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熙处置完魏如贻之事之后,陈贵嫔相当心惊。
似魏如贻那般只对太子出过一次手的人,况且太子还无恙的人,胡元熙都没有手软。
而自己可是三番两次对胡元熙出手,还害得殷若堂失了性命。
胡元熙已然收拾完自魏如贻,那剩下便是自己了。可从上次兄长的态度便可知晓,兄长并不会出手帮自己。
陈贵嫔回到瑶华宫之后,便坐不住了,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陈贵嫔有些担心地问向芊含,道:“你说胡昭仪会不会要对付本宫了?”
芊含开解道:“奴婢觉得不会,魏贵姬是因为使用了香粉,才让胡昭仪找到了突破口。贵嫔近来本本分分,胡昭仪根本无从下手。”
听及此,陈贵嫔微微放了心。
随着太子生辰将至,皇上身子已经大好,不但如此,胡昭仪的昭仪之位已经坐满了三年。
还有便是永泰如今九个月了,能坐能爬,各方面都表现得特别正常。
还有一件喜事便是入宫多年都不曾有孕的叶婕妤忽然有了身孕。
此事似能证明皇上还有能力一般,皇上大悦,病好之后便常往翰兰殿去。
皇上上朝之后没几日便又重提立后之事,如今胡昭仪已坐满昭仪之位三年。
众人再无借口阻拦,其实大部分朝臣是希望皇上立后的,那样太子就成了嫡出,与如今的身份相比又尊贵了许多。
其实从前不主张立后也唯有魏、陈二人家。如今魏家都被贬出了京都,陈将军也为自保,大力支持。
如此一来立后一事便被提上了议程。司天监测算的吉日是九月十六,各处所已然开始准备册封当日所需要的吉服、发冠、册宝和其他物件。
立后之事没几日便传到了后宫,这事于陈贵嫔而言仿若晴天霹雳。
若胡元熙真的登上了后位,那一切就成了定局。自己再想翻盘就难上加难了。
陈贵嫔终日坐立不安,十分忧愁,对镜一看没几日光景已生出了几根华发。
芊含拔下一根白发,然后安慰:“贵嫔别愁!有将军在,或许还会转机!”
陈贵嫔苦笑一下,言道:“兄长那日接到信没有所动,本宫便已知晓她不会再帮本宫了!”
芊含也只能安慰道:“前朝无人当真使人发愁!”
陈贵嫔似乎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某些启发,复问了遍:“你说什么?”
芊含一愣,自己回想刚才所说之言,复又说道:“前朝无人,当真使人发愁!”
“对!就是前朝二字!”陈贵嫔拍手说道,然后从铜镜前起身,兴奋地问道:“若皇上知晓胡昭仪手伸前朝你说还会不会立她为后?”
“自然是不会!”芊含斩钉截铁地说道,又解释道:“立子杀母的祖制就是怕太子之母手伸前朝。”
可是芊蓝一顿,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胡家朝中根本无人,皇上怎么可能相信胡昭仪手伸前朝呢?”
“若不是胡家之人呢?”陈贵嫔饶有趣味地问道。
“那还能是谁?”芊含明显没猜到。
“若是清河王呢?”陈贵嫔笑着说道。
芊含虽没有言语,但陈贵嫔见芊含明显泄了口气。芊含见陈贵嫔仍旧盯着自己看,便解释道:“清河王如今已经娶了侧王妃,和胡昭仪的误会又已经解除了。再说胡昭仪和清河王有关系,皇上怕是很难相信!”芊含叹了口气道。
陈贵嫔知晓芊含来到自己身边比较,根本不知晓当年之事,便解释道:“有一年胡昭仪献舞扭伤脚踝,皇上抱其前往偏殿休息。清河王也借故出去,而本宫那时尚不知自己已怀上福慧公主,开始第一次孕吐!”
那时芊含还是许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那年的宫宴她也在场,她恍惚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先是胡昭仪和皇上出去了,后来清河王也出去了,再后来陈贵嫔也出去了,反正一时之间出去了很多人。
陈贵嫔见芊含眼珠未动,知晓她正在回忆当年之事,便说道:“令本宫想不到的是,本宫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胡昭仪与清河王在梅林里拉拉扯扯!本宫虽不清楚二人是何时纠缠在一起的,但二人的关系一定不同寻常!”
“所以贵嫔才涉及了上次的玉簪之事?”芊含问道。
陈贵嫔点了点头,又言道:“他们两个一定有问题,无数次宫宴上,本宫都看见了清河王借助观舞之时躲躲闪闪地看向胡昭仪!可是本宫却又一时想不出,这次如何设计!”
正在这时,芊雪一掀琉璃珠帘走了进来,言道:“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芊含不悦地问了句。
“奴婢如今就在屋内伺候,主子说话又没避讳,怎么就成了偷听呢?”芊雪反驳道。
芊含瞪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她争辩。陈贵嫔显然也对二人的争论不敢兴趣,直接想结束这场争论,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芊雪扯了扯嘴角,言道:“奴婢见贵嫔前几日在临摹薛敏之的字模仿的倒是极像!贵嫔要是能模仿胡昭仪的字那便好办!”
“那是自然,陈大人的字便享有盛名!贵嫔的字也非常人所笔!”芊含一边说着一边轻蔑瞥了芊雪一眼。
芊雪根本不在意,只恭敬地等着陈贵嫔的回答。
陈贵嫔知晓芊雪在等自己的答案,便说道:“这个不难,本宫与她相识多年,她曾经给娘亲抄写的往生咒还送与过本宫!本宫临摹几日便能有八九分相似!”
“这就能成!”
“本宫需要怎么做?”陈贵嫔有些狐疑。
芊雪便附在陈贵嫔耳边低语,二人说完相视一笑,显然此计可成。
自那以后陈贵嫔便每日抽上一个时辰临摹胡元熙的字迹,没几便真假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