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古秋水在出租屋中起身活动筋骨,全身舒畅,这时,老四提着一个饭盒走入出租屋。他把饭盒递给古秋水说:“小姑娘,这是你的饭,今天我请客。”
古秋水好奇的问:“老四,你为何要请客,难道捡到钱了?”
老四摸了摸凌乱的卷发,笑着道:“你两天前到货场装货,得到了两次好评,今天货场就给了我五元钱的奖励,说是给介绍人的奖励。这都沾了你的光,我也不想独吞,就想着请你吃一餐。”
说完,老四抓头发的手双不自觉的抓了抓脚。古秋水看着恶心,她可不想吃这些玩充气宝贝男人送来的饭菜,想着就吃不下。于是她看着老四,眼光真诚流露的说:“老四,谢谢你的好意,我最近修行,需要辟谷,不能吃东西,你是知道的。”
老四一脸懵,不过这个功夫了得的少女有说要修行,肯定对进食有十分严格的要求,于是一脸崇拜的点头相信了。他提着饭盒说:“那这饭?”
古秋水悄悄吞口水,手背向外扇动,故作高深,缓缓道:“你且自已吃吧,下次有空我请你吃好吃的。”
老四满脸高兴道:“好,好的,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提着饭走到一旁,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这时古秋林端着饭盒兴冲冲的走进出租屋,大声喊道:“阿姐,醒了没有,我帮你打了几个你最爱吃的荤菜!”
古秋水听见后,肚子忍不住咕咕叫,她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掩示住了尴尬,口中喷出一声长长的:“啊——”字,就如仙人刚睡醒打哈欠般。她边打着哈欠边飘出房屋,在出屋的路径上,她纤细的手一勾古秋林,把古秋林顺便给带出了屋子,来到一处林子里。
古秋水回首,见出租屋没有人跟出来,急忙打开弟弟手中的饭盒,哇噻,有肉、有鸡腿,真是香,古秋水顾不得形象,左右开弓,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来这两天是饿坏了。
古秋水拍了拍充实的肚子,一阵舒畅。她说:“小林,待会有人要请我吃饭,你就说我正在修行,不吃东西,知道吗?”
古秋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点头答应。
古秋水问:“那天我们去货运场打工的钱领回来了吗?”
古秋林高兴的说:“阿姐,我刚去了货运场,那守门的大爷可热情啦,拉着我的手一直领我到财务处,连货场的管事都惊动了,不仅领回了四十元钱,还得了一些小礼物。”
古秋水说:“我们明天去一趟货运场,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领,休息了两天,我的身体都要生锈了。而且我们还没把房租和吃饭的钱给赚回来。下个月就不好过了。”
古秋林摩拳擦掌道:“我已等不及了,我一定会好好选择任务,明天要赚到更多的钱。”
入夜,古秋水为了明天养足精神,早早就倒头大睡。古秋林则睡不着,他走到了屋外不远处的树林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捡起一块石块练习刻制之术。他对类“m”构纹已牢记于心,十分熟习。而且经过一定的力量训练,他发现自己已经能比较好的把握住刻刀的力道,能在石头上控制住刻刀的走向,稳稳的划过石头表面,刻出结构合理的类“m”构纹。他今天要首次在灰色的小晶石片上刻制这种特殊的构纹,至于刻完后激活构纹他目前还没有能力办到。
他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片灰色的小晶石片,一手捏着小晶石片,一手捏着刻刀,然后闭着眼想了一遍流程,似乎进入一种很特别的状态,这种状态让他能集中精神,心态平静,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刻刀在手中慢慢转动,这小晶石的表面十分坚硬,他吃力的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条,他知道没有刻好第一段,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着,刻到后程,他发觉双手手指有些发麻,左手都快捏不住小晶石片了。刻到最后,他终于第一次在小晶片上刻出了一个严重变形的类“m”形引导纹。他很开心,虽然很难看,但这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一名腰间挂着酒壶和黑布袋的老头也走了出来,他今天下午就开始休息,所以难得有空闲走出屋外抽支烟。他看见古秋林独自坐在石头上刻着能量块,于是好奇的走近观看。当发现古秋林刻完后,他开口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古秋林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头看见是那身体硬朗的灰白发老头,这老头也很有意思,白天睡大觉,晚上与另一人换着。
古秋林回答道:“我叫古秋林。”
老头点了点头道:“我看你正在学习能量块的刻制之术,这种技术一般要在学院才能学会,自学估计很难呀。”
古秋林疑惑道:“老爷爷,你以前也学过?”
老头一怔,笑呵呵道:“请不要叫我老爷爷,我还是中年人,只不过面相显老,我今年才三十六岁。”
古秋林也是一愣,然后问道:“那我应该叫你大叔。”
老头点头说:“你叫我秦叔就好,我是一名收尸人,专门替死人收尸的那种。”
古秋林听后,有一点点害怕,但他还是更关心这秦叔是否会制作能量块之术。
老头见古秋林好奇的看着他,想到他问的问题,于是笑道:“我年轻时也学了一些制作能量块的方法,但没有什么成就,于是就放弃了,后来做了收尸这个行当,来钱还算快,又不用出多少力,只是没人愿意与我们这种人交朋友。”
古秋林说道:“我愿意与秦叔交朋友,我和阿姐是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我看到那些暴徒把福利院的阿姨全部杀了,还有我的小伙伴,很多都被杀了。后来,一个暴徒被我和阿姐打死了,我也受了重伤……”
古秋林正悲伤的回忆着种种,秦叔忽然站起身,一股邪风吹来。秦叔手臂一挥,酒壶从他腰间飞出。他麻利的弹开壶头小盖,接着将酒壶倒转,黄酒从壶中流出,他身影如蛇,绕着古秋林走了一圈,黄酒也在地上浇了一圈,将古秋林围住。
秦叔把酒壶推回腰间,直接扯出黑布袋,他打开布袋口,朝一处空气处一挥,然后收紧了布袋口。秦叔将布袋牢牢抓在手中,布袋内似乎装着什么,居然不停抖动,但渐渐的,抖动的频率变慢,最后布袋就软了下去。秦叔把布袋收回腰间,与古秋林并肩坐着。
他抽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小林,刚才有一股邪恶的东西要窜入你身体,看来你惹了什么不应该惹的东西。”
古秋林皱眉说:“秦叔,你说得对,我与姐姐到过一个小餐馆,到那里之前我得了很重的病,估计救不活了,但有一位医师居然把我救活了,然后那医师说要积阴德赎命,而我在那小餐馆内似乎被什么东西上身,然后姐姐才带我出来,四处流浪。”
秦叔点头道:“这就对了,我经常接触到这类人,他们被东西缠身,有的没活多久,有的变疯了,有的经常失去记忆。”
古秋林叹道:“我有时候就容易忘记以前的事情,只是后来又慢慢回忆起来,一旦头痛,就再次忘记。”
秦叔说:“你这个不算严重。只要不被东西缠身,就没有大碍。”
古秋林没再多想,他问道:“秦叔,先前你说你学了一段时间的能量块制作之术,这很难学吗?”
秦叔说:“有天赋的人加上努力应该不难,这玩意还要靠毅力,因为学起来太单调了,天天对着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构纹练习,十分无聊,如果没有足够的兴趣,或强大的毅力,很多人是会半途而废的。还有一点就是要花钱,因为要购买大量地材料来练习才行。好了,今天不说了,我要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古秋林目送秦叔回屋,自已双手紧握,因为他发现自已符合了秦叔所说的其中一个条件,那就是有足够的兴趣,他对这小小的构纹的确是十分感兴趣,光想着就兴奋,而且能研究一整天不吃不喝。但天赋,他自认为自已没有,只能用勤奋努力弥补这个不足了,至于材料,他目前也没办法,只能慢慢积累了。
第二日一早,古秋水带着弟弟去粉摊,现在粉摊老板见到姐弟俩就十分高兴,为他俩还活着而高兴。吃完热粉,姐弟俩直奔货运场。
守门老周一见古秋水亲临,如见到了老板般热情。进入货场,管事的直接在任务大厅恭候着,他笑着问:“小姑娘,你的伤完全好啦?”
古秋水微笑回礼道:“好了,多谢管事的关心。我今天来接任务的,没钱花了。”
管事的见古秋水那么直接,高兴的说:“我们老板把你晋升为大力王级别,也是我们这儿的最高级别,以后你在这儿可以优先接取最难的,报酬也是最丰厚的任务。”
古秋水疑惑的问:“我才装了半天的货,就被晋升为那么高的级别,你这儿是不是非法组织?”
管事的脸一抽,有些尴尬道:“我们这儿可是正经场所,没做过非法的事,这儿的工人全是靠自已的力气吃饭。老板见你在半天内就获得了两个好评,对你的能力表示充分认可。”
古秋水颔首道:“那就好,今天有什么任务吗?”
管事笑着说:“有,今天有个大单,正好适合你,金额有三百元,就是搬运有些棘手,要求心理素质特别强,装货时需要特别小心。”
古秋水和古秋林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面面相觑,继而都笑开了花。
管事带着两人来到一地下车库,这儿停着一辆超长超高的大卡车,有一老头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在往卡车里填装着冰块。
三人一接近卡车,一股寒气袭来,管事的领了三件防寒服,分别递给姐弟俩。穿着防寒服,三人进入一个冰窟中,这冰窟呈阶梯状,在未段还有一个小斜坡,十分滑,在最底端,是一块平整的冰面,而在冰窟最里面,有一个下半部裹得厚厚的棉条,用几根粗绳交替捆着,上半部是一个很大的透明容器,容器内分多层装着不同颜色的液态物质。
古秋林看着这些液态物质不由十分好奇,他听福利院的阿姨说过,当水在零度以下时会结成冰,所以吃的冰棍都是在零度以下才做出来了。而这个冰窖十分寒冷,周围全是冰,不高于零度,有可能到了零下二十多度。但这大容器内居然还能存在液态的物质而不结冰。
古秋林问道:“管事的,这容器中装的是什么东西呀,居然不结冰?”
管事的微笑道:“这些是活化液,是供研究用的,而它的伴生物质就是活化剂,用于刻制能量块时最后激活能量块用的。所以我们待会就是要装这东西到货车上。这东西可不好搬,不能过剧震动,不能过于倾斜,尽量保持平稳。”
古秋林一听,一脸渴望,因为他看《天地量能归一集》中有记录,最后要激活所刻的能量块时,就必须用活化剂填满所刻的构纹中才行。他现在连活化剂都没见过是啥样,反先见到了稀有的活化液。
古秋水问:“现在就搬吗?这儿很滑,不用借助其他工具?”
管事说:“我们本不想靠人力来搬的,但这东西一靠近金属就会被吸引,从而导致容器中几种液体乱窜混合,最后发生暴炸。用其他非金属工具又承受不了如此大的重量。”
古秋水问:“这货有多重?”
管事说:“大概三千公斤。”
古秋水嗞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她想到两天前自己一鼓作气搬的那二十七尊重一千公斤的铜像后闪了腰,有些后怕。这大家伙是铜像的三倍之重,那岂不是要把她压瘪。她有些打退堂鼓。
管事见古秋水不情愿,于是说服道:“小姑娘,这货物的外包装我们设计得十分合理了,比那铜像的外包装都要好抓。你只要将这两边的背索套在肩上,就可以很轻松的背起来,只是这重量的确是比那铜像重些。不过我相信你有实力背得动。”
古秋水有些心动,毕竟只用搬一次,那三百元钱就到手了。她问弟弟说:“小林,你看看这应该如何搬出去?”
古秋林看着货物还有整个冰窖的空间结构,他在冰窖中来回走动,感受着地面的摩擦力。过了一会,他脑中就呈现出三条搬运的路线图。他选了一条路线图,在脑中详细的演试姐姐搬运时的用力情况和姿态。
古秋林回到了姐姐身边,拿出小刻刀在冰面上刻画出一幅数米长的搬运示意图。图中标明了所要走的路线,每个关键点应该注意的力量和角度,细化到上台阶时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用多大力、身体弯曲度如何,这些都明确标示着。古秋水看着这刻着密密麻麻的示意图一阵发晕。
古秋水只问了一个问题:“小林,你为何不选最近这条线路?直接背上去就行了。”
古秋林抿了抿嘴,高深莫测的说:“不妥,不妥,这最近的线路看似快捷,实则最危险,因为最近的路线是最陡峭的,力量很难控制好。而选择这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则能让身体力量平滑的增减,这样搬东西时就不会出现剧烈的震动,就是要多耗些力气。”
古秋水点了点头,还是十分信任弟弟的分析的,于是说:“好了,你来指挥,我要开始搬了。”
背靠着巨大的货物,古秋水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蚂蚁。她把力量压入双脚,地上的冰块发出劈啪的裂纹。这时她腰一沉,屁股一翘,整个背部紧贴在货物底部区域的一个小凹槽,这小凹槽就如同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她一反手把背索稳稳的套在了双肩上,就如同背着双肩包,她一声轻呵:“起!”
嘶嘶两声刺耳的尖锐声,让人牙酸。巨大的货物被古秋水背了起来。此时,管事的双手有力的紧握,一脸激动,他眼前看到了钱落下来的景象。因为当初搬这个货物公司给了六百元钱,准备让六人来配合完成的,但被这个小姑娘一个就背了起来,所以,一但古秋水一人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么他也有三百的回扣可以放进自己的荷包中。哈哈,真是赚钱太轻松。
这时古秋林坚定有力的说出第一个关键步骤:“双眼紧闭,向右前方两点钟方向交叉步滑动五步,均匀呼吸三次,上腰缓慢下沉十厘米!”
古秋水闭眼,滑出交叉步,缓慢呼吸,上身如精准的机器平滑下沉。
古秋林见姐姐已滑出了第五步,他看了看巨大货物的顶部。正如他所料,货物顶端与冰窟上方的悬垂口将将擦肩而过,如果姐姐没控制好高度,只要上身没下平滑下沉,那么这货物将与冰窟的穹顶相撞,导致货毁钱飞。
这是搬动货物启动时最困难的五步,古秋林将之称为黄金五步,就如他刻制能量块时下刀前找准落刀点一样重要。古秋林给姐姐这五步打出了十分的满分成绩,这五步,就值二十元钱。
如果那管事的请了其他六人来搬,将会在这个小小的细节处出错,从而导致任务的失败,也算管事的运气好,遇到了姐弟俩出山,才避免了一次损失。
当古秋水平安的走出这第五步,古秋林鼓励道:“姐姐,第一环节完成得十分完美,二十元钱已到手!”
古秋林不断下着指令,手中的刻刀也在地上不断给姐姐的每一环节打着分,快速换算成金钱,因为只有看到实实在在的钱,才能不断保持两人的斗志,古秋水听到了钱哗啦啦的声音,全身力量源源不断。
终于走出了冰窖,靠近了大货车,但古秋林发现大货车正在缓慢的移动,于是他吃惊的问:“管事的,为何这车正在移动,赶紧让车停下,要不然我先前的计算就会全盘出错!”
管事的一脸紧张道:“小兄弟,我忘了说了,这货车必须在启动时接货,如果静止接货,那么启动瞬间将发生剧烈的震动,这容器内的液体将产生大量的静电而发生爆炸!”
古秋水听后,虽然搬着东西,但仍有力气大骂:“你个龟儿孙的,早些不把这些细节说完,现在才说,看我不揍你!”
管事的一听不好,然后一脸奴样,低声下气道:“我的姑奶奶,你再想想办法,坚持一会,这三百元马上就到手啦。”
古秋水听后更恼,狠狠骂道:“你不加钱,老娘把这货直接放在这儿,哪个王八蛋愿搬就让他来!”
管事的灵机一动道:“姑奶奶,息怒,我额外加一百。”
古秋水听后,脸上马上变化,笑道:“这个还差不多,现结,不许耍赖。”
管事说:“不耍赖,合同已拟好,马上可以签。”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加钱的条款。他马上在上面按了红手印,然后拿着合同摆在古秋水眼前。
古秋水点了点头:“放在地上吧!”
管事的把合同抹平放在了地上,古秋水一抬脚,在合同的乙方处轻轻踩了一脚,落款完成。合同生效。在这期间,货车又向前移动了一米的距离。
古秋水说:“小林,算!”
古秋林在脑中模似出了货车的移动速度,以及如何才能将这已搬至原先目的地的货物重新装车。这计算量是庞杂的,要从古秋水启动的那个黄金五步算起,而且还要把新增的一百元钱也要反推换算进去,这样才能最大发挥这一百元钱效能。而不是一次把底牌打光,要精确到每一步应该报出多大的多额才能让古秋水的士气保持到最佳值。
过了十秒钟,古秋林终于演试好了新修改的装车计划,而且他对自已订的这份新计划十分满意。如果一切按他的计划顺利实施的话,那么在完在这计划后,还会余下十元钱,可以作为后备金,比如姐姐突然下车闪到腰,他就能启用这十元钱为姐姐买药治疗。
又过了两分钟,古秋水终于如约完成了这次危险的搬运,而且也没有受伤,四百元进账。姐弟两人都十分开心。然而最开心的还数管事的,虽然少吃了一百元的回扣,但还有二百的回扣也是十分了不起的。
两人的事迹在整个货运场都传开了。
在货场做了一个月,古秋水赚了近两千元。由于很快适应了货场的工作,古秋水也不用弟弟过多的指挥了。古秋林就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对小晶石片的刻制训练上,自从与秦叔聊过天后,就大大激励着他对这能量块制造之术的探索。
这一日,古秋水带着弟弟又是直奔货场,但当他俩到达货场时,傻眼了,这货场一夜之间化为了废墟,只剩一座残破的岗亭和那已千疮百孔的招财猫雕塑在风中摇晃。
一些工人在废墟上抱头痛苦,他们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而那守门的老周呆坐在岗亭外,背靠着亭脚,手中捏着一摞被烧了一半的信息表,泪痕印顺着鼻翼蔓延至嘴角。
古秋水上前柔声问道:“老周,这是怎么回事,货场怎么一夜之间变成如此这般?”
老周抬起茫然的脸,神情麻木的打量了一眼古秋水,口中碎碎念叨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炎凰城的战争有可能外溢到这儿来了,呵呵,保不住了,哪儿也保不住了,昨天夜里一群暴徒把公司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念叨完,他又垂下头,呆呆望着手中那一摞烧毁的信息表。
古秋林忽然感到身体刺痛,他倒在地上倦缩着。古秋水赶紧跪在地上,拍打着弟弟的手臂,大声喊道:“小林,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啦!”
古秋林凭着最后一丝清醒道:“姐姐,快把我打晕,我好难受,快找秦叔帮我抓怪物!”
古秋水朝着弟弟后颈就是一击,古秋林昏了过去。
古秋水背起弟弟就往出租屋飞奔。过了半个时辰,她回到出租屋,见那秦叔正在呼呼大睡。她把弟弟放在了草席上,然后跪在秦叔身边,不停摇着秦叔。
“秦叔,快醒醒,我弟弟出事啦,你救救他!”古秋水一边摇,一边流着泪花。
秦叔被古秋水一阵用力的摇晃,他以为自已被鬼缠了身,吓得冷汗直流,突然睁开眼,只觉弱不经风的身体快要被古秋水摇散架了。
秦叔来到古秋林身旁,看见他脸面笼罩着一团黑气,明显有东西缠着。秦叔一拍腰间的酒壶,傻眼了,他打开壶盖,倒了倒,没有一滴酒,他无奈的道:“小姑娘,速速去帮我打一壶黄酒来!”
古秋水二话不说,夺过酒壶,就以闪电的速度朝屋外跑走。
秦叔望着古秋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转身在另一名熟睡的老汉旁,拿起那老汉的洒壶回到了古秋林身旁。他只是不希望一个小姑娘看见他做法事,以免这小姑娘大呼小叫的打扰了他。
秦叔按既定的流程,一拍酒壶,弹开壶前小盖,把酒壶倒转,壶中黄酒流了出来,秦叔立即施展蛇形走位,欲将黄酒浇成一圈。但此时,这流出的黄酒尚未落地,就悬停在地上一指距离,一片酒水凝成一粒粒大小均匀的小水珠。
秦叔大惊,把酒壶一翻,翻正了过来。那凝成小水珠的黄酒迅速飞回到酒壶之中。秦叔立即把酒盖拧紧。他左手抬起置于额前,手掌握起,食指与中指紧贴着伸出,缓缓在额前移开。秦叔口中念道:“开眼!”
秦叔的前额之处出现了一个黑得可怕的眼珠虚影。
一团黑气在古秋林身上游动,这团黑气感受到有一个陌生的眼睛在看着它。黑气收缩聚成一团,并形成一个黑色的球状气雾,这球状气雾对着眼睛发出一道秘语:“人间的收尸怪,你为何偷看玉体,难道不怕我把你的灵魂也吃了。”
眼睛眨了两下,泛起了微微的红光。球状气雾抖动道:“算你狠,居然拥有两界审判的职务,这具灵魂归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迟早有鲨鱼会闻到这灵魂的味道,届时你想保也保不住!”
黑色的球状气雾在空中散开消失不见了,古秋林的脸色恢复了红润。他缓缓睁开眼,看见一位一脸苍白老汉坐在他身旁,古秋林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秦叔摇了摇头,弹开酒壶小盖,倒了两滴黄酒,然后朝着古秋林额头弹去,铅华洗尽,古秋林被封锁的意识回恢了一些。
古秋林望着秦叔又问:“秦叔,我自怎么会在这儿?”
秦叔这才舒了一口气,盖好酒壶,然后一扔,那酒壶稳稳落到打呼噜的那名老汉怀中。
秦叔说:“你被鬼怪又缠了身,一时失了意识,不过今后你要小心些,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才能抵御以后更可怕的鬼怪。”
古秋林挠着脑袋说:“我都忘记今天做了什么了,我的记性好像越来越差了。”
秦叔说:“你的记忆有可能是被尘封了,抑或被鬼怪吃了。你休息一下吧。”
古秋林点了点头。过了一分钟,古秋水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回屋里,大喊道:“秦叔,快快,我拿来酒了!”
古秋水看见秦叔正在呼呼大睡,而弟弟则坐在草席上看着她。古秋水问:“小林,你醒啦。秦叔他……”
古秋林说:“姐姐,你不要打扰他们,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