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东西从沙洞里推出来,白矮人波查丁伸手拉出包,背在身上,转身跑了几步,一个蹲身,一纵身落在了五六米外,然后紧跑几步,又是一跃……
波查丁翻过一个沙丘,他看到了等候的桶头,驼驼和大轮车,他上前把包放到车上,又返身先是紧跑几步,然后又蹲身跃起。
桶头看着远处波查丁跃起的背影,不知道他这一趟又一趟的在倒腾什么,他回过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驼驼,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毛,从怀里掏出一颗宝蓝果,用手擦了擦,桶头张开了大嘴。
“咕!”在他身旁的驼驼叫了一声。
桶头闭上了嘴,伸手扒拉开驼驼脸上的柔软羽毛,把宝蓝果塞进了它的嘴里。
红丘官寨的一间密闭的室内,红丘丰主卢梁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各种精美物件:一对绘有鸟语花香的白瓷高瓶;一把配有白水晶手柄的黄金匕首;镶有一圈蓝宝石的头冠……
“都是我的该多好!”卢梁自言自语。
“岳父大人。”一声轻呼把卢梁从望眼欲穿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爱婿。”卢梁笑哈哈的说:“丰主们压箱底的宝贝都到齐了,我都替你看过几遍了,可就是看不够。”说完他的眼睛又被桌上的东西吸住了。
“那我们要开始下一步了。”炎黄心焰说。
卢梁听后,扭过头盯着炎黄心焰说:“真的要把它们送过去吗?这么多宝贝,”
“开弓没有回头箭。”炎黄心焰说。
卢梁扭过头使劲盯着桌上的东西,碰动了心事,他猛的扭的头,双眼直视炎黄心焰说:“爱婿,我可是压上了全部,不能有任何闪失呀!”
“我说过给你十倍的回报,事成之后金银财宝你随便挑。”炎黄心焰说。
“哗愣!”一声,卢梁起身绕过桌子来到炎黄心焰面前,眼中满是祈盼的说:“这么多钱财你舍得?”
“我这个人视金钱如粪土,请岳父大人放心。”炎黄心焰说。
卢梁听后,脸上乐得开了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快。
他上前拉住炎黄心焰的手说:“爱婿,我最看好你言而有信,小女嫁给你,真是洪福齐天呀。”
炎黄心焰微笑着一指桌上的东西说:“把它们装到箱子里吧。”
“都是宝贝,得小心着点呀,我来装。”卢梁说。
白矮人波查丁搀扶着土鼠在红沙中行走、
土鼠迈着艰难的步子,他干瞪着两只无神的小耗子眼说:“我在车上坐一会儿,都不行吗,大爷我真的走不动了。”
桶头回过头看着土鼠,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他又看向波查丁。
波查丁伸手向前一指说:“继续朝这个方向走。”
桶头扭回头,拉着缰绳朝前走着,驼驼在身后跟着他前行,驼驼位着的大轮车上都是鼓囊囊的粗布袋子。
“唉呀!倒了霉了,碰上这么个死心眼的。”土鼠嘴里嘟囔着。
“我说鼠爷,你再挺着点,翻过这个沙岭,就能看见红丘官寨了。”波查丁说。
“我这小身子骨搬了一宿的东西,挺的住吗。”土鼠有气无力的说:“要不,你再背我一下。”
“我说鼠爷,你刚从我背上下来,还没走几步呢,又来。”波查丁说。
“你看你的大白腿都比我腰粗,波爷,你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吧。”土鼠说。
波查丁看着土鼠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上来吧。”
土鼠“嗖!”的一下窜到波查丁的背上:“波爷,等回到东洼,我请你喝酒。”
“好咧!鼠爷。”波查丁答应着迈开了步子。
红丘官寨的一间密闭的室内,灯火通明。
红丘丰主卢梁笑的合不扰嘴的说:“你们去把车夫给我招待好了,这里我来。”
奴仆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卢梁亲自给土鼠和波查丁把盏,边倒酒边说:“亲苦了,二位,多多吃唱。”
两人也不客气,真的饿了,连吃带喝,嘴里不闲着。
卢梁又瞄了一眼墙边一堆鼓囊囊的袋子,“哈!哈!哈!”开心的都乐出了声,要不是顾及炎黄心焰在场,他都能跳起舞来。
“爱婿,你的手下真有能人呀,南宫玉贺等着吃瘪吧。”卢梁说:“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有钱的。”
“南宫玉贺和敖苍搜刮了不少钱财,怎么就突然交不上贡金了。”炎黄心焰说:“敖苍一死,南宫玉贺失了势,他在红沙荒看不到翻盘的希望,所以想好了退路。”
“爱婿,说的甚是有理,你简直是料事如神,文武双全,英明……”卢梁自顾自的说下去。
炎黄心焰对卢梁拍马屁的话不感冒,他见土鼠和波查丁两人猛吃猛喝一顿下来,已经‘战斗’结束了。
他伸手一指墙角的一个木箱子说:“这里边的东西贵重,轻拿轻放。
波查丁站身说:“是,丰主大人。”
“放心。”土鼠窜下椅子说。
炎黄心焰又让波查丁拿了一部分鼓囊囊的粗布袋子放在木箱子旁。
卢梁眼睁睁的看着粗布袋子被拿走,一脸肉疼的表情,不过他没开口阻止,必竟小情不挡大事。
炎黄心焰看着土鼠和波查丁说:“按我说的做吧。”
“是,丰主大人。”两人异口同声。
日上三杆,南宫官寨,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官寨的府邸内,宿醒的南宫玉贺一只手拎着酒壶,从内室歪歪扭扭的走到前厅,徒睁着一双笑眼,漫无目地的目光,却被桌子上的一个红茫闪了一下。
他单手捂脸以遮蔽刺眼的红光说:“什么东西哟!”
南宫玉贺瘦如麻杆的身形摇晃了,半天才稳住身子,随即裂开指缝,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手,不顾红光刺眼。
一松手,“当!”酒壶落地。
南宫玉贺使劲揉了揉一双醉眼,使劲的盯着桌上的东西,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接着他整个人踉跄着扑到桌前,差点一头碰在桌角,他双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凑到眼前细看。
一大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呈现在他的眼前,南宫玉贺使劲睁着那双笑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会出现在这。
“来人!来人!快来人哟!!!快来人……”南宫玉贺带着哭腔大喊大叫起来。
七八个侍者快步进来,扶起南宫玉贺。
“快去西街!”南宫玉贺说。
“是,丰主大人。”侍者答应着扶着南宫玉贺就外往走。
“叫上寨兵。”南宫玉贺说。
一群人呼呼拉拉的来到西街的一幢房子前。
南宫玉贺摸了一下内怀,发现没带钥匙,看着门上的铁锁,吩咐寨兵给我砸开。
一个寨兵举起骨朵几下就砸坏了铁锁。
南宫玉贺一把推开两边搀扶他的侍者,两步上前推开了木门。
屋子里空空如也。
南宫玉贺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跌坐在地下。
沉默半晌,南宫玉贺眼神涣散的说:“完了,完了。”
侍者上前扶起他,南宫玉贺像丢了魂似的,没有什么反应。
拿骨朵的寨兵看到屋角有个物件伸手一指说:“什么东西?”
南宫玉贺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物件上,他推开两边的侍者,猛抢了几步,摔倒在物件旁,他伸手拿起它,是一把大刀,眼熟的很,突然他的手哆嗦了一下,面目狰狞的大叫:“该死的孔二,我要砍下你的疤瘌脑袋!”
“该死的孔二!我要吃了你!!我……我要跺碎了你!!!我要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南宫玉贺趴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众人吓得无人敢上前。
突然他仰起上半身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我的焱蛟旋天金粉胄哟!!!”
话音刚落,南宫玉贺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只有如雾似烟的飞尘环绕在他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