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芊含便奉了陈贵嫔之命出了宫,来到一个装点古朴名唤“尚记药铺”的铺子前。
芊含进了药铺后,对一个模样似掌柜地人说道:“五两人参,想治绝症。”
掌柜一听这是金主买家留下的暗号,于是将芊含带进了内室里,又奉上了茶水。
芊含坐下后,递给了掌柜一个画像,然后言道:“双二之节,宫宴动手。事成,二百两黄金作为答谢!事不成,随船回南郡,见机行事!”
“放心!”掌柜也不多言,只道了二字,收起了画像,送了金主出门。
刺杀时间既然定在宫宴之时,毫无疑问此单买卖要刺杀的人便是宫中之人。掌柜暗想,金主出手如此阔绰,给出了如此的好价钱,难道是刺杀南郡皇帝?
掌柜想着便展开了画像,这才发现画中乃是个杏目樱唇的美艳女人,显而易见是后宫争斗。刺客只管拿钱杀人,根本不理睬要杀之人是谁。
掌柜嘿嘿一笑,收起画卷,转身进了后院的一个房间,挪开墙上的一个挂画,挂画的后面有是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是一个有一个青釉色花瓶,转动花瓶,暗门忽地打开,掌柜沿着暗道走了进去。
暗道起初很窄,可是欲走越宽越走越明,待穿越黑暗完全进入光明之地之后,发现已站在了院子之中。
这时一个极其宽敞的院落,院落里设施极其简单,有几个房间。很显然,这里并不是刺客居住的地方,只是一个中转站。
掌柜站定后,拍了三掌,随即有人出现。然后对掌柜行了一礼,言道:“拜见左使!”
掌柜扬了扬手,行礼之人起身。
掌柜说道:“会去告诉妖月,二月初二,龙南皇宫宫宴之时,刺杀画中之人。”
掌柜说完把画像递了过去,转身欲走时,又说了句:“告诉妖月放心的去,她死后本使会替她照顾好娘亲。”
掌柜说完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然后转身离去。
转眼就到双二之节,这一日南郡皇宫被装点的华彩异常,热闹程度与之在邺北时相比丝毫不差半分。
歌舞轮番上场,看得皇帝有些眼花缭乱。
酒过半酣之时,忽然出现一个舞姬,一身红妆,上衣是件红色无袖衣,下衣是件红色灯笼裤,腰上带着铃铛珠串,胳膊上满是金色的手环。身材窈窕,胸部饱满。
所有发髻束于头顶,面上用一个红色米珠面帘遮面。该女子打扮颇具异域风情,即不是南郡的着装风格,也不是邺北的着装风格,反倒与夷部的着装有些许相似。
夷部一向民风粗犷,着装起来也十分大胆。
皇上玩味地看向舞姬,只见鼓乐声起,那舞姬摆出个脚尖点地,轻扭翘臀,双臂托展得动作,随即随着舞乐声越转越快。随着转动,那腰上的铃铛和手上的手环也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那悦耳的铃铛声给鼓乐声更增添了几抹光彩。皇上不禁又看呆了眼,说实话,南郡女子性格如水,声音也甜美,总之南郡美女确实是美。
白梦黎虽然被称为南郡第一美女,那也不过是南郡老皇帝给了浔亲王一些颜面,并不是说再也没有美得过她的了。
似这些歌姬舞姬中美丽者数不胜数,但以她们的身份地位自是不能同白梦黎去争第一美女。
眼前的这个红衣舞姬,若摘下面帘来恐怕一点都不会比白梦黎差。
红衣舞姬越转越快,面上的面连翻飞,皇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衣舞姬恨不得在再翻飞得面帘下能看清舞姬的真颜。
胡元熙瞥了皇上,看皇上看得如此专注,不禁暗暗生气。
皇上曾经虽也多情,但年年宫宴舞姬歌姬献舞时也没见得这个模样!怎么自统一了南郡后,如此迷恋美色了?还是说南郡美女有独特的魅力。
胡元熙想着不禁看了红衣舞姬一眼,却没料想红衣舞姬没看皇上却正看着自己。
胡元熙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皇上揶揄道:“臣妾瞧着这舞姬不错,不如将其带回邺北?”
“呵呵!不好吧!”皇上干笑两声。
“有什么不好!如今整个江山都是皇上的,更别提女人!只要皇上喜欢就该带回去!”胡元熙拈酸吃醋地说道。
皇上尴尬地笑笑,内心正在权衡,若带回去,胡元熙会不会同自己再发一次脾气。尚未思忖出结果,舞乐忽然变奏,红衣舞姬停止旋转,忽地一个飞腾来到了皇上和胡元熙的面前。
皇上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手腕上的铜环忽地打开,变成了一把匕首!
“刺客!护驾!”小陶子眼贼,忽地大喊一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此时红衣舞姬的刀已出鞘,向胡元熙刺去。但令人没想到的是红衣舞姬要刺杀的对象却不是皇上,而是胡元熙。
成怿、成越闻声,忙冲过去护驾,御前不能配剑,二人只能赤手空拳作挡。
成怿一个飞身飞到了胡元熙面前,将胡元熙揽在了怀里,自己的臂膀生生吃了刺客一刀。
刺客见胡元熙已被清河王揽在了怀里,绝无再次行刺的可能。转身便要逃出去,成越见皇上无事,萧寒雨和张铎又已起身护于皇上身前,便一个飞身飞了出去。
“抓住她!”成越大喊一声,守在外面的千机营的冷千屿和殷若堂和其他兵随即对红衣舞姬造成了围追堵截之势。纵使妖月武功再高,在众多高手的围追下也绝无生还可能。
只见妖月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随即咬破口中一粒药丸,嘴角流出黑色的血,人已随之死去。
殷若堂见刺客已死,不禁担心地问了句:“皇上无事吧?”
“皇上无事,她要刺杀的事胡昭仪。”成越说完转身进了宫殿,却留殷若堂一个人凌乱在风里。
成越回到殿内启奏道:“皇兄,刺客自尽了!”
皇上蹙着双眉,显示着无可消解的怒气。而救下胡元熙的清河王渐感体力不支,竟直直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清河王的臂弯上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
这时只听吱吱大声说道,“清河王中毒了,快给清河王吸出毒血!”
胡元熙欲俯身给清河王吸毒,可是她不能。皇上就在身边,她还有启恒要守候,怎么能置自己的儿子于万劫不复。
胡元熙紧握着双拳,告诉自己务必冷静。清河王是皇上的亲兄弟,又帮其打下了南郡,但凡皇上有一点人性,皇上都不会置清河王的生死于不顾。
皇上尚未下令之时,只听门外两人报道:“臣愿为清河王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