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香次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这眼神深情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这样温柔又深情的男人,很难不让女人心动。
但莫离自己就是个做戏高手,风月之所中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不止是女人会骗男人,男人同样也会。
甚至还更胜一筹。
这男人做起戏来,别说是看一个女人,就算对面站着的是一只狗,只怕也会深情无比。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倒霉!
而且,据莫离所知,这鳞香部可不比大陈,他们对于女子贞节的看重,可比那些老学究老古板还要刻薄可恶。
男人最清楚男人,莫离可不信这鳞香次是什么大情种,可以不管不顾,哪怕出了这样的事,还能毫无顾及的与之相好。
除非,他早就已经将这个傻女人当成娼妓,本着不玩白不无的态度。
又或许,这个恶人,就是鳞香次自己。
唯有如此,他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会这样反常。
否则,就算他当真不介意这事,又对她一往情深,怎么可能毫不怜惜地在马车里头和她燕好。
“我说豆蔻姑娘,你当真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吗?男人都是狗,说不定,就是他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呢?”
莫离冷冷一笑,有心提醒,但显然豆蔻根本听不进他的忠告,恨恨地踹了他一脚。
“你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次哥,咱们不必同他废话,我们干脆将他从这里推下去,一了百了!”
鳞香次安抚地让她不要生气,继续用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给她灌迷魂汤。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傻丫头,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若我当真嫌弃你,就不会聪着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更不会毫无芥蒂地与你燕好,难道,你当真认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一个男人吗?”
豆蔻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了:“是了,你这人呆呆笨笨的,寻常连女子的手都不敢牵,稍有些胆大的女子同你调笑两句,你那脸立刻红得跟个什么虾子似的。”
笨蛋!
正是这样,你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莫离从两人的对话中,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鳞香次是被人顶替了身份了。
只是可怜豆蔻当局者迷,什么都看不清。
正这么想着,豆蔻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猝不及防的,一把匕首,准确地刺入她的心口。
而那只握住匕首的手,正在前一刻还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
“为、为什么?”
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一脚将她踹下了悬崖!
“蠢女人!”
鳞香次轻蔑地骂了一句,提着犹带着血痕的匕首冲他走了过来。
直到死,豆蔻也不敢相信杀自己的人竟然是说要陪她一生一世的心爱之人。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鳞香次冷冷盯着莫离,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等一下,你可知道,杀了我,你会惹上很大的麻烦,我不知道对方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但你可以和我说说,正所谓货比三家不吃亏嘛。”
“你以为世界上都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用一点好处就可以全部收买?更何况,杀你的是鳞香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哈哈一笑,也不听他废话,举着匕首就要结果了他,莫离反倒没有躲避,而是默默露出一个微笑。
“果然,你不是鳞香次,让我猜猜,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梁家越乱,得益之人就能借机吃掉梁家,又要借着鳞香次的名义将这口黑锅甩到鳞香部的头上,嗯,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背后的主子,是灰瞳幽吧。”
“就算你猜对了又怎么样,猜错了又怎么样,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更何况,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我放你一条活路。”
汉子最讨厌这种笃定的笑容,总是让他勾起不太美好的回忆。
像极了某些人。
“这里头的区别大了,不妨我来给你说道说道,你若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现在可以考虑听听我给出的条件,若是你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下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汉子忍不住冷笑一声,显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莫离见他如此反应,心里有顿时有了数。
就在刚刚,莫离眼风所至之处,有绿色一抹裙角闪过。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也希望自己命不该绝。
那汉子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早已对他失去了耐心,狞笑着冲他扑来!
莫离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在他扑向自己之前,抢先一步,纵身跳下了悬崖!
莫离的举动彻底惊到了那个汉子,但他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补上致命一刀。
此处山崖极为险要,掉下去几乎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一想到这,他不禁松了口气,虽然死不见尸,但想来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眼见着人走远,那绿衫女子才敢现身,冲着刚才莫离掉下去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下,解开腰间缠绕着的五爪钢钩软索,准确无误地用内力牢牢嵌入了石壁之中!
紧接着,那绿衫女子就顺着神索滑了下去。
“你小子,最好没有估计错误,不然,死了可不能怪我。”
那绿衫女子正是李妁。
哼!
之所以这么卖命,纯粹只是为了那两千两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