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见皇上心情确实不错,连自己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都决定一试,便想到不如趁此提提永乐之心。
元熙倒不想将永乐欲推启恒下水之事告于皇上,她只是觉得永乐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多多少少和陈贵嫔有关。
便想将永乐要回自己的身边抚养,以正永乐的三观。于是便说道:“皇上,如今陈贵嫔刚生产不久,有六皇子要照顾,况且三公主年纪也不大,正是需要陪伴的年纪。陈贵嫔一人要照顾三个孩子,臣妾真得是有些心疼淑凌。上次见永乐,臣妾已然觉得或许是不常在一处的缘故,永乐已同臣妾疏远了,臣妾想接永乐回嘉福殿,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未做他想,笑笑言道:“这又何不可?朕一会就让刘义去趟嘉福殿把永乐带过来!”
元熙摇了摇头,言道:“臣妾虽想抚养永乐,但永乐如今也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意。皇上先同陈贵嫔招呼一声,永乐愿不愿意回嘉福殿,臣妾明日亲自去问问。”
“还是你想得周全。”皇上赞道,皇上说完,看了看天色,言道:“朕本想在你这用膳的,你既想让南郡主动投城,朕便试试。此事既定,那便宜早不宜迟,朕这就去趟嘉福殿,同白婕妤说说此事!”
“那臣妾便恭送皇上!祈祝皇上心愿达成!”
皇上不多言,着上履便出了门,前往了含章殿。
皇上本打算晚些时候再让刘义去瑶华宫去说永乐的事,谁知好巧不巧一出嘉福殿,便看见了陈贵嫔。
陈贵嫔见皇上刚从嘉福殿出来,便快走几步到了皇上身边,福了福身,言道:“皇上万福!”
陈贵嫔前几日才出满月,不免觉得憋闷,便想出来透透气,睡知这好巧不巧,一出门就遇到了皇上。
“起来吧!外面这般冷,怎还出来了?”皇上温声问道。
“臣妾这一个月憋闷得很,便想趁着焱儿睡着了出来转转!”
“你如今一人照顾三个着实是辛苦!不如把永乐送胡昭仪哪里?”皇上说道。
陈贵嫔心里很清楚,永乐前两日去嘉福殿一定是做了什么。皇上今日忽然说起这个,也一定是胡元熙对皇上说了什么。
但陈贵嫔一向善于隐藏情绪,她又怎会让皇上看出自己的不满?
于是福了福身,充满感激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姐姐何时来接皆可。”
“既如此,你便转吧!朕还有要事要办便不陪你了!”
“臣妾恭送皇上!”陈贵嫔福了福身,皇上转身而去。眼见皇上渐行渐远,陈贵嫔微微扯了扯嘴角,言道:“已经到手的东西,又岂有让别人随意夺走的道理?”
芊含见陈贵嫔已转过了身,走向回瑶华宫的方向,不尽问道:“贵嫔不转了?”
“本宫现在哪还有心情赏景?自先解决完正事再说。”说完便往瑶华宫的方向走。
自打白梦黎有孕后,随着肚子日渐鼓起,白梦黎的心态也有所改变。
她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显然不似从前那僵硬。自打白梦黎有孕,皇上虽也会来含章殿,但再不用白梦黎侍寝,只是坐坐聊聊而已。
皇上来到了含章殿时,白梦黎正轻倚在窗前,眼睛看向窗外,但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因此此时心里在想着南郡的事。
前几日白梦黎已经收到家信,她知晓南郡老皇帝已经病重,几个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已经大打出手,南郡如今已经乱做一团。
“婕妤!皇上来了!”芊烟见白梦黎不为所动,便猜到白梦黎又在愣时,于是提示了一句。
芊烟这一提醒,白梦黎果然果然回过了神,正欲下地相迎,皇上已经进了暖阁。
“臣妾见过皇上!”白梦黎忙下地福了福身。
皇上见白梦黎如今一副恭顺的样子十分高兴,看来降服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其有孕。
皇上拉着白梦黎的手,扶着其起身,将其安置在榻上,然后坐于她的对面,芊烟见此忙奉上了一杯热茶。
如今已是东月的天气,虽然穿着大氅仍旧非常寒冷,皇上嘉福殿走到含章殿,身上已经有了微微寒意,不禁喝了口热茶祛除身上的寒意。
喝罢热茶,皇上放下茶杯后与白梦黎说道:“朕今日有一件事要你帮朕做。”
“什么事?”白梦黎十分好奇,因为自己如今只是皇上的一个众多女人中的一人,实在想不出自己能为皇上做什么事。
皇上也不想浪费时间,别直言道:“朕刚刚得到消息,南郡老皇帝已经薨了,朕打算趁此机会攻打南郡!”
白梦黎此刻若不是坐于榻上一定会跌倒在地,可即便如此,白梦黎也只觉得脑袋嗡嗡之想。即便南郡对不起她,可她毕竟生在南郡长于南郡。纵使她如今是邺北的皇妃,她也接受不了南郡灭国。
皇上看出了她眼底的悲伤之色在慢慢蔓延,皇上也确实可怜白梦黎的命运。以白梦黎的样貌和身世但凡白梦黎柔和一些,她都极可能成为皇上心尖上的又一人。
皇上虽不忍,但也不得不说道:“朕知晓你会难受,但统一南北是朕的此生夙愿,如今正是时机,朕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改变初衷。”
白梦黎自然有自知之明,别说是为了自己,若胡元熙是南郡人,想必皇上也不会为为了胡元熙而放弃攻打南郡。
皇上见白梦黎不语,微微一顿,又言道:“南北统一势不可挡,凡是战争皆有伤亡,若南郡肯降,朕会将南郡的皇族仍旧封为亲王,享受正二品待遇。朕也是本着为两国百姓着想,你若怜悯南郡百姓,便给浔亲王去封信,若他能劝降,将避免一场苦战!南郡若不肯降,那朕只能一举南下!但不管怎样,你放心,朕都会保你家族无忧!”
皇上已做出会保护白梦黎家族无忧的承诺,况且皇上想不用一兵一卒便收复南郡,既是珍惜邺北军士的性命,同时也避免了南郡血流成河。
皇上已然把话说道这个份上白梦黎也不好再做迟疑,于是便说道:“臣妾这就休书一封给父王。我父亲一向都悲天悯人,若南郡败局已定,我父王想必也是主降。可父王也只能一试,是否能成也未可知!”
“无妨!朕也只是想两军将士少流血献血!若南郡主权者,不明是非,也只能怪南郡军士命运不济,不遇明主!”
白梦黎点了点头,言道:“臣妾明白!”
皇上走后,白梦黎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了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