知道这些，这一切不过都是韩海的“预见”
而如今，事情发生了变化，韩海给自己的预想并没有这一幕。
他不知道是世界运行的轨迹发生了变化，还是自己本身身为异数这都是正常的畸变。
又或者韩海本身才是问题所在，总之，这一切都不太正常。
德鲁伊族长赔笑捋了捋胡子，似乎，他先前和百重通过了气，于是连忙说道。
“神君大人，这周围的非凡道断无可能同时拿住您手下的那些强大鬼仆。
事实上别说他们了，就连百重族长也没有十足把握将她们制住。
据我们猜测，此时外界无法涉及被朱雀令封锁的星域，断无可能有别的势力介入。
所以，可能是从神庭直接降下的手段，或许，某些非凡道留有一些来自上界且我们并不知晓的神物。”
庒言点了点头，如今看来唯一的可能也就这了，似乎神庭已经知晓了他的位置，已经迫不及待下手了。
恐怕，自己日后的路途将会处处坎坷，特别是他如今根本无法掌握朱环的情况下，每一分势力的壮大都得自己去发掘。
而同时发展非凡与凡俗两侧，那也是因为韩海曾经将天道展现给他的某一个最终结局有关。
“去传我的话。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顺从香火道统可延续，忤逆我这个四象主宰那就回归世界本源去，我给他们作为新生体重入轮转的机会。
还有，告诉他们所有道统的上道，就是那些在天上的家伙。
日后，我上去会给他们同样的选择……不，他们选择的机会只有现在！”
这些话锋芒毕露，德鲁伊族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眼神君手上的权杖。
这根狭长的权杖内藏剑锋，此时，这根本来为了克制自己杀意劫数的神剑此时却是透露出丝丝阴冷的煞气。
这种亲制的随身佩剑会反应主人的心绪，很明显，这位虽然权柄还未掌握的四象执掌，动了杀意。
“尊，神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