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这么大？”潘亚迪震惊地说。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你这个副令君和我们八位司长，难道就一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潘亚迪沉吟半晌，忽然高声叫道：“我靠！李二牛，我差点被你算计了！你要逼宫，你想知道你的秘密，却拿我当枪使，让我出头，你在背后得利，你利用我！”
“我不是利用你，是需要你，因为没有你，我一定成功不了。而且，这个结果应该也是你想要的。你放心，我不会躲在你背后，这次我会和你肩并肩。”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潘亚迪似乎很为难，不知是不想‘逼宫’还是他不信任我。就在我想要再解释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潘亚迪的沉默，并非为难，而是在装样子。相反地，他应该很满意，满意于我如此急于剿灭季东陵。
我心中暗骂一句，苦笑说道：“别他么的跟我装了，你就等着我联合你逼宫呢吧？”
“诶？”潘亚迪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才反应过来，”我直接了当地说道：“既然易老不打算找季东陵算账，那就不可能把他藏身地暴露出来，所以一定是你背着他私自把消息告诉了我。因为这事，你和我一样急。”
“老奸巨猾。”潘亚迪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我师父和师弟他们已经失联了，我怕再晚会出事。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们两个人算是真正的有了共同目标，终于能够真正联手一次了。”
“没错，这一次，难得我们两个方向完全一致。”说完，我又问道：“你有把握说服那几位司长吗？”
“联合他们几位倒是不难，楚廷山既然也是季东凌害死的，那么刘萱萱和赵雅妮一定和你我一样想报仇；而彭振一直心系整个法术界，必然也早对季东陵的所作所为恨意满满；至于白痕，向来正义感爆棚，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我心中暗暗惊诧，想不到潘亚迪早已考虑到了这一步，并且对这几位司长的性格特点已然是十分了解。
“只不过......”潘亚迪顿了一下，说道：“光凭我们几个还不够。易老性格刚烈，怎么可能屈服于我们几个？”
我思忖片刻，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潘亚迪轻轻一笑，道：“我没记错的话，李师兄你......好像有个朋友......在灵案局？”
灵案局？他说的是幽灵探长马大红！潘亚迪果然心细，幽灵探长在论道大会和狐族战争时两次到过太行山，他已经看出我们关系匪浅。
我想了想，说道：“灵案局，确实有我一个熟人，要怎么做？”
“季东陵罪恶滔天，抓捕他、审判他，我们法术界责无旁贷，可若总不行动，上面催一催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潘亚迪沉声说道：“有了上面的红头文件，我不信他还能按住不动。”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关于叶灵儿的秘密，还有一份档案在金山寺的生花大师手中。既然要揭开这个秘密，那么一个也不能落下。
“还有一位非常有分量的人，若能再获得他的支持，相信一定能说服易老。”我缓缓说道。
“谁？”
“生花大师。”
“那老和尚？”潘亚迪疑惑道：“他凭什么帮我们？”
“你只需和他说，季东凌的藏身地很可能在黑山村，邀他一起商讨对策，他一定会来。”
潘亚迪不解道：“你是说，锦州东北部的那个村子叫黑山村？你怎么知道？他为何会对这个村子感兴趣？”
“因为那是叶灵儿的地盘。”我直直地看着他，说道：“你一直都在暗中‘了解’我，应该对叶灵儿也有了一些了解吧？”
“额，确定听过一点......”潘亚迪略显尴尬，随后说道：“但也仅仅是听说，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一直想问你呢。”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轻笑一下，说道：“如果这次我们能成功撬开他们的嘴，就什么都知道了。”
潘亚迪点了点头，又道：“可即便他对叶灵儿和黑山村感兴趣，同意来商讨对策，也未必就会支持我们这次的行动吧？”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郑重说道：“这一次剿灭季东凌，危险重重生死难料，一旦我们也出了事，道家法术界定将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你猜，他想不想我们去？”
潘亚迪听完，沉默半天，我听到他深深吸了口气，久久才半开玩笑般地说道：“李二牛，我好像有些后悔了。”
“晚了。”我压低声音说道：“生花大师手上有一份关于叶灵儿的档案，我需要你以太行山的名义，邀请他带着档案一同前来。”
“他们这种‘老人精’应该猜得到是我们在搞鬼吧。”潘亚迪嗤笑一下说。
“当然，但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他一定会装作不知道。”
“好，”潘亚迪重重地说了一声，“你去搞定上头的文件，我去下帖子请人。”
挂断电话后，我向娴子要了幽灵探长马大红的电话，匆匆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了探长淡漠的声音：“哪位？”
“探长，我是李二牛。”
“二牛队长？”探长听到我的名字后，一下提起了精神，打趣道：“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李掌门或者李司长吧？”
“额，不用，叫什么都行。”
“嘿，没劲，你这当了掌门就变沉闷了，都没有以前那股子不正经的劲儿了。”
我勉强笑笑：“哪有。”
“行了，不逗你了，你们几个里，只有你从来都没给我打过电话，这次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是，我请你帮个忙。”
“你说。”
“季东陵的藏身处已经基本确定了，但易老却并不打算去找他，我记得你说你老大是副局长，能不能让你老大下一纸文件，催催太行山尽快去剿灭季东陵？”
探长顿了一下，问道：“他不是你师伯吗？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很为难，怎么......”
“他杀了我师父。”不待她说完，我便直接了当的回答了。
“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她不可思议的声音，然后是沉默。
我也就这样同她一同沉默着。
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老大以前就说过，法术界的事情基本都交由太行山自行定夺，我们轻易不去干涉。还有就是......我老大已经不是副局长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凉，“那就是说，你也帮不上了。”
“唔......”她支吾一声，接着说道：“不过，他虽然不是副局长了，但是......我是副局长了啊！”
“啊？”我懵了一下，“你......你取代了他？”
“什么呀，他升了，我也跟着升了。”她笑嘻嘻地说。
“那你不早说！”我这才顿悟，故作不悦道：“马大红，这时候了你还调侃我。”
“玛德！别叫我的名字！”探长吼了我一声，“你还想不想要文件了？”
“要要要，”我赶忙改口道：“恭喜幽灵探长荣升副局长。”
她嘿嘿一笑，十分感慨地说道：“我能升的这么快，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破了黑山村的那件悬案；二是全歼了狐妖一族。而在这两件事里，都有你们几个的功劳，所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几位。真心的感谢，我的朋友，你们是我的福星。”
“哪里哪里，我们是彼此需要，没有你，我们也回不来。”
她似乎被回忆浸染：“我还记得在黑山村那会儿，你们几个......”
我急忙打断道：“幽灵局长，没时间叙旧了，文件的事......”
她不悦道：“放心吧，催一催而已嘛，这种程度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要快。”我强调道。
“知道啦。”
“谢啦，那我就先挂了。”
“哎？你......”
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声咒骂。“这头臭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