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元熙一行人前去寻找吱吱的同时,皇上和清河王出现在另一艘盛放尸体的小船上。
“朕让你去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皇上看着眼前并排而躺的三具尸体微蹙着眉头问道。
“昨日仵作已查验了尸体,新打捞上来的这两俱尸体,同当时在南郡皇宫时刺杀胡昭仪的红衣舞姬在后背处都有相同的纹身,想必都是一起的。”
“朕看看!”皇上言毕,几个侍卫反转过来三个身体,使其后背对着皇上,那三具尸体的后背上果然都出现了一个骷髅的图案。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组织的人?”皇上问道。
成怿摇了摇头,然后言道:“他们应当不是邺北人,邺北的两个暗杀组织,臣弟也有所耳闻,但都不是这种图案,很可能是南郡的刺客组织!”
“南郡刺客?”皇上低喃了一句,南郡刺客若杀也该是杀皇上,何故三番两次来杀胡昭仪。如此说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为了争宠,买凶杀人。
可能出手如此阔绰,三番两次派出杀人的不消多想也不是低位妃嫔能做得出来的。
如此说来,皇上立即将目标锁定在两人身上,便是陈贵嫔与魏贵姬。
可是这两人如今位分不低,朝中也有人,若要法办,那也得有真凭实据,于是皇上说道:
“立即派人前往南郡核实!”
成怿微微一躬身,道了句:“诺!”
皇上离开后,成怿去找了冷千屿,着冷千屿即刻前往南郡去查此事。
于是冷千屿略做收拾,背上简单的行囊跳上一艘小舟,便向南郡的方向行去。
成怿则站在甲板上目送冷千屿离去,纵使冷千屿功夫再好,但此次南下调查幽冥阁之事仍旧是凶险万分,成怿不禁有些担心。
殷若堂刚死,他真怕冷千屿再出什么事。
与此同时,胡元熙与吱吱也算解开了心结,将吱吱送回了船舱,恰好见到成怿正站在甲板上,于是便走了过去。
成怿见胡元熙朝自己走来,微微欠了欠身,福礼道:“见过昭仪!”
胡元熙冷冷一笑,言道:“王爷不愧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这还真是时时刻刻遵守规矩。”
成怿知晓胡元熙是因殷若堂之死心里不好使,故而对自己冷嘲热讽,便也不说话,只低着头。
胡元熙见成怿不同自己一般见识,也便不再无理取闹,而是说起了正事,言道:“本宫想求王爷一件事。”
别说是一件,只要是胡元熙张口的,即便是十件,成怿也会为其办好。
但成怿表面上仍旧刻板着一张脸,周身上下都显示着规矩,肃声说了句:“昭仪请说。”
“本宫想请你帮忙彻查殷若堂之事。”
“殷统领为救昭仪而死,皇上刚才已经吩咐冷统领回南郡去查了。”成怿说着往冷千屿的行船方向瞧了瞧。
胡元熙知晓成怿的意思是去查的人已经上了路。
胡元熙收回视线,问道:“为什么是回南郡?”
成怿也收回视线,看向胡元熙说道:“因为三个刺客身后的纹着骷髅图案,不似邺北的刺客组织,倒像南郡的。”
成怿善于隐藏情绪,因此虽和胡元熙经历了短暂的对视,胡元熙也没能吃那个他眼中看出个所以。
“殷统领之死王爷也不好受吧?”
成怿点了点头,言道:“千机营的人跟了我六年了,这六年里,我们朝昔相对,虽然不似兄弟但俨然胜似兄弟。”
“王爷对冷统领的感情也是兄弟之情吗?”胡元熙忽地一问。
虽然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又生下了太子。清河王也已娶了王妃,还生下了儿子。可是见清河王看着一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发呆,胡元熙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吃醋,故而才有刚才一问。
成怿微微一怔,他看出来了胡元熙已看出冷千屿的女儿身身份。
“自然是兄弟!”成怿坚决地说道。
胡元熙释然一笑,不是为成怿的回答,而是觉得自己可笑,她不是他的谁,以她如今的身份凭什么去吃醋。
于是敛颜说道:“此去凶险,希望冷统领安然无恙。”
“多谢昭仪惦念!”成怿微微拱手。
成怿前几日还不顾自己安危,舍命救自己,今日又对自己如此客气。胡元熙真的不知他的心里是怎样想的,她也懒得去猜,刚刚说了那番吃醋的浑话已然掉了自己的身价,如今还是说些正事要紧,于是胡元熙又说道:
“本宫觉得刺客肯定与陈贵嫔有关,请冷统领查的时候看看这些刺客有没有接触过陈家之人!”
成怿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胡元熙之意,对身旁的张铎说道:“立即去追冷统领,让其留意刺客组织是否接触过陈家之人!”
胡元熙说完正事,也不愿多做停留,然后转身而去。她不想面对清河王,他那样的一张脸她始终看不透他的情绪,也猜不透他的心。
胡元熙走后,成怿仍旧呆愣地站在原地。短短半月时间,胡元熙就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上次是自己,这次是殷若堂,那么下次呢?回宫之后真不知晓她又会经过多少明枪暗箭。
成怿叹了口,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奈!再命运车轮的驱使下,每个人都朝着未知的或既定的轨迹前行!
陈贵嫔船舱的窗口望下去,正好看见了冷千屿踏上小舟,胡元熙又与清河王对话的一面。
陈贵嫔不禁微微有些担心,她知晓千机营办事能力,真怕冷千屿真的查出了什么。
芊含见陈贵嫔如此,不禁劝解道:“贵嫔,您不必担心!陈将军办事一向稳妥,奴婢去的时候也是换了男装去的。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你换了男装?”陈贵嫔有几分诧异。
“是,奴婢穿着黄门衣服出去的!”
“你当真是机灵!”听到此,陈贵嫔不禁微微放下了心。
可陈贵嫔也明白,出了两次事之后,皇上已然大怒,加强了巡逻。
幽冥阁的人很难再找到机会下手,况且皇上也开始怀疑自己,可若在回京途中不除掉胡元熙,回宫之后便仿若进入了铜墙铁壁,更是难上加难。
为今之计只有利用最后一计,那便是利用清河王设计胡元熙,于是陈贵嫔问道:“清河王的白玉簪你可得手了?”
芊含点了点头,言道:“昨日趁乱奴婢潜进了王爷的房间,拿到了那枚白玉簪。”
“好!如今只需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