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说:“老弟,当了铁一师的师长,该知足了。不要总在后面戳老弟兄的脊梁骨。
剿赤大业,有的是立大功的机会。
目前沈义兄弟身体不好,也难当好这份差。
这他妈的比打北洋军难多了!
我跟沈义谈过,他也想就此解甲归田。只是上面一直不让。
我看,要是你老弟不想干了,报上去,倒真有可能批准。
你不要嫌老子说话难听!
沈义师长,要不是身体有病,论带兵,只比你强不比你差!
你呀,就不要总想着把老弟兄送到监狱里去!”
时军长也是心里上火,又喝了些酒,说得新任铁一师师长一阵脸红一阵脸白。
他知道军长脾气,不敢辨说,只是夹紧了腿立正。
军长看看他,叹口气。
“行了,回师里去吧!
眼下前线事情重,把队伍带好。
我们老弟兄们,就这点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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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从洎江上级来的命令布置,高安侦辑队的人又重新开始盯守王沈义将军的住处。
不料一不留神,被王将军的护卫发现了。
神探阿五眼尖腿快,一看不对,先溜了号。
另一个侦辑队新来的弟兄笨多了,被王将军的老护卫老六一鹅卵石,从高高的树杈上打下来。
再上去,是被绳子捆着吊上去。
王沈义将军坐在树下,问道:“你是哪里的?”
那侦辑队员人笨,嘴硬,抗着不说。
王将军本来就有火,见那人不说,抬手一枪,将绳子打断,喝一声道:“拉到门外,毙了!”
侦辑队员连摔两次,一点硬气,终被摔得没了。
“我是县里侦辑队的,县党部让我们来的。”
老护卫低声说:“你小子,说这么快干什么?
老子好久没开斋了,你还不让老子过这个瘾!”
一脚踢出去,又把侦辑队员踢滚一圈。
侦辑队员早听说,这帮人杀人不眨眼,这下明白,刚才若说慢一点,定是死了!
他不由裤裆都湿了。
王将军说:“解了绳子,带路,到县党部去!
几个人走出门去。
行不多远,后面来了十几骑,“嗒嗒”跟着。
王师长不回头,只顾走。
骑兵中一人驱马快行,绕到前面,下马敬礼。
这人一脸大麻子,眼神威猛,一看就是打仗的猛将。
王师长说:“一营长,你来干什么?”
一营长说:“我们放假,到高安转转。
不敢来搅扰师长。
刚才听说师长这里有点小事,我们跟来看看。”
王师长笑道:“小事小事,要是坐实了,假的成了真的,老子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一营长“啊”了一声:“是哪个王八蛋造谣?”
说着就要掏枪。
王师长摆手道:“算了,大洪,我这就去问问。
你没事,回去吧!”
一营长听惯了军令。
“是,师长,我们没事干,在这城里走走,就回去。”
大麻子营长敬个礼,带着十几个兵骑马跟着。
县保安团长是招安出身,平时最重有人探听消息。
过去在山寨里,听到风声不对就跑。
现在不用跑了,打听消息的习惯没改,倒也真给县城保安业务带来方便。
有人来报,说:“王师长向县党部走,说是去问罪,还有十几个骑兵一起。团长,我们要不要派兵去?”
保安团长一听就火了。