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册封礼之吉日渐近,到了此计实施这之时。
于是陈贵嫔便款款地前往了式乾殿。
自打魏如贻被关入容华寺之后,皇上也没往陈贵嫔之处去过。
皇上最常宿在的便是白梦黎处,还有就是诞下八皇子的苏承华。白日里常往胡元熙和叶婕妤的去处去。
皇上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宫里这些女人得到的越多便贪心越多。
魏如贻初入宫还是婕妤时可不是这样,陈贵嫔刚入宫为承华时也是温柔可人没有算计,因此北苑的那些御女虽也宠幸,但却再也不想着晋升。
陈贵嫔进入式乾殿的暖阁时,皇上正闭着眼眼神。
或许是今年不太热,或者是今年皇上身子弱,今年酷暑皇上反倒没张罗前往清暑殿。
“皇上万福!”陈贵嫔福了福身,坐于一软坐之上,一如既往的有自知之明。
皇上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臣妾有一事相禀!”陈贵嫔没有被皇上的龙威震慑,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
“说!”皇上从榻上坐起,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陈贵嫔此时开口说道:“臣妾听闻胡昭仪与朝中之人勾结!”
皇上冷冷一笑,问道:“听谁说的?陈秉松吗?”
“不是!”
“胡昭仪又是与前朝的何人勾结啊!”皇上饶有兴趣地看向陈贵嫔。
“清河王!”陈贵嫔精简答道。
陈贵嫔刚说完,皇上便哈哈笑道,但笑声中满含嘲讽。
皇上笑完,把茶杯趴地在桌案上一放,此时脸上已充满怒容,皇上质问道:“上次便是你引着朕去的元熙的船上!难不成你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你是觉得自己聪明,还是认定朕愚笨!”
“上次之事真的与臣妾无关!”陈贵嫔矢口否认。
皇上也就是炸炸陈贵嫔,构陷清河王胡元熙有染一事,他并未查,因此也叫不准到底是魏如贻所为还是陈贵嫔所为。
皇上见陈贵嫔矢口否认,不悦地瞪了陈贵嫔一眼,
陈贵嫔见此忙说道:“臣妾知晓皇上一直怀疑买凶杀人之事是臣妾做的,不待见臣妾,但后妃勾结前朝此乃动摇国之根本大事,臣妾既听说便不敢不提。臣妾有办法证明?”
皇上自然也知晓后妃勾结前朝是什么后果!大邺的江山只能姓成而不能改为她姓,即便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允许其发生。
于是问道:“什么办法?”
“臣妾善于写字,与胡昭仪相处多年,字迹亦能模仿一二。臣妾就以胡昭仪的身份约清河王出现,假若清河王出现了,那就说明二人早已勾结!假若清河王不出现,那也可证明昭仪清白!”
“好!皇后册封礼前后去容华寺斋戒三日,你便约清河王九月十三子时到容华寺的东侧面与胡昭仪相见!”
“臣妾知晓了!”陈贵嫔福了福退了出去。
回去之后更加卖力模仿,后来陈贵嫔的字足可以以假乱真。
一晃便到了九月十二,这一日,皇上来到显阳殿对胡元熙言道:“明日便到了你斋戒的日子了,朕本想陪你一起去容华寺斋戒几日,可是又没有这个旧例。”
胡元熙微微一笑,问道:“皇上是在担心臣妾?”
皇上点了点头,不知可否。
胡元熙见此言道:“臣妾去的是皇家寺庙又不是别处,皇上不必不放心!若还是放心不下多派几个暗卫便是!”
“可是魏贵姬还在里面!”
“皇上是怕魏贵姬对臣妾不利?”
“那是自然!”
“臣妾怎么也算救了她一命,想必她不会如此狼心狗肺!更何况她被幽禁在西面,臣妾会被安排在东面,相距甚远!”
皇上忽地提起西寮房,皇上也忽地想要加以试探,于是言道:“朕是忽然想起有一年你曾让朕帮助一个住在西寮房的人!”
皇上一边说一边看想胡元熙,眼里满是探寻。
胡元熙扯了扯嘴角,胡元熙知晓当自己提议将幽禁于容华寺之后,皇上已经怀疑自己知晓了那位女子就是魏皇后的事情。
可怀疑就是怀疑,皇上不可能寻到证据。于是胡元熙释然一笑言道:“皇上说得是林姐姐吧?皇上若不提起,臣妾早已忘记,如今细细向来,林姐姐故去那年应该是延昌六年的事,如今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皇上见胡元熙一脸坦然,实在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不好再试探。
于是次日胡元熙便身着华服前往了容华寺。入寺之后先行沐浴,意为洗去一身尘埃,回归洁净本源。
然后便是去念佛堂念佛,洗涤心灵,晌午容华寺特意为胡昭仪准备了八道素菜。
中午小憩片刻之后,胡元熙便继续前往了念佛堂洗涤心灵。
因为寺庙一向都有过午不食的习惯,因此经文一直诵到日头西斜才算结束。
回到寮房后,元熙早早便歇下了,因为第二日等待她的仍旧是早课。
与此同时成怿也收到了陈贵嫔的那封伪造信。
信上写到:今夜子时容华寺东侧角门见!落款是元熙。
成怿觉得隐隐不对,因为信纸与上次不同,但是字迹却又仍旧胡元熙的字迹。
上次胡元熙请冷千屿带回的那封信的落款是胡元熙,清河王大婚,她让她的侧王妃帮其捎信,落款也仍旧是元熙。
一个名字代表一个身份,落款元熙自然是意味着和过去划清了界限。
还有两日便是胡元熙的封后大典,而此时胡元熙却忽然要约自己相见。
成怿猜不透元熙此时要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胡元熙想要同自己浪迹天涯?
成怿不由自主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
当初没诞下太子时胡元熙尚且不愿意同自己离开。如今已为皇上诞下一双儿女,又怎会同自己离开?
况且皇上如今已经一统南郡,即便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况且孟蕊芯已死,他有责任照顾两个孩子。
思及此,成怿不禁叹了口!
这就是人生!只要走错一步,也许步步都会出错!他与她注定是有缘无分。
“王爷!”冷千屿见成怿呆愣在那里不禁轻唤一声。
成怿这才缓过了神。
“王爷在想什么?”
清河扯了扯嘴角,言道:“没想什么,今夜你先睡吧!本王要出去一趟!”
成怿知晓皇上多疑,守在王府的暗卫虽表面上撤走了,但他怕皇上哪日疑心再起,于是便一直住在一个房间,只不过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