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曦死后,宫里又忽地传出了一番流言,那便是买凶杀昭仪的人便是胡明曦,因为当时同在胡府,自己的私情可能已被胡元熙发现,所以才买凶杀了人。
胡元熙听后一笑置之,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皇上也没有处置陈贵嫔,俨然已经相信了买凶杀人之事就是胡明曦所为。
连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皇上会想不明白?皇上按下不提,明显就是不想动陈贵嫔。
胡元熙忽地就明白了,如今的陈家俨然已经成为了曾经的云家,自己要想除掉陈贵嫔,便先得除掉陈将军。
可胡家朝中无人,手伸前朝又如何简单?思来想去能帮自己的唯有成怿一人。
可成怿如今已经娶了冷千屿,又未可知是否对自己有情,但为了启恒胡元熙不能再顾及自身的颜面,只能一试。
可是她在宫里,他在宫外,她只能等一个时机与他相见。
好在没多久便到了皇上的生辰。
皇上的生辰照例设在太极殿,这一日,成怿携冷千屿前来。
自打成怿与冷千屿大婚,王妃孟蕊芯便日夜神伤,害了一场大病。
虽然请了宫中的梁太医,但心病仍需心药医,汤剂吃了不少,但是收效甚微。
成怿想对孟蕊芯解释,但涉及机密,又不能说起。
所以皇上生辰这一日,由于王妃孟蕊芯缠绵于病榻的原因,成怿便带着冷千屿前往。除此以外的另一个原因,也想让皇上知晓二人伉俪情深。
成怿一改往日对孟蕊芯的冰冷态度,与冷千屿互动十分殷勤。
胡元熙见此心中难受不说,也愈发不确定成怿还会不会帮自己。
而成怿见胡元熙如今高高挺起的孕肚心里十分难受,只能同冷千屿在那强颜欢笑。
皇上的疑心病从来不会消失,坐于上首之上又暗暗打量去了胡元熙和成怿,直到见二人神态十分正常,敢于对视也没有异样才放下了心。
酒至半酣,胡元熙忽然说道:“清河王大婚之日,本宫虽同皇上一同前往,但礼却皆是皇上备下的。本宫前些时日新得了个银蚕坎肩,着实好,听说不但凉快还能挡利器,想送与王妃!”
“多谢昭仪!”成怿和冷千屿齐齐谢道。
“那待会宫宴散了你便同本宫回趟显阳殿!”
冷千屿应了一句,又起来福了福身。
见冷千屿今日的小女儿姿态,皇上忽地哈哈一笑,想起自解除成怿幽禁后,成怿便带着冷千屿去游玩了大好河山,便问道:“这几月,你都游玩了几地?”
成怿苦笑一下,言道:“只游玩了昆城、洛城两地便得知蕊芯病了,所以我二人便回来了!”
“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你也只娶了冷将领一个侧妃,王妃的心量着实是有些小!”皇上不悦地叹了句。
当年许皇后没薨逝,江阴王也没造反前,这清河王妃就借故和许皇后的闺中姐妹之情前来告状,因此皇上很久前就讨厌清河王的王妃了。
他极其理解清河王后来为何与冷将领生了情,冷千屿长得眉清目秀极为好看,而且还有男子一般的爽朗性格,两人千机营又一同共事多年,若受两人不生情皇上都觉得不正常。
成怿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颜倾公主见此安慰道:“老四你也别叹气了!你对王妃已经够好了!冷将领也不是那爱拈酸吃醋的人,各人都有个人命,王妃若自己放不开心量早早离去那也是她的命!”
颜倾公主说罢,冷千屿举了举杯,敬了颜倾公主一杯。
颜情公主喝罢,看向元熙问道:“昭仪还有月余就要临盆了吧?”
胡元熙笑着点了点头。
“太医说没说是男是女?”颜倾公主又问。
皇上笑着回道:“梁太医如今也世故了,如今也不肯说男女了。”
说到此,胡元熙不禁又想起了吱吱,若是吱吱在一定知道是男是女。可惜吱吱走前也未帮自己把上一脉,也不知如今宫外的吱吱过得好不好?
由吱吱又想起了殷若堂,也不知他在那边遇没遇到真正的胡元熙?
皇上说着看的时候看向胡元熙,遂问道:“想什么呢?”
胡元熙微微一笑,言道:“臣妾想起了吱吱,如果吱吱在,肯定知道她是男是女。”
“你若想吱吱,那朕便让她再入宫!”皇上言道。
胡元熙摇了摇头,言道:“臣妾不能那么自私!”
众人知晓胡元熙所指,也都想起了殷若堂,于是都不再言语。
气氛一下肃然起来,好再恰在这时乐声响起,歌舞而至。
众人又喝了片刻,宫宴方才结束。
皇上随魏如贻回了正和殿,自打魏如贻在式乾殿再次侍寝之后,皇上便又恢复了对其的宠爱,时不时地便往正和殿去。
今日是皇上生辰,皇上自然要发泄一番,而胡元熙如今大着肚子,不能侍寝,因此倒也没有不悦,更何况她此时心中的想的是成怿到底会不会帮她,冷千屿又是否会帮其转交信一事。
皇上离开后妈,其他妃嫔按照位分依次离去,成怿侯在太极殿,冷千屿则随胡元熙回了显阳殿。
回到显阳殿后,对芊蓝说道:“去把那件银蚕坎肩拿过来。”
芊蓝取来坎肩双手呈递给冷千屿后,胡元熙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看向冷千屿道:“烦请侧王妃代本宫交给王爷,侧王妃无心需多心,本宫有一事请王爷相帮!”
冷千屿接过信,福身道:“多谢昭仪!”言罢转了身,出了显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