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滴脸啊!俺滴脸啊!”
陈施施哭得天昏地暗,悲痛欲绝,哀声遍满整个医馆。就这哭丧程度,若是不知情,还以为他失去至亲,会被哭声感染。
“这家伙还带方言的。”
我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无比开心,听他哭得这么惨,耳朵舒适异常。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他有个小名,叫翠花。”师母嘴角含笑,怀着愉快的心情,与我们分享快乐。
“呵,不如他的原名呢!”我忍不住笑道。
良翼、美姬噗呲一声,掩着嘴,微微笑出声。
“还有,他的乳名叫阿柔。”师母说。
“怎么起的名都这么娘?”我禁不住,加大音量笑着,问道。
“据陈施施的姨妈说,他小时候长得像女的,穿的也是女人衣服。”师母控着停不下的笑意,继续讲道,“看,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与此同时,师母拿出一张古肖像画,图中一小巧女童,七、八岁模样,头上扎着双髻,看上去有点婴儿肥。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他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女的。”我捂着肚子,笑得受不了,吐槽道。
我们这边听着趣事,欢乐无边,而隔壁,哀鸣不已。
“俺滴脸啊!俺滴脸啊!俺滴脸啊!”
听着陈施施悲悲凄凄的哀声,我略一思索,嘴角扬起弧度:“良翼,他的脸能不能变回原样?”
“羽仔,就让他这样,省得去祸害女人。”师母听得我有帮陈施施恢复容貌的意思,立马不同意,阻拦道。
“师母,我想趁这次机会好好教训他。”我微声说道。
“这样呀!可以,我赞成。”师母听了我的想法后,一下子欣然诺许,小声道。
“复原本来的样貌,就要用同样的方法,打脸。”良翼说。
“就这么简单。”我说。
“当然不是,打脸要在左右脸各扇五千巴掌,才能解掉破相拳。”师母对我补充一句,继续说:“而且被打的过程中要一直保持笑容。”
“是嘛!不错,这个方法正合我意。”我听得此法,当即一乐,“不过还不够,给他加加工。”
“你想加什么?”师母问。
“找个男人亲他一下,”我嘴角扬了扬,嘿嘿一声,“而且是嘴对嘴那种。”
“有哪个男的原意做这种事?”师母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有,他还很乐意。”我笑道。
“哦,是谁?”师母显得十分好奇,问。
于是,我将那个人说出来,师母听后连连点头,认可这个人选。
“那么,我们这样。”
我和良翼、师母、美姬说了一段悄悄话,接着,故意提高声调,“哦,要复原容貌需要在左右脸各打五千个耳光。”
“对,只有这个方法。”良翼说。
“那就帮帮他吧。”我说。
“不可能,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挨这一万巴掌。”师母说。
此时,陈施施的哀嚎之声戛然停止,眨眼间,冲到我们这边,“我愿意,我愿意,为了我的脸,什么都愿意。”
“还是算了吧!有谁肯被扇一万个耳光,不可能。”我否定了陈施施的话,对他摇摇手,示意他放弃。
“真的。”陈施施语气坚决,布满黑线的脸非常认真。
“被打的过程还要保持笑容,怎么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
“要一直笑,否则功亏一篑。”
“我可以。”
“既然这样,师母,就帮帮他吧!”
“唉,”师母装作一脸不情愿,点点头,往门口一瞅,“陈施施,把地上弄干净,棺材放回去。”
“是。”
“啊欠,”美姬打了一个喷嚏,耸着肩膀,“怎么突然变冷了?”
“是有点冷。”良翼说。
“下阴雨了。”
师母说着,走出房内,朝医馆门口去,不一会又回来。
地府是阴气聚集之地、极重之所,阴气会在最高空浓缩出精华部分,当精华阴气布满整个高空,就会形成阴雨降下来,化为寒气。
这种寒气非常的冷,冷到什么程度呢?就拿一个地方比喻。
黑龙江是全国最冷的地方,而地府阴雨所化的寒气,相当于黑龙江的冬天,甚至比这还冷。
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还没遇到过,这次要见识见识。
妖魔鬼怪是不怕人间的冷,但是地府的阴雨,能体会到人间那种冷的感觉。至于多怕冷,那就要看各自的耐寒程度。
这场阴雨大概四百年下一次,每次下个八九天,越下越冷。
“师母,可不可以让良翼暂时住医馆里?”
我想着,担心良翼这几天为了照顾我一定会来来回回,难免会冻坏身体,所以向师母请求。
“这还用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当自己家一样。”师母一眼看出我的意思,也处于关心,立即愉快答应。
“那就打扰蕾医生了,我先回去取衣服。”良翼也不矫情,大方接受邀请,动身踏出房间,往门口走去。
“对了,小夕呢?”我问了问美姬。
“昨天她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出事,以为你会挂掉,哭得可厉害,后来哭累就睡着了,现在还没醒。”
“这傻丫头,用不着哭成这样吧!”
“我女儿就这样,把朋友放在心中,看得很重,认真。”
“是啊!你有个好女儿,我也很荣幸。”
“谢谢夸奖,啊欠。”
美姬打着喷嚏,娇躯颤抖,耸起肩膀。
“快去添衣服,别冻着了。”
“嗯。”
“我去煲汤给你们驱驱寒。”师母说。
师母与美姬一块迈出房门,转个身,分不同方向去。
没多久,良翼便回来了,还把我穿的衣服也一并带来。
“冷不冷?”
“不冷。”
“注意要保暖。”
“我会的。”良翼望着我,笑道:“只吃两碗甜汤一定不饱吧,我去做早餐。”
“好。”
许久,先是闻到一股香喷喷的气味,然后见良翼端来了早餐,有包子、烧饼、清粥,放在桌上,连桌一块搬到床前。
良翼递过一个洁白的包子,我拿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指头一按下去,特别松软,咬下去,白菜馅料清淡美味不油腻。
再吃一个金黄的烧饼,外酥里软,焦香浓郁,越嚼越香。
接着喝一口粥,清淡细腻、米香满溢,每一粒都那么暖。
“我自己吃就行,你也去用早餐吧!”
“那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