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陈贵嫔边说便蹲了下去,将其拾起。
拾起后发现从被中坠落的竟是一个通体莹白的白玉发簪。
陈贵嫔噗嗤一笑,含义不言而喻。然后将发簪交还给胡元熙,言道:“皇上的东西,姐姐可要收好!”
胡元熙有些微微一愣,因为这几日皇上根本不曾住在这里,被子里又怎么可能会有皇上的发簪?
再观皇上之面,此时已然隐隐泛着青气。
陈贵嫔见皇上的愤怒之色故作不知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没理会陈贵嫔,而是冷声问向元熙:“这是谁的?”
“这不是皇上的吗?”胡元熙纳闷皇上为何会有此一问。
陈贵嫔见此也忙劝解道:“皇上您先别急,莫不要和姐姐产生了误会,这白玉簪不就是陛下那支吗?”
“朕的白玉簪压根就没带出宫!”皇上说着一把夺过胡元熙手中的玉簪。
陈贵嫔闻言,故作吃惊状,不可思议地看向胡元熙。
皇上之言顿如五雷轰顶向胡元熙压了过来。胡元熙至此,明白了今日陈贵嫔所来的目的正事陷害自己。
由此也不难看出,前两次的刺客也一定是陈贵嫔派来的,只不过是缺少证据。
只不过如今即便对皇上言,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也不会信。况且又发生了今日之事,显然皇上此时会更信陈贵嫔而不是自己。
皇上见胡元熙不言语,又厉声问道:“说!到底是谁的?”
“臣妾不知!”
“你不知,你床上的东西你怎会不知?”皇上愤怒地将簪子往桌上已放,然后对小陶子说道:“去把清河王叫来!”
胡元熙当即脚下一软,好在就站在桌侧,及时扶住了桌子,不大点眼。
此时她已完全明白陈贵嫔是想借助清河王陷害自己。
自己受陷害不打紧,但她却不能连累清河王,于是忙言道:“此事与清河王有什么关系?且莫说殷若堂才死,臣妾尚在悲痛中不能自已!单就是这船舱中人来人往,难不成皇上觉得臣妾敢于在此处做苟且之事?”
“闭上你的嘴!朕自有论断!”皇上不愿听胡元熙辩解。
清河王此时仍旧站在甲板上,走至清河王旁,未敢多加言语,只说道:“王爷,皇上请您过来一趟!”
清河王未做多想便跟了过去,但见小陶子把清河王往胡元熙的住处引,心中略做狐疑,恰逢胡明曦此时出来转,看见了清河王往胡元熙住处去,不禁心下好奇也跟了过去。
此时船舱中的信封相当冷凝,除了陈贵嫔之外,皇上和胡元熙的面色都极其难看,清河王一进来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又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臣弟见过皇兄,胡昭仪,陈贵嫔!”成怿福了福礼。
“朕送你的那枚白玉发簪呢?”皇上冷着声音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皇兄是说臣弟十二岁生辰之礼时皇兄送臣弟的玉簪?那玉簪臣弟喜欢得紧,即便现在也常常佩戴。”
“你是说南下你也带来了?”皇上仍旧阴沉着声音。
“是!”
“拿来给朕看看!”
“张铎!那枚白玉簪就在一个木盒子里,你拿过来给皇上看看!”
此时成怿已然有不好的预感,猜到有人或许想用白玉簪陷害胡昭仪与自己,但此时能做的,唯有期盼那枚白玉簪还纹丝未动地躺在盒子里。
片刻后张铎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找到?”成怿声色有些发紧地问道。
张铎点了点头,成怿的心瞬时跌落到谷底,成怿的心还未振作爬起。只听闻皇上玩味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老四,你瞧瞧这只可是你的?”
皇上说着拿出那枚白玉簪在成怿眼前晃了晃,成怿接过白玉簪,仔细瞧了瞧,确认是自己所丢之物后,拱手言道:“多谢皇兄,若不是皇兄捡到,说不定便丢了。”
“你不知你丢到了何处?”皇上声色和缓地说到。
成怿摇了摇头,言道:“臣弟确实不知。”
“你怎这般不小心,丢到了胡昭仪的床上都不知道!”皇上拍了拍成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成怿一怔,忽地起了一身的冷汗。
还未待成怿反应过来,皇上就抓起成怿的脖领,咆哮道:“朕的女人就这般好?天底下的女人有都是,你们一个个的非得惦记着朕的女人!”
皇上此时双目猩红,模样非常骇人!
此话简直是一语双关,陈贵嫔忽地就明白了,温婕妤为什么无故病逝,汝菱王为什么至今仍幽禁在府里,想必自己所猜不错,一定是此二人发生了淫乱宫闱之事。
“臣弟没有!一定是误会!求皇兄一定相信臣弟!”成怿立即跪地辩解道。
“误会?什么误会?朕亲眼所见那白玉发簪自胡昭仪被子中滚落,怎么会有误会?”皇上在此咆哮道,一想到胡元熙与别人曾与床榻上翻滚,皇上已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臣弟和胡昭仪绝无苟且之事,请皇兄相信臣弟,相信胡昭仪。皇兄,您别忘了,此次南下有人三番两次要害胡昭仪,这此显然是刺杀不成,又生的陷害之计!”
皇上听了成怿之言,微微有些动容。胡明曦此时忽地想起了陈贵嫔曾经的暗指,只要胡元熙在的一天,自己将永无出头之日,于是便福身行礼言道:“昭仪虽是臣妾的姐姐,但出了今日这样的事,臣妾却不想在包庇!姐姐自小就有魅力,岂止是一个殷公子能为其不顾性命,甘心赴死!臣妾的表哥也被姐姐迷惑三魂没了气魄!两人也是不清不楚的,听娘亲言,两人当日之在荷花池边拥吻,才不小心坠入了荷花池!姐姐当时是坠了池,若不坠池,能不能保留清白之身都难说!”
“一派胡言!”胡元熙气急,伸手便要打胡明曦,皇上却一把护住胡明曦,将胡元熙推了出去。
此时胡元熙的心碎了一地,满脸是泪地质问道:“你居然不信我?”
胡明曦之言使皇上想起了南郡宫宴时清河王护住胡元熙之举,那样迅捷地身影,那样将胡元熙护在怀里的模样,如今想起来确实像有猫腻。
“信你?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也配让朕信你!”
皇上说完又说道:“回京后,胡昭仪幽禁嘉福殿!清河王幽禁清河王府!没朕口谕永世不得出!”说完拂袖离去。
清河王也随即被带了出去,暂时幽禁在船舱里。
而此时的陈贵嫔仍装成好姐妹般同情地看了胡元熙一眼,然后说道:“姐姐且放心,皇上只是一时心急而已,妹妹一定会想办法救姐姐出去!”说罢才扬长而去。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而胡明曦则跟跟个傻子一样,走至胡元熙身边,趾高气扬地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姐姐呀姐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胡明曦走后,芊芸哭着问道:“昭仪,我们该怎么办?”
胡元熙深吸一口气,言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静待时机。不过人活着便是希望,谁是最后的赢家尚未说得清!”
事发之后,大家都很好奇,清河王为何忽然被幽禁在了船舱之中,但是皇上下令封锁消息,知情者若敢议论一律杀无赦,因此众人虽好奇,但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