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小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提出了疑问,唐净游笑容满面的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开着车,身后的位置上,方克用正掩面,默默地用纸巾擦着眼泪。
“太……太丢人了!”方克用不住地抽泣着,眼角含泪看了前排的两位美女一眼,呜咽着说道,“我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青姐?”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做事这么扭扭捏捏的。”唐净游大大咧咧地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方克用,再扔给他一包纸巾。
“差不多就行了啊,快到车站了,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你了呢。”
闻言,小胖子方同志可算是止住了低声的抽泣,但是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神情特别沮丧地盯着窗户外面。
看到方可用是这个情况,虽然心里很好奇,但方小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三个人就这样,一路相顾无言,任由唐净游将车子开到了梁溪车站。
———#———#————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前方到站,终点站,梁溪站,请您做好下车的准备……”
“诶?颜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短发乘姐,关心地问着高个子乘姐,并搀扶住了她。
只见高个子乘姐此刻的脸色特别的苍白。“我也不知道……”虚弱地摆了摆手,颜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声音都显得有几分沙哑,“就……就是这里,感觉十分难受……”
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颜晴早些时候,渗出鲜血位置的小腿处,此刻,正在往外渗透出诡异的绿色汁水……
———#———#————
在停车场里泊好车,三人顺利的通过了闸机检查,进入了车站。在通过候车室的等待后,不到10分钟左右,方小乙,唐净游,方克用三人,就登上了梁溪去往京都的T5123号列车。
可能因为这趟车,到达终点站京都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所以这会儿坐这趟车去京都市的旅客特别的少,方小乙她们三人,也就因此,直接坐在了一号车厢。
———#———#————
“诶?刚才列车到站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列车长卢晨今年已经快50岁了,是个大腹便便的火车老司机了。
这会儿,他正在对讲机里,疑惑地联系着自己的车组人员,“刚才列队的时候,好像少了两个人?我怎么没看到卫文文和颜晴出来列队?她们去哪儿了,你们有人看见了没?”
“我!我看见了!”回答的人,是乘务长刘缘,一个小巧温柔的南方女人,“好像刚才颜晴有点不舒服,卫文文扶着她去厕所了,两个人现在应该在七号车厢。”
“那就辛苦你一下了,小缘儿,你去七号车厢看看,她们是不是出啥状况了,到底要不要紧。”
卢晨关心地命令道,“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直接通知我。”
“好的,列车长。”回应了卢晨以后,刘缘关闭了单向对讲机,从乘务员休息室走了出来,起身走向了七号车厢。
———#———#————
“主人,这列车……好像有点不对劲。”坐下以后,方小乙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三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耳边就传来了小九儿的提醒。
“怎么了?”因为两个同事都坐在自己身边,方小乙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史派克它们聊天,她只能悄悄地在手机上打字询问。
“具体不知道,但是。”史派克的声音停顿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后面的车厢里,好像有一种特别的能量波动。它在干扰我的探查和感知。”
———#———#————
“咦?这厕所门怎么从里面被锁上了?”刘缘来到七号车厢的厕所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厕所的门。
还好,因为是末班车,所以七号车厢这会儿根本没有乘客,于是,她轻轻地拍了拍厕所的门,小声询问道:“文文?晴晴?是你们在里面么?”
“咔嗒”,厕所门的把手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像是对刘缘发出了邀请,“嗯?是你们么?”刘缘疑惑地拉开了厕所的门,瞬间,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立刻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拖拽了进去,并捂住了刘缘的嘴巴,“呜呜!”
接着,厕所门再次被关上,并从里面被锁住!“咔嗒”一声后,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一顶蓝色的乘务长的帽子,孤零零地躺在厕所的门外。
———#———#————
“嗯?”10多分钟过去了,可是对讲机里,还是没有传来刘缘的反馈信息,她是没去,还是没找到人?卢晨有点着急了。
“有没有人看到刘乘务长?看到请回话。”他在对讲机里再次出声询问,可对讲机那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赵建波,你在哪里?赵建波,你在哪里?听到请回话。”万般无奈之下,卢晨呼叫了车上的乘警之一,赵建波。
“卢头,卢头,我在3号车厢,我在3号车厢。”身形高大,身穿乘警制服的赵建波听到后,立刻按下了对讲机,并回应道。
“好的,波仔,我需要你去到七号车厢,看一看,卫文文,颜晴还有刘缘在不在那里。”卢晨连忙命令道,
“重复一遍,我需要你去到七号车厢,看一看,卫文文,颜晴还有刘缘在不在那里。”
“收到,赵建波收到。”松开对讲机,赵建波向着列车的另外一头,出发了。
———#———#————
宽大幽暗的会议室里,一叠叠厚重的资料摆在会议桌上,会议桌中央的那根图腾柱,正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晕。
“这是岚山书院的相关实验报告,这是四种虫菌结合体的相关实验报告,这是成飞阳再生人系列的相关实验报告。”
隐者将手中的资料分成了厚度不同的三沓,并向会议桌中央的图腾柱汇报道,
“大法官阁下,这就是王国方上交的有关于近8年,在江南省金陵市江泞县,私立岚山书院,(闹钟)小组进行的全部试验的实验报告。”
“这些都是铺垫,这些都是前提条件,这些都更加坚定了我,要抹除掉施晓义的信念。”合成的电子音,再次传来,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凶狠和果决。
接着,电子音立刻命令道:“把这次计划有关的生物武器念给我听。”
“好的,大法官阁下。”隐者闻言,点点头,抽出三沓资料中,最中间的那一沓资料,然后,直接翻开到最后一页,并将其用投影仪,投射在了会议室里的大屏幕上。
这是一幅彩色手绘版插画。画面中,五六个橘黄色的人形站在一起,他们相互簇拥成团,双手举过头顶,指向天空。
人形的嘴巴,张开到极致,从嘴巴里探出了一丛丛用绿色线条勾勒的藤蔓,它们相互纠结,相互缠绕,最终组合在一起,连接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花苞。
而这个绿色花苞的中心,居然全都是用深红色的颜料,涂抹而成的带着尖刺的藤蔓。
再加上花苞外形的似张似合,将插画放远一点看,赫然是一只绿色的鲨鱼!而那血红色的藤蔓,看起来,正是鲨鱼那尖锐的牙齿!
在绿色花苞的外围,分布着不少黄色的点点,随意散落,星星点点,无法成团,却有从内而外,由花苞中心,向外围扩散的趋势。
“缠绵似锦藤,由午夜阎罗花变种而来,需要人类的血肉,才能发育完全。发育成功后,会从这个人类的口腔中伸展而出。并主动攻击周围的,活着的人类。
当他们簇拥在一起,且超过5株藤蔓的时候,它们就会互相攀附,最终交织在一起,并生长出一个全新的品种,嗜血前尘花。”
———#———#————
“嗯?”赵建波蹲在七号车厢的厕所门口,看着地上的乘务长的帽子,和显示“正在使用”的厕所,他的心里,有了一份不祥的预感。
“乘警赵建波呼叫列车长。乘警赵建波呼叫列车长。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赵建波试图用对讲机和卢晨交流,但是除了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赵建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赵建波后退了几步,把乘务长的帽子攥在了手里,他准备先回去找卢晨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厕所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救命!”接着,“咔嗒”一声,厕所的门,被人打开了!
“这声音……是颜晴的?不对,又有点像卫文文的。”赵建波愣神之下,回头向后看去,“哗啦”一下,直接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拖进了厕所里面!
“咔嗒”,厕所的门关上后,再次从里面被反锁!
———#———#————
“主人,主人,醒一醒,出事了!”史派克焦急地在耳机里呼喊着方小乙,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方小乙等人,都已经头晕的准备打个瞌睡了。
方小乙和唐净游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困呢?”
是因为这两天自己没休息好?还是因为,连续的穿越不同的时空,所带来的副作用?
再看一旁的方克用,早已经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
“虽然还保留花的特性,但是它已经算是具备了自己独立意识体的植物。
虽然还保留着植物的被动性,但是它嗜血的特点,能让它对周围的动物发起主动攻击,并将其缠绕至死。
虽然还保留着无法随意移动的特性,但是它的花粉,只要吸入足够的量,可以使得400斤以下的动物,陷入绝对的昏睡状态。
嗜血前尘花,可攻可守,绝对是我们近年来研究出的生物武器中的顶尖存在。”隐者无不得意地说道。
———#———#————
再次等待了将近15分钟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馈过来,卢晨没有再等待,他交代副列车长邓嘉看好驾驶室,自己便找到了车上的另外一位乘警:曹鼎。
“乘务组好几个人不见了,你得陪我走一趟。”卢晨低声和曹鼎说道,末了,还加了一句,“记得带上枪。”
曹鼎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壮实汉子,和赵建波这种半路出家的乘警不同,他可是正儿八经当过兵的,所以也是这趟列车上,唯一被允许配枪的乘警。
听到列车长这么说,曹鼎知道,出大事了!
现在,整辆列车,已经有将近四个乘务组的成员“失踪”了,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安全问题了。
而且,如果坚持隐瞒不报,闹到最后,真出了事,一旦上面进行问责,自己将难辞其咎。
当然,在事情的答案揭晓之前,卢晨还是从心里希望,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事件,毕竟这事关自己的乌纱帽。
在他的想象中,事情,可能是这样的:
颜晴肚子不舒服,拉粑粑把七号车厢的厕所,拉的堵住了,然后卫文文,刘缘,赵建波,都在帮她疏通厕所……
但如果万一不是呢?卢晨沉默了……就在这时候,已经拿上配枪,跟在卢晨身后的曹鼎出声了:
“列车长,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卢晨此时,也想听一听其他人的看法。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您不会让我动用配枪,这至少说明,列车上,出现了您也认为很难解决的问题。”曹鼎轻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接着说。”卢晨没有回头,默认了这件事,他让曹鼎继续说下去。
“我个人认为,如果这件事您个人真的没法儿解决,要不,咱们还是早点上报总局,您看怎么样?”
因为卢晨背对着自己,所以曹鼎根本看不到对方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觉得以您的能力和智慧,加上总局强大的力量,再困难的事情,也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卢晨闻言,眯了眯眼,转过头去,看了一下曹鼎。曹鼎连忙低下了头,谦卑地说道:
“属下也是着急为您分忧,所以才出此下策,要是因此,惹得列车长您不开心了,还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就当属下,刚才是放了一个屁。”
“不,你说的,很有道理。”卢晨深深地看了一眼曹鼎,这才按下手里的对讲机,“老邓,要是10分钟以后,我和小曹没有和你及时联系,你即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上报给列车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